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吧。”
“嗯?”
“敢让我来帮你清理血迹,你可还是第一个。”魏谌笑了笑,将一块浸*的冷毛巾敷在他鼻子上,“好了,头别仰起来。小心血流进喉咙。”
“嗯。”
他们从泳池*漉漉地爬出来以后,魏谌立马换下_yi_fu扔进洗_yi机,为了缓解冷水带来的不适,他还特地跑去淋浴_F_,冲了个简单的热水澡。在此过程中,他打发了前来关心伤情的越川,独自确认了一遍,自己经过防水处理的手伤状况良好。
就这样,两人一左一右歇坐在休息室的长椅上,等待烘干面板的倒计时归零。
越川提前封锁好门窗,避免信息素的味道泄露出去。魏谌也借机联络维拉,确保她会尽快赶到这里。
接着,就是后者紧挨过来的膝盖。越川担忧地看了他一眼——魏谌的body靠了过来,但视线仍聚焦在洗_yi机面板。他没有扭头,双方连视线都未曾相对。
就像是往鱼塘中心抛下了一个诱饵,浮标挣动,任水面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他们的十指也在依偎中慢慢相扣。究竟谁是那条咬钩的鱼呢?越川有些分辨不出来了。
也许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是咬钩者。
想到这里,越川耳后与脸颊的皮肤发烧一般红了起来。
他知道,和魏谌独处的机会是自己梦寐以求。几个小时前,他还能信誓旦旦地保证说这就是柏拉图式的爱情,是暗恋,也是纯洁的初心。
然而现在,情况大有不同。
一个刚分化的Alpha,一个甜美诱人的Omega——至于该不该称之“甜美”还有待讨论——他们共处一室。两种x别光是摆在一起,都能碰撞出生命的火花。
更何况——魏谌,离得好近。
越川不安地动了动body。
近到只要谁主动一点,就足以创造出最热烈的奇迹。
魏谌全神贯注地为他擦拭着血迹。手指经过他的脸颊,抹去了鼻子下方的潮*。见鼻血渐缓,Omega终于忍不住笑话起他。
“你又不是没见过我不穿_yi_fu的样子,就刚才那样,至于吗?”
越川没有回答。
他犹豫不决地抬起手腕,心跳传递到了指尖。他的掌心摸索着覆上魏谌的手,试探地收紧手指,包裹住对方的骨节。
会被拒绝吗?他心想,这份恋慕,会不会太明目张胆了。
也许是装成一个好孩子的赠礼,也许是谁听见了他的心声。魏谌连抗拒的皱眉都没有,他歪过脑袋,沉默着接受了越川的触碰。
男孩紧张兮兮地将自己得到的宠爱握在脸颊边。
他吻了吻魏谌拢在一起的指尖,浅灰色的眼珠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越川不知道该对谁诉说自己的所见。
在他的印象里,魏谌对个人形象有着严苛的要求。他总是西装革履的,各式各样的领带打得齐整,连头发也明显经过j心的打理。但现在呢?
Omega向来_fu帖的黑发松散到了额前,连呼出的气息都无比潮*。魏谌第一次像这样狼狈,可这般模样却温和得让人不知所措。
美好的花香似是掠过了小tui,恍惚间,越川又看到了那条展露着喉门的靡丽黑蛇。它的鳞片漆黑而光滑,姿态优美,是天生的掠食者,也是鼠巢的灾难。
明明知道不能靠近,明明知道可能因此丧命——
为什么,当它缠上自己的小tui,当它绞紧自己的每一块肌r。他_gan受到的,却从来都不是死亡的威胁。
奇怪。
就像是**在全然不知的时候,被蛇咬了一口。
“魏先生。”
“嗯?”
毒素,蔓延全身。
越川清楚自己得说点什么,但慌乱中他只张了张zhui,随即陷在Omega无意识的fu_mo里。
男孩眼神恍惚地瞧着他。
——如果取出时钟背后的电池,随之停止的秒针会骗过时间吗?
希望停留在这一刻。
希望一切都自私地定格。
“你在耍我吗?”魏谌见状停了下来,他故意不解feng情,“有什么话就大胆说。”
“热。”
“热?”
越川点点头:“嗯。”
“那你脑袋晕吗?”
越川又点点头:“晕。”
这是实话,在浓郁的Omega信息素影响下,刚jin_ru易_gan期的孩子快要不能思考。
快要失常了。
越川心想。
想亲他。
想在那温暖的怀抱里到处磨蹭,阖上眼睛,等待意识逐渐散去。也许,魏谌在的话,就不必害怕窗外随时可能飘下的雪花。
冬天很漫长,也很冷。
他讨厌望出去就是白茫茫的一片,讨厌寒风,也讨厌枯萎。
越川用zhui唇含住男人拇指上的戒指——那儿有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气味。
一切都散发出暖融融的燥意。
这是什么样的_gan觉呢?比起“温暖”,倒不如说更像是踏在漫漫雪原之上,一团明知会灼伤双手,却让人不惜代价想要靠近的火。
正因为有火,冬天,也会慢慢过去吧。
“你没和维拉在一起。”他没头没脑地问。
“当然。”魏谌把毛巾角摁到他zhui边,反复擦去血迹。他无所谓地耸肩道,“我不喜欢跟她一块行动。”
“为什么?”
“她是夫人的人。”
“夫人?”越川的表情变得异样,“魏先生的?”
“什么意思?”
Alpha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默。他像是在思考某些令人心碎的问题。
魏谌好笑地看着他。
“装什么shen沉呢?有话直接说。”
“**Q子?”
听见他提起这个莫名其妙的称谓,男人怔了半晌。
他哭笑不得地眨眨眼睛,而后两手捂zhui,面颊微微抽搐,随即就将脸埋在臂弯里大笑起来。
“我的天A,你在开什么玩笑。”他一只手捏住越川的耳廓,忍俊不禁。等到笑得差不多了,他擦擦*润的眼角,“确实很奇怪。这其实是我对自己名义上M_亲的称呼。我只会叫她夫人,而她,也只叫我的名字。”
越川歪了歪头:“关系不好?”
“也许吧。”魏谌回答得模棱两可,“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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