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铭最近很苦恼,他总是约不到贺听。
一中万年不变的惯例,高三会提前两周开学。算一算,他们还有不到一周就得返校上课,按理这时候贺听应该跟他在家里抄叶知明的暑假作业才对。
可最近别说抄作业了,连晚上开黑都找不到人。
今天游戏连跪了八局,他忍无可忍,发了长串语音质问贺听还认不认这份兄弟情。
此时贺听正坐在避风港姜信冬家沙发上撸狗。
每次与贺文滨激烈争吵过后,他都会经历一个郁郁寡欢的情绪缓冲期。不想同任何人说话,*进一个壳里,试图与外界短暂隔离。
大概姜信冬会读心,一开始聊了些稀疏平常的家常话,见贺听兴致不高,索x闭口不言。
给足了他冷静和思考的空间。
胡豆x格随它主人,安静躺地,任由贺听上下其手。
坐了也就十多分钟,贺听觉得自己从壳里爬出来了,仿佛憋见一缕阳光,外面空气也不错。
这可能是他恢复得最快的一次。
那边手机震了一下,贺听看见许铭发来的另人头大的60秒语音,本想点转换成文字,结果手一抖,开成了公放:“贺听你丫老实交待,是不是交nv朋友了?”
话筒音响挺大,许铭的声音突兀地盘旋在姜信冬家客厅上空。
正巧姜信冬从厨_F_出来,端着一碗番茄_chicken_蛋面:“家里没别的菜了,将就吃。”
贺听赶紧关掉手机,还是阻止不了空气中留下许铭的最后一句话:“上次送你巧克力那个**”
姜信冬把番茄_chicken_蛋面放餐桌上,竖起耳朵听八卦,末了还挑挑眉问贺听:“交nv朋友了?”
胡豆“汪”了一声,也端坐在一旁似乎很_gan兴趣的认真聆听。
“没有。”贺听一口否认。
姜信冬素来对别人的隐私没什么兴趣,但是今天好奇心出奇的旺盛,他一只手拖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继续询问:“有nv生喜欢你?”
“没有,”贺听摇头,顿了顿,貌似想起来什么,又改口,“可能有吧。”
姜信冬很轻地笑了一下。
贺听骨相干净,高鼻薄唇,穿着白色衬_yi站在路边像早晨的阳光,清亮但不会过分炙热。
虽然行为做事总带些散漫的痞劲,但人聪明有趣。
有nv生喜欢他很正常。
姜信冬沉默了会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那巧克力呢?”
其实这个问题过于细节,也有点唐突,但是他控制不住,话不过脑,直接neng口而出。
贺听满不在乎:“没要。”
姜信冬勾起zhui角,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答案让他浑身舒畅。他把碗推到贺听面前,嘱咐说:“吃吧,一会儿面软了。”
红色番茄被切成小丁,neng黄色的_chicken_蛋上点缀着几粒葱花,贺听喝了一口汤zhi,鲜香入味。
“哦,忘记加香菜了。”姜信冬转身要去厨_F_。
“别!”贺听叫住他,“其实我不喜欢吃香菜。”
姜信冬诧异,他_M做什么都喜欢加香菜,贺听来他家吃过这么多次饭,从来没提过。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有口饭吃就不错了,不想麻烦阿姨。”贺听埋下头狼吞虎咽。
他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没多久碗就见了底,对着姜信冬竖大拇指夸赞:“厨艺j湛!”
“这点出息,”姜信冬收起碗筷,瞧贺听心满意足的样子,忍不住T侃,“你也太好养活了。”
贺听在心里笑道那你倒是养呀,不过话zhui上不敢这么说,只好变成:“那以后你多做几次。”
还真是不客气。
姜信冬突然改变了主意,把碗筷重新放回餐桌上,目光锐利地对椅子上懒散的贺听抬了抬下巴:“去,把碗筷洗了。”
下午易凡在微信群里说乐队团建的事,恰逢父M_出差,邀请大家去他家在郊区的别墅玩两天。
除了姜信冬,其他人都兴趣盎然。艾思怡说要带上一个漂亮姑娘,冲这句话庄高阳立马就去理发店烫了个头。
过了两小时,姜信冬的头像跳出来,在群里冷冷回复:“有事,不去了。”
庄高阳觉得扫兴,私信易凡:“冬哥又不去,还劝不?”
易凡握着手机沉思片刻,点开贺听的微信头像,发过去一段话:“后天来我家玩吗?在五岭那块儿,可以烧烤,唱歌,钓鱼,骑车**叫上冬哥一起来呗。”
附带几张环境图片。
正在姜信冬家沙发上打盹的贺听反复看了几遍这条微信,还是觉得懵。
这亲疏关系不对吧?
明明他们才是一个乐队的**
易凡邀请姜信冬为什么发信息给他,还说什么“叫上冬哥一起来”?
贺听又斟字酌句读了一遍,确定易凡是发给他的,只好一脸茫然地朝椅子上正在练琴的人挥手。
“怎么了?”姜信冬停下来问他。
“易凡问我后天要不要去他家玩,”贺听指着手机屏幕顿了会儿,哭笑不得地继续念,“叫我带上你。”
姜信冬轻描淡写回了一句“你去吧,我不去”,又开始弹琴。
“不是,”贺听走过去,手覆在琴弦上,自上而下看着他,“你不去我怎么好意思去?”
琴声戛然而止,姜信冬犹豫数秒,抬头问他:“你很想去?”
“多好玩A,”贺听翻出易凡发给他的图片,一边滑一边憧憬地说,“我好久没骑单车了。”
**
五分钟后,易凡私信庄高阳:“搞定,冬哥去了。”
庄高阳:“你怎么做到的??”
易凡:“凭借一些你没有的东西。”
庄高阳:“??”
易凡:“智商和直觉”
庄高阳:“靠!”
易凡家的别墅在离B市开车两小时的地方。这儿的住户一般在市区里也有_F_,家底至少是小康往上。
路上风景不错,碧水蓝天,贺听和姜信冬并排而坐,开了点儿窗,混着青草味的风迎面扑来。
贺听从兜里掏出无限耳机,递了一只给姜信冬:“听歌吗?”
“你都听什么歌?”姜信冬接过耳机,扣在左边耳朵上。
“老歌,”贺听点开一首皇后乐队的波西米亚狂想曲,“新歌很难找到He心意的。”
手机里的音乐放了几首,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音乐,聊生活,聊理想。
聊着聊着贺听就睡着了,一开始头还是靠窗边的,车一转弯就磕到玻璃上,怎么都睡不好。歪头瞄见一个结实的肩膀,稍近一些能闻到清爽的柠檬洗_yi粉味。
这种时候贺听不会委屈自己,毫不客气靠上去睡了一个好觉。
车到了站,贺听昏昏沉沉从姜信冬肩膀上扬起头,摸一摸zhui角,还好,没流口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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