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当秘书进来时,伏谨刚好在跟慈善基金的总经理见面,他手里拿着一叠支教学生和贫穷小学生的合照,还在含笑称赞这些平日锦衣玉食的学生不怕劳苦地去为了建设国家的将来而努力。

「老大,周先生不见了。」

唇角的笑意一敛,伏谨深棕色的瞳孔收缩着,周遭的温度彷佛骤降二十度,秘书唯恐地看着他。

「明白了,我待会处理。」回复恒温,伏谨温和地微笑着。

回到办公室时,手下已经在等候着,只有岑霜有胆子上前问:「老大,是要把人找回来吗?」

伏谨歪着头,他笑得很温柔,甚至连眼角都微微弯起来,看起来就是一副温文无害的大美人,他说:「先等一个星期。」

岑霜不解地看着伏谨。

「那麽快就找到岂不是毫无乐趣?」伏谨浅笑着说。

晚上的时候,伏谨戴着雪白手套的左手握着盛着红酒的高脚玻璃杯,在电脑里仔仔细细地把这十年来跟周珞有关的照片都看了一遍。

伏谨记得自己是跟周珞在一个酒店的宴会上认识,事情非常老套,老套得伏谨偶尔会叹气,坦白说,他渴望着更加浪漫的相遇。

当时才六岁的周珞脏兮兮地混进酒店里想偷拿些好吃的,刚好伏谨正在酒店花园的游泳池里静静地拿着橙汁看着某个花痴他的女孩因为踩中香蕉皮而摔进游泳池里的惨状——香蕉皮当然是他放的,他不明白为什麽竟然有白痴会中招。

哭得吵死人的女孩很快就被救上来,伏谨颇为无趣地望向四周,恰好就看见周珞正在翻着垃圾桶。

伏谨上下打量这小家伙几眼,已经大约知道发生什麽事,他微笑着把保安找过来,天真地笑着说:「保安叔叔,那里有个小孩子不知道在做什麽。」

周珞很快就被抓到,几乎就要被赶出去,伏谨冷眼旁观,却看见那这个小乞丐被抓起来双脚在虚空用力踢着叫个不停,不同於刚才那个女孩刺耳的哭声——这小乞丐竟然没有哭,但叫起来也没什麽力气,估计许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保安把周珞拉到酒店的走廊里,灯光中伏谨总算看清楚对方的模样——长得很可爱,眼睛很大。

伏谨小小的脑袋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当时他估计没料到这想法将会占据自己的思绪多年——

好想看看这孩子哭泣的模样,一定比现在更可爱动人。

「动人」——长大後的伏谨很确定自己当时的印象,毕竟现在周珞已经在自己面前哭过太多遍了,而自己依然会为之心动。

真想回到那天——第一次总是美好的,当然,之後跟周珞发生的每个第一次都是完美的。

於是伏谨便向自己的父亲要求救下周珞,父亲以为自己天性温柔的儿子同情心爆发,当然就答应儿子这不情之请。

一个星期之後,确认为孤儿的周珞被送到伏谨家里,成为管家的养子,得名周珞。

把照片都看完了,伏谨才感到手里有点疼痛,他抬头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揑碎了那个玻璃杯,几块破碎的尖锐玻璃划破手套刺进自己的掌心里,使自己的手掌血涌如泉。

应该是很疼痛的,可是心里的痛楚却更加强烈。

为什麽小珞要离开自己呢?

怎麽想都想不明白。

伏谨虽然满心不解,但还是脸容平静地舔着伤口上的鲜血,然後吐了口气——那不是小珞的鲜血,自己的鲜血就像膺品般味同嚼蜡,这使他的心愈发往下沉。

伏谨把伤口包扎妥当之後便戴上一双新的白色手套,然後驾车回到别墅里。

这是间远离市区的别墅,装潢极为华美,周遭都是一尘不染。

这座别墅里从来只有两个人,伏谨和周珞,无论工作有多忙,伏谨都会回来亲自下厨和打扫,他有严重的洁癖和强逼症,接受不了旁人为他处理家务,光是毛巾没有按照他的方式叠好,他心里就会严重抓狂。

这别墅最奇怪的应该是每扇窗户都装上铁栏,伏谨却觉得很安全,他穿着拖鞋来到二楼周珞的寝室里,果然看见被人用工具掰断的铁栏还在窗边,玻璃窗户大大地张开着,寒冷的夜风吹进来。

听说是今天早上时保安发现窗户大开便立即派人通知伏谨,明明这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保安巡逻,不知道为什麽周珞还能够逃走。

伏谨把昨夜当值保安的名字在心里念了一遍,然後颇有趣味地勾起唇角。

他来到窗边,双手撑着窗户的边缘望着外面,那是一个美丽的花园。

「难道不喜欢这里吗?」伏谨喃喃自语着,他拿着被丢在地上的工具,双手握着工具的边缘,使劲一掰,铁制的工具就从中断裂了,粉末沾污了他雪白的手套。

「这可不行呢。」

周珞是个害羞的孩子,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是在作梦所以才被伏家这豪门所收养,直到他发现自己不是在作梦之後,他就更加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赶出去。

伏谨是他唯一的朋友。

温柔俊美的小少爷,不但会弹琴写诗,而且精通於马术射箭,活脱脱就是童话里的王子殿下,更重要的是,王子殿下对灰姑娘非常好,好得使旁人都赞叹,伏少爷果然心地善良。

渐渐周珞变得活泼开朗,成为伏家上下的小宠儿,相比起温柔优雅的小少爷,有点顽皮却善良的周珞明显更得人欢心。

虽然身为仆人,但偶尔周珞都会对伏家少爷做些恶作剧,伏谨永远都是带着宠溺的笑容原谅他——甚至不用原谅,因为他从未为这些小事生气过。

周珞有时会倒楣,例如是跟伏少爷去游乐场时跟伏少爷失散,偏偏最後跟伏少爷一起的地方却是鬼屋,结果吓得几乎尿裤子,最後还是伏少爷找遍整个游乐场才把狼狈的周珞找回来。

或者是,周珞发现自己放在书包里的功课会不翼而飞,偏偏那是最凶恶的数学老师的功课,所以老师把自己臭骂一顿之後就让自己在课室外罚站,那时候是伏少爷偷偷地把便当拿给自己,还把自己的功课拿给他抄。

长大之後,周珞倒楣的次数变少了,然而每次的倒楣却愈来愈麻烦。

例如是,本来跟自己交好的同桌,一星期之後就突然退学了,或者是女孩子偷偷放在自己抽屉把贴到公告版上,女孩子以为是自己做的所以就不再理会自己了。

还有一次,学校的同学欺负自己,翌日那些欺负自己的人就被报复了,听说一个高位截瘫,一个被挑断手筋脚筋,还有一个被吓疯了。

伏谨在一旁看着,偶尔会插手,看着属於自己的人渐渐长成一个自己想要的人,口硬心软丶活泼开朗丶笑起来活像一个小太阳般照耀人心,但被女孩子多看一眼都会脸红,却对於伏少爷极为依赖,虽然彼此之间还是有主仆的距离,可是周珞一遇见什麽问题都会找伏谨处理。

就在周珞十八岁生日的那天,伏谨灌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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