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九千岁后,还未用这种语气求过人。
不但是徐光年,连着萧如碧都不可思议地望向了他。
江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能救颜怀隐,不过是让他弯弯yao,就算是跪下,也没什么不愿意的。
徐光年连忙道:“九千岁带着他跟我来。”
萧如碧也道:“你跟着他去吧,本宫在外面守着。”
徐光年带着江敛进了里间,不忘对身后的太医丞道:“快去准备剪刀和热水。”
颜怀隐身上的箭勾在他皮r里,需要将剪刀把四周皮r剪开,才能将箭。
太医丞哎了一声,连忙跑去了。
他这么一跑,连带着其他太医也都动了起来,太医院还未收治过外伤这么严重的人,加之徐光年出手,他们都想看一看。
但都被赶在了外间。
里间nei,江敛抱着颜怀隐上了床。
颜怀隐清醒了点,靠在他颈间,静静地睁着眼。
徐光年在一侧挽袖子,道:“要先将yao间的刀。”
他身后的太医丞递给江敛一碗药,道:“九千岁,这是麻沸散,劳烦您给颜大人喂下吧。”
不喝麻沸散,等会儿拔东西时,怕是疼也要疼死了。
颜怀隐伸手接过药,哑声道:“我自己来。”
他的手到底没碰着药碗,江敛将药碗送到他唇边,轻声道:“算我求你了。”
他实在拿颜怀隐没办法,对着他只有这一句算我求你了。
颜怀隐顿了顿,唇顺从地碰到江敛了药碗。
江敛环着他,另一只手托着颜怀隐的下巴,跟托小猫似的,小小一碗药转眼就见了底。
那边徐光年也收拾了好了一切,往他们这边看时,顿了一下。
江敛垂着眸,神色认真,一口一口喂着颜怀隐喝药。
颜怀隐满身是血地瘫在他怀里,太医院外满城风雨,两人坐在_On the bed_,好像什么风霜打进来,他们都不怕似的。
一个人太脆弱,需找到另一个契He的人,缠在一起,生出些什么都不怕的坚强来,来对抗这世上的刀枪剑戟。
徐光年收回目光,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
拔刀之前,要先消毒麻醉,颜怀隐虽喝了麻沸散,但麻沸散药效也并非那么快就能见效,伤口拖延不得,徐光年只能先用烈酒消毒。
江敛让眼背靠在自己怀中,伸手哄小孩似地捂着了他的眼,小心翼翼地*着肩膀,不去碰到颜怀隐颈后的那_geng箭。
他伏在颜怀隐耳边,道:“会很疼。”
颜怀隐的眼被他的手盖着,陷入了一片黑暗,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在江敛手中眨了眨眼,轻声道:“呀,这下想昏都来不及昏过去了。”
他睫毛拂过江敛掌心,掌心的痒一直顺着手臂传到心尖,又因为他这句话恨不得化成一滩水,江敛简直不知道对他这句话怎么回答。
他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手足无措,到最后只能扣紧颜怀隐的手腕。
徐光年用剪刀将刀口旁的_yi裳和江敛粗粗的包扎剪去,又将污血擦干净,才去动刀口处的伤。
颜怀隐的yao窄细,却丝毫不显nv气,皮r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r,刀caJin_qu,引得肌r绷起。尽管伤口处鲜血淋漓,却显出流畅的漂亮。
徐光年从旁边的太医丞手中接过烈酒,望着伤口,一时有些犹豫。
倒下去,不知道颜怀隐能不能撑住。
似乎知道他的犹豫,被捂住眼的颜怀隐轻声道:“徐太医,倒吧。”
江敛也看向了他。
“颜大人撑住。”徐光年一咬牙,将手中的酒倒了下去,酒碰着颜怀隐yao的下一瞬,窄瘦的yao就猛地弹了起来,可却被一只手摁了回去。
他的yao像只拉满了弦的弓,江敛就是握着弓不让弦断掉的手。
颜怀隐死死咬着牙,到底从喉咙里漏出了一丝不成T的shen_y。
江敛哑声道:“颜怀隐,疼就叫出来。”
徐光年也没有犹豫,倒完酒后,他将酒碗往旁边的太医丞手上一送,再无犹豫,一只手撑着颜怀隐的yao,另一只手握着刀柄,干脆利落的一使劲。
只听一声微弱的嗤声过后,刀从颜怀隐yao里拔了出来。
血一瞬间汹涌地流了出来,太医丞在旁边将早就准备好的,掺了草药灰和金创药的草药包递到徐光年手中,徐光年抬手,将草药包摁在了伤口处。
他咬着牙狠狠摁着,血从草药包边缘流了出来,良久,血越流越少,到最后整个草药包都被浸红了,但却没血继续流出来了。
血止住了。
徐光年利落地找来绷带在他yao上绕了几圈绑住,才抬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如释重负:“好了。”
颜怀隐整个人都是麻的,他眼被蒙住,头外在江敛颈边,喘着气,不过拔刀的几瞬,他浑身就出了一层薄汗。
耳鸣声中,一切说话声都很远,颜怀隐听不清徐光年的说话声。
只有脸颊上轻轻落下来一只手,似乎是在问他还好吗。
颜怀隐说不出话来,就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当做回答。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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