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夙鸢淡声吩咐道,将饮空了的茶盏推到夏无期面前,夏无期了然地为他满上滚烫的清茶。
云棠一步一顿地走到夙鸢面前,染了鲜红蔻丹的手紧张地揪住身上轻薄的纱衣,碧湖似的眼眸仿佛盛着绵绵情意。
“谁允许你走过来的?跪下!”
夙鸢对他的目光视若无睹,语气一寒,端起盛满热液的杯盞从他的头顶浇下。
被夏无期刻意加热的茶液滚烫如焰,虽然不会对鬼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那种烧灼般的痛感却更盛。
云棠刚跪下就迎来兜头浇下的一杯热茶,整个身体一哆嗦,脸上火辣辣地灼疼,却不敢痛叫,只从嗓子眼里溢出两声猫儿似的呜咽。
他时刻不敢忘记鬼鸨的教导——“鬼王殿下赐下的,无论赏罚,好生受着便是”,强忍着没有露出委屈的神色,任由黑发黏湿地沾在脸侧,仰起雪白的小脸哀哀地望着夙鸢。
夙鸢眯眼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想起第十世里与云棠相处的情景。
彼时的云棠尚是离国太子,华服锦袍,性格高傲,便是见了他,也只矜持地颔首示意。
他面上温柔浅笑,礼数周全地和云棠交谈了几句,心下却记住了此人的无礼。后来靖国的铁骑踏破离国京都,云棠作为质子被送到靖国,几番周转后又送到他的手下。他微笑着看着跪在地上却傲气犹存的云棠,亦是一杯热茶当头浇下。
“太子殿下总是如此不知礼数。”
他迎着云棠惊怒的目光幽幽一笑,慢条斯理地放下空了的茶盏,“以后便由本王来好好教导殿下。”
他派了宫里最严格的几名女官去教导云棠身为奴才应有的礼数,半月后再见云棠,那人已学会敛眉颔首地伺候人,只在偶然几个抬眸间,依稀可见深埋眼底的傲气。
他这人性子恶劣,最爱干折人傲骨的事,初见时因云棠的无礼而熄了的一点兴趣,又死灰复燃了起来,便寻了几个手段老练的鸨母好好磋磨他一番。
他抽空去看过几次,大抵都是一些调教不听话娈宠的手段,灌了催情药后将人赤身裸体地绑起来,扔在庭院里任由路过的奴役打量议论。
中途还有鸨母请他去鞭打了云棠几番,他这才知道这几人误以为云棠是他的私宠,自作主张地动用了下三滥的药,让云棠失了正常勃起的能力,只能对他起反应。
他对云棠这种殊艳若女子的容貌毫无性趣,对于鸨母的多此一举只哂然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之后他忙于彻底攻占离国之事,许久未曾留意云棠,却是云棠不知道从哪听闻离国将灭的消息,求到了他面前来。
他久不曾见云棠,那次乍见之下,倒是大为意外。
那位从来高傲自矜的太子殿下跪在他腿间,神情柔顺婉媚,如同最富经验的倌儿般尽心含弄着他的性器,自虐般每每吞到深处,在他发泄后仔细地舔干净沾在上面的浊液,尽数吞入腹中。
他是个正常男人,被这般撩拨自然会生出情欲。他向来不愿委屈自己,顺势便把云棠按在榻上,坐到他那根与脸完全不符的粗长孽物上,指挥他好生伺候自己。
大抵是被鸨母教了些技巧,除去一开始的生涩,云棠倒没有辜负下身的好资本,将他伺候得舒坦极了。
男人在床上舒坦了,总会好说话许多。云棠小心翼翼地求他放过离国无辜百姓时,他也就漫不经心地应允了。
——他也的确没有食言,放过了离国万千百姓,只将皇族杀了个遍。
云棠得知消息后目眦欲裂,发狂之下竟夺过了侍卫的长剑直指他的胸膛。
他冷眼瞧着云棠,看他兀自在那痛苦挣扎了半晌,最后调转剑身,雪刃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直到血尽而亡前,云棠都睁着那双幽碧的眼眸死死地盯着他,眼中噙着深深的恨意和一丝复杂难辨的情感,似乎要把他的容貌刻在灵魂深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湿着眼眸泪汪汪地看着他,如同一只温顺的异域碧眼猫儿。
“鬼鸨教过你怎么伺候本王吧?”
夙鸢捏住他的下颌,淡淡地问道。
“教……教过。”
云棠涨红了脸,本就秀丽的面容更加艳色生光,嗓音甜得仿佛浸了蜜一般,“请让云棠好好伺候王上吧。”
夙鸢不置可否地松开了对他的钳制,他悟出了夙鸢的默许,膝行两步到夙鸢腿间,用牙齿小心翼翼地咬开裤头,将那沉睡的男根含入口中。
夙鸢眯着眼俯视着跪在地上给自己含的鬼妓,这个曾高傲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如今半阖着眼,纤长的睫羽如蝶翅般振动,朱色糜艳的唇含着粗长的柱身,两颊因吞得过深而鼓起。他雪白的面皮泛着不知是因缺氧还是痴迷的潮红,看不见的软舌谄媚地舔弄着柱身和柱头,时不时地吸吮吞咽前端溢出的淫液,温暖湿热的腔肉柔顺地包裹着那肉刃,前端甚至已经抵达了他的喉口,柔嫩紧致的喉口将夙鸢吸吮得极为爽利。
夙鸢微仰着头,一手漫不经心地按在云棠的脑后,另一只手搁在方桌上,食指富有规律地一下下轻点着桌面。
他正沉浸在云棠功力见长的口活中,置于桌上的左手突然被一双温暖的手拢住,修长的食指被一处湿热的口腔包裹。
夙鸢诧异地侧头望去,却见夏无期垂着眼,温柔细致地将他食指上溅到的一滴茶液舔净,长舌从指根到指尖细密地舔过,最后在指腹上烙下一个轻吻。
“卿卿的手指沾上茶液了。”
夏无期面色如常道,看着夙鸢的目光温柔而坦然,只是念“卿卿”二字时,语调莫名缱绻了几分。
夙鸢听他解释,了然地点点头,任由他依旧捉着自己的手不放。
啊,大概是身为兄长的那点占有欲又犯了吧。
众所周知,哪怕灭族之仇,在真爱面前就是个屁【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