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擦过了耳朵。
连侧脸的空气都是火辣辣的,软骨很痛。硝烟的味道越聚越密,形成一种很熟悉的闷*_gan。
在开枪的前一秒,宓姝有一个很细微的手部变化。他观察到了——是移动。一个会偏离要害的小细节。他还想细究下去,借此来分散耳骨的剧痛。
噪响在颅nei揉成了一片嗡鸣声,神经一跳一跳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想呕吐。
等平缓过来的时候,血已经滴淌到了下巴。
听得见。越川shen呼xi。还听得见一些模模糊糊的声音。
“你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习惯了?还是说**”枪口缓慢地挪开,白烟在潮*的雨幕里消散,“你不在乎自己的耳朵?”
越川抬手擦了擦下巴挂着的血垢,摇头。
“为什么?”她很好奇答案。
“擂台,用的不是耳朵。”一点腥甜被*尖tian去,他说,“我,没有聋。”
“我不会让你完全丧失一个Alpha的价值。”宓姝将手枪随意地扔还给失主,用一块手帕擦了擦指尖,“很好。看来你还搞得清自己的立场。喜欢你是我儿子的事。怎么对待你,那是我的自由——看在阿谌确实器重你的份上。这只耳朵,就当作标记的回礼。”
“**谢谢。”
她有些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我对你开了枪。为什么要谢我?”
“你,同意了。”
意料之外的答案。他对伤势的不计较令宓姝不免一愣。这或许是第一次,她的目光在男孩身上过长地停留了一会儿——确实。他恭顺,不露獠牙,让人全然无法联想到方才那个只借三下动作,就潇洒撂倒埃琳娜的身影。
**爱情吗?一个已经开始倒计时的电子项圈而已。她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容易打发。
但这个小子没有撒谎。他说的喜欢,货真价实。
宓姝打了手势示意自己的人上前来。有应急处理经验的医生提着急救箱,飞快跑来止血。
魏谌也咬牙跟过去,在人群的簇拥下他侧脸苍白得像失了血。两人错身而过的一刹那,她抓过儿子的手臂,卡住他顽抗的下巴,半警告地叮嘱了一句。
“出了什么事记得联系我。”她说,“我必须确保。这个人对你是完全无害的。”
“您不该这样。”他眉心隐忍地蹙起,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冷静,“如果您只是想试探他的价值。那么,我只能说他是我几个月来的心血。”
“他咬了你,我只是礼尚往来——现在,这事没有什么不公平可言了。”一只手温柔地摸了一下他的脸,“好了,去和他亲热一会儿吧。玩的开心点。”埃琳娜读懂了雇主接下来的唇语,举手将她护到伞下,低声询问几句。
老兵刀刃一样的眼神还未从越川的肩头移开,像是一条neng拴的牧羊犬,警惕地提防着落入陷阱的狼。宓姝挡上她过于直接的盯视,留下医生,走向来时的座驾。
魏谌没有什么与她告别的闲心,他立刻前去询问医生。
越川看起来状况不太好,血淌到了半边领口,从外耳止不住地涌出来。他的_yiku从里到外被雨浸透,*漉漉地贴在身上。雨水在膝前积成一滩shen色的水迹。
他大睁着眼发懵,目无焦距地注视过来。上下唇碰撞在一块,分开再相碰。当魏谌接近,才听到被他含在齿间的是自己的名字。
那一声接着一声,轻,而柔缓,如同一片混着温水_fu食下去的止痛药。
“你还好吗?”
神志不清的越川终于意识到他的接近。他喜出望外地拱起上身,一头扎向了他的臂弯。
这只受到惊吓的幼兽拼命往他怀里钻。“魏谌。”他眷恋地拖长尾音,抱住魏谌的yao,鼻子抵着他的手腕shenshen嗅过,“你来了。你来了。”
鸢尾花——好近好近。痛觉神经微微发起痒来,耳鸣声减缓,太阳*的屡屡chou_dong也慢了下来。但烙进大脑的痛楚还是间歇x地将他从美梦中抽离。
这种与信息素的零距离接触确实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疼痛,可这不意味着伤口不存在。
魏谌不得不蹲下身去。“疼吗?”他问道。
“有**一点。”越川攥握住他的袖子,“一点点。”
“你流了不少血。现在正在检查伤势,稍微忍一忍。”
“好。”
他的每一声应答都很乖,没有怨愤,没有抗拒,仿佛从未对自己平白无故遭受的一枪心怀芥d。
这种反应让魏谌有些过意不去。
“她要求见你的时候,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拍了拍男孩的后背,试图安抚,“夫人一直放任着我,也不会主动干涉任何一场情爱关系。我以为,这次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她,讨厌我。因为宋铭勋,对吗?”
魏谌低头愣在他跟前。些许窒闷,些许陌生的意味在男人shen邃的眼底一涌而过:“**如果你_gan觉还是很不好,我可以让人为你打止痛针。”
“没事。”——看不见他的表情。
可手指的捏紧时,那细微的颤动还是骗不过魏谌的眼睛。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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