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医院可谓是人声鼎沸,江悦一路护着他来到电梯口,“诚哥,咱们先去9层吧,先生替你约好了许明主任,记得半年前你还找他看过一次是吧?”
赵颂诚答:“是看过,但当时医生说时间拖得太久了,手术的话不能保证效果,也许术后的情况会比现在更糟糕。”
江悦说:“你放心,咱们手术不用他。先生特意请了医学泰斗冯学平教授主刀,咱们只需找他做些基础检查即可。教授那边已经派傅哥去接了,算着时间应该在赶来的路上。”
这人看向他的眼神还和从前一样,亲切中带着小心翼翼的窥探,生怕他有半点不虞。
赵颂诚被人瞧的浑身别扭,“江悦你能别这么看着我吗,_gan觉怪怪的,让人不舒_fu。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普通朋友,而不是他的什么人,我**我跟他早就结束了。”
江悦浅浅笑了,没有吭声。
青年没话找话道,“你说的傅哥是傅越培吗?”
傅越培也是严春华的手下,早在他与那个男人恋爱之前,就已跟在严春华身边做事了。
印象里的傅越培是个非常冷漠的男人,很少同他说话,对他也算不上友好。
在与傅越培非常有限的交谈中,赵颂诚可以清晰的_gan知到对方对他的轻视与怠慢,好在他们见面的机会不多,大体上相安无事。最大的冲突无非就是他当着傅越培的面使劲儿往严春华身上腻乎,看着对方看不惯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自娱自乐。
江悦的情绪明显的低沉下来,“是。他接替了丹哥的位置,成为了新的队长。”
赵颂诚大惊,“那佐丹呢?”
“他**过世了”。
“怎怎么会这样?”
“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一言难尽**”
9层很快到了,电梯门自动打开,许明热情的迎上来领着青年做了全面的术前检查。
遥想半年前,他为了挂上许明的号费了好大的功夫,时过境迁,现如今的待遇与过去简直有天壤之别。
江悦摆弄着赵颂诚的助听器,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看着青年在医生的指导下一项项的做检查,唏嘘不已。
他原以为赵颂诚只是个聪明机灵的文弱书生,在先生的威B利诱下学了些拳脚功夫,毫无威胁可言,不承想这两人相处到最后竟会发生那样激烈的争执。
那阵子两人争执的非常厉害,与先生一言不He便会被打耳光,若是胆敢继续顶zhui,先生则会按着他的头往水池里扎,要他窒息要他道歉。可赵颂诚不知撞了什么邪,任先生用尽手段硬是扛着不肯_fu软,直到后来被关进地下室的刑堂里,依旧在与先生抬杠。
先生这个人非常简单易懂,向来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赵颂诚的种种行为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虽然先生以暴力手段镇压了少年,但是赵颂诚并没有真正的屈_fu,而是开始了漫长的寂寞无声的对抗。
那是迄今为止,江悦一生之中最糟糕的回忆:先生在少年的冷暴力下变得异常暴躁,家中气氛紧张,所有人一言一行如履薄冰,尽管大家如此小心翼翼,刑堂地面上的血迹仍就没有被晾干过。
术前检查完毕,江悦陪同赵颂诚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等消息,他拿了一杯*茶递给青年,“歇会儿吧诚哥,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变了没有,自作主张给你买了这个。”
赵颂诚小声道谢,接过*茶叼着xi管吮xi。自上午匆匆一别后,严春华再未现身,想来那人只是单纯的觉得,致人伤残这种事情有悖于玩儿BDSM的初衷吧,为了保全“Boss”的赫赫威名,唯有医好他的前sub才好一别两宽,毕竟在圈子里做游戏,给私奴造成永久x的伤害是非常可耻的行为。
心中有异样的情绪在蔓延,但青年不想承认。他默默的xi着*茶愣神儿,江悦一如既往的陪在身边嘘寒问暖,仿佛他们中间没有隔着四年的时光,仿佛他与严春华依旧是刎颈之交的恋人。333594零2
这种既陌生又熟悉的场景令他j神恍惚,不过提起江悦,二人倒是有一段不打不相识的惺惺相惜。
起初在他刚搬去半山别墅与严春华同居的时候,还没有江悦这号人物。
大概是在他刚读研的时候吧,佐丹突然带回来一个笑容灿烂的男孩儿,“颂诚,这是江悦,他与你年纪相仿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可以聊,希望你们能成为朋友。这是先生特意吩咐的。”
赵颂诚看着那个笑着与他打招呼并叫他“诚哥”的男孩儿,有了shenshen的危机_gan。
首都很大严春华也很忙,所以他俩好像是两个留守在豪华宫苑里苦苦等待君王垂青的宫妃,整日无所事事的在别墅里斗智斗勇。
必须要承认江悦确实是一个很有亲和力又招人喜欢的男孩子,他很快与别墅里的人打成一片,就连对他不怎么友好的傅越培都对江悦和颜悦色,这样的现状让赵颂诚暗暗焦急,尽管江悦经常变着花样的讨好他,他也从不领情。
因为他曾和席荣很认真很严肃的讨论过这个问题,二人一致认为江悦是阁楼里受过正规训练的妖魔化的奴隶,那些奴隶有着高超的职业素养,遇之必亡,严春华也不能免俗。
一定不能让江悦继续住在半山别墅了,这样的信念日复一日的坚定起来。
于是,少年开始了幼稚又蹩脚的找麻烦大计,最成功的一次是他用开水给自己手上烫了个大泡,别墅中的人们闻讯匆匆赶来,为他敷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赵颂诚一边享受着众人的安慰,一边挑衅的看着江悦,江悦隔着茫茫人海与他对视,眼里透露出一种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可他并不在乎。
晚间严春华在沙发上小憩,赵颂诚一头扎进男人怀里,委委屈屈的控诉着白天的遭遇,yu盖弥彰的将手背藏在身后,企图以“宽容大度”的姿态原谅江悦,并顺势提出了搬离住所,以免影响大家和谐共处。
严春华睁开疲惫的眼睛,“为什么突然要走?”
少年扭扭捏捏的说,“我总是挨欺负,你又不常回来,我一个人睡觉很委屈,而且江悦好像不喜欢我,我不想让他不高兴。”
严春华的眼底隐隐有笑意,“小矫情鬼!他应当不是故意的,烫哪了,我看看。”
佐丹带着江悦过来,少年用余光瞧见了他们,急忙昧着良心低声道,“可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的,你不在我也不敢和别人吵架,与其天天受气还不如回学校住。等你想我了,我再来找你,行吗?”
他必须要B着严春华二选一,这一招以退为进的策略,他与席荣He计了足足有一个星期。
趁着江悦羽翼未丰,少年自觉胜算还是蛮大的,若是任由江悦在半山久居壮大势力取悦于人,那么将来的境况还真是不好预料。与其来日被动的被人轰走,不如在此刻主动出击。
果然,男人的脸色在少年细若蚊蝇的低语中沉了下去,江悦缓缓跪下垂首道歉,“对不起诚哥,是我错了。”
少年将脑袋埋在男人的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_fu的姿势卧下后不再动作,也不言语,严春华无奈,复又将目光看向佐丹。若说江悦故意烫人,他是不大相信的,可若不是故意的,怀中的少年缘何这样抵触?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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