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这话后,是良久的无声。
不但是李道,就是跟在他身后一同前来的衙役们,各个都睁大了眼。
真是天王老子没爹哭瞎了眼,这江敛坏事干尽,竟然也会有被污蔑的一天?
颜怀隐见他不说话,便问道:“大人,这案子,你接是不接?”
冤鼓都敲了,怎么能不接,李道咽了咽口水,问道:“本官还未问你,你叫何名?”
颜怀隐闻言,好声好气道:“我叫颜怀隐。”
颜怀隐。
李道想了许久,才想起来颜怀隐是谁。
这不是那个西北旧部派来帝都的棋子吗?
怎么他也参与进了安顺大街黄金案。
李道按下心中的震惊,客tao了一句:“原来是颜大人。”
“颜大人为何这么说,”他紧接着扯出一抹笑,“总不能凭空去告发孟总督的公子吧?”
颜怀隐弯了弯眸,笑道:“证据我自是有,进了公堂才能说。”
府门前说的不算数,公堂上的才叫见证,颜怀隐没进李道这个坑。
李道暗骂了一声猴j,面上却只能笑道:“颜大人,那么请吧。”
京兆尹衙门伴着清早第一声鼓声,迎来了升堂。
事关承德帝关心的五十万两黄金和安顺大街一案,又和南阳侯府牵扯不清,李道穿好官_fu坐在明镜高悬的匾下,拍了拍惊堂木,道:“颜大人,请说吧。”
颜怀隐此时倒不急了。
他似乎也知道这事责任重大,于是温声建议道:“既然事关安顺大街案件和陈府,陛下又心系此案,命我辅助太子殿下追查此案,不如请宫中的公公来此做个见证吧,李大人觉得怎么样?”
李道心道:陛下让你查案,你就这样为难本官?
可颜怀隐一副宫中不来人便不说的样子,李道无法,只能对身边的小衙役道:“去宫中请常宁公公来。”
他说的是请常宁公公,可等人来了,李道一看,脸登时黑了下去。
常宁是来了没错,他身后还跟着了一个斗_chicken_一样五彩斑斓仰着脖子的江洋,江洋身后又跟着的人配色倒比他简单许多,只面色*沉的人,手上的铁护腕阳光下熠熠发光。
江敛手下一条咬人不叫的狗——东厂掌刑千户孙斥。
江洋丝毫不见几日前的憔悴,笑嘻嘻地给李道行了个礼,又给堂下的颜怀隐作了个揖,拉着长T道:“天理昭昭,我师父蒙冤多日,老天爷终于开眼喽。”
李道zhui角跳了跳。
天理昭昭,天理这玩意儿向来跟江敛有关系吗?他瞪了江洋一眼,要真有天理,你师父早该被劈死了。
李道没理会他,只对沉默的常宁勉强笑道:“常宁公公请落座,我们开始吧。”
常宁浑浊的眼望了堂下的颜怀隐一眼,无声地落座,亦苍声道:“还请李大人断案。”
开始断案了,颜怀隐蹲了下来,摁了一下地下昏迷不醒的小厮的后颈,小厮就慢慢睁开了眼。
他在黑夜中昏迷,醒来一睁眼就看到无数双眼睛望着自己。
小厮身子僵硬,眼珠一转,就看到了堂上穿着皂_yi官_fu,手拿惊堂木,面色严肃的李道,和他头上明镜高悬的大匾。
即便小厮再机灵,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颜怀隐很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脸,温声道:“孟静悬如何利用禁军将那五十万两黄金运到江敛府上的,你好好说说。”
小厮一听,僵硬地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哭丧道:“公子说的什么,小的听不懂A。”
他仰头去看李道,哭道:“大人,大人给我做主A,小的陪我家少爷在别院住着,半夜里这公子就闯了进来打晕了小人,我什么都不知道A!”
如今这个时候,孟静悬从孟府逃出去也不算什么说不得的事了,小厮反倒大大方方的承认,一转口就说颜怀隐强闯民宅。
他哭的梨花带雨,眼泪鼻涕流了一地,跪在那里瑟瑟发抖,让人瞧的忍不住可怜。
李道就皱了皱眉。
可他还没说话,斜着来就ca进来一个声音:“哭什么哭,多大了还哭。”
小江公公白眼翻到天上,拿着颜怀隐前两日说他的话转眼就用上了,嫌弃道:“怎么比咱家一个太监还能哭,又不是个美人,哭起来怪吓人的。这么能哭,孟静悬陷害我师父时,你怎么不哭?”
小厮:“......”
李道:“......”
常宁也无语了半晌,才道:“...小江公公,公堂慎言。”
江洋撇了撇zhui,不说话了。
但他话中一锤定音道孟静悬害了江敛,小厮在那里哭哭啼啼不肯言,李道又拍了一下惊堂木,看向颜怀隐:“颜大人,既然他不愿意说,你就先把证据呈上来吧。”
“好。”颜怀隐无不可。
他走上前,将袖中的总督副yao牌放上了李道的案子上,又规规矩矩退回了原地。
小厮看见他的动作也不哭了,一瞬不瞬地盯着yao牌看。
一时间,公堂上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颜怀隐,等他说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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