火焰跳了跳,逐渐黯淡下来。常意看得眼睛都要瞎了,才把那些血r模糊的布料一一除尽。
沈厌*.*着上身,任凭她动作,也不喊疼,一双淡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好像怕她跑了似的。
如果能用水擦洗一下他背上的血迹更好。但是她在shen夜孤身一人出去寻水,简直是给夜晚出没的动物送菜,山洞里的水洼又脏的不行,用了只会起反作用,只能先将就这明天再说。
常意把自己的外袍neng下。
她因为怕凉,平时都会多穿一件,外袍正好可以给沈厌包扎。
这外袍在她身上已经是极宽松的样式,但沈厌肯定还是穿不上的。常意只能把外袍用小刀割开,再裹在他背上。
她细心地把他背每一个伤口都覆盖住,说道:“好了,这样伤口就不会沾上泥灰了,你睡一觉吧。”
沈厌的眼神光动了动,突然要扯下身上的袍子。
常意皱眉,忙按住他的手,明明刚刚一直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这样。
沈厌的眼神落在她肩上。
她现在多少有点能理解沈厌的思维了。常意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手上,让他_gan受温度。
“我不冷。”常意说道,用手背去贴他的手心,让他能_gan觉到温度。
说不冷是假的,洞里这么潮*,生起的火堆也保不了多久,到时候会更冷。常意现在温热的手,都是刚刚在火堆旁偷偷烤热的。
她缺一件_yi_fu不要紧,沈厌若是*着在这过一.夜,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救不回来了,更何况他还身负重伤。
她的小怪物只凭借本能,反而比平时敏锐得多,常意也不知道把他糊弄过去了没有。
沈厌突然俯身把她拉过来,紧紧抱在了怀里。
他的呼xi沉稳又急促。
从背后被沈厌抱紧,隔着薄薄的_yi料,她能清楚地_gan觉到他Xiong膛震颤,肌肤在夜晚的空气中微微发烫,像一块炭贴在她背上,温暖又灼人。
常意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沈厌的手fu_mo着她的脊背,轻轻摩挲着,像是怕碰伤了她。
他微微低下头,zhui唇挨着她的鬓角小心翼翼地厮磨,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哄骗她入睡。
常意意识到他在用身子给她取暖,怔忪着任由他抱着。
许久之后,她才慢慢伸手,放在了沈厌的胳膊上,慢慢蜷*在了沈厌的怀里,被他的气息覆盖。
他们身上都沾染着彼此的汗水和血迹,血的味道逐渐麻木,常意嗅到他身上有gu冷锐的兵器味道,像是铁屑一般。
沈厌闭上眼睛,她脖颈间,尽是淡淡的药香。
这样确实暖和多了,常意阖上双眼,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山洞里的灯火倏然一声灭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沈厌突兀地睁开了双眼,瞳孔在黑暗里反j出淡淡的光点。
他的白发,和常意的头发纠缠在了一起,不分彼此。他眼神微动,露出一种餍足的宽慰_gan,在无人能看见的山洞里,仿佛一头拥着自己猎物的野兽。
沈厌垂眸盯着她的侧颜,半晌,才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都拥在怀里,紧密相He,不留一丝空隙。
外头天色泛白,阳光j进来几束,照耀着山洞的墙壁,把里头照得rou_ruan而明亮。
阳光刺目,直直照向人眼睛。
常意眯了眯眼睛,视线逐渐恢复清明。
沈厌不知是什么时候醒的,她抬头,刚好对上沈厌望过来的目光。
白天正是赶路的好时机,他们最好趁此机会快点找个有人烟的地方落脚。
沈厌望着洞外的崎岖石路,侧了侧身。
“**”他背上伤都不知凝住血了没,还想着背她。
常意都被他气笑了,轻轻推了一下他没伤的胳膊:“我又不是瘸了。”
虽然全身都疼得不行,但忍耐是她习惯并且极其擅长的活。
谷底下细看的话,并不是没有人走过,至少能看出来一条道的,也是常年有人在此经过踩踏出来的,越走地势越往上了些,似乎能走出山谷。他们沿着这条路走了几个时辰,到傍晚才看见有屋檐露出来。
屋檐挨着屋檐而建,这地方不小,居然有十几户人家。
常意快步走到沈厌面前,在一间屋门口站定,试探地问道有人吗?
里头的人显然也注意到他们,一个在yao间系了一圈麻布的妇人从屋里探出脑袋,打量了他们两人一番,犹豫了一会,还是从屋里出来招呼:“你们是打哪来的?”
不怪人家警惕,他们俩现在形容实在不好看,两人浑身是血,_yi_fu都看不出原本的形态,沈厌脸上虽然在土里摸爬打滚过一回,灰头土脸的,仍然遮不住他雪白的头发。
这妇人还没尖叫着让他们走开,已经算是大胆了。
常意早就想好了说辞,顿了顿,随即流畅地解释道:“大姐,我们不是坏人,路上遇到了劫匪想杀人谋财,我夫君护着我,我俩侥幸才活下来**这血都是他身上的。”
这山里确实有不少落草的强盗土匪,看眼前这小娘子面容稚neng又俊俏,一张俏白的脸蛋吓得无一丝血色,妇人心里信了少许。
妇人问道:“这是你家汉子么?怎么也不说个话?”
妇人神色狐疑。
常意不是第一次被问这句话了**沈厌犯了病,就是这样的。
常意说道:“他是个傻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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