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我不肯对,你懵懂我蒙昧(二十一)
朝辞住院的这几天,一直都是檀烈在照顾他。
最开始时,他不敢说那些话去影响朝辞的心情,只是每天和他说一些轻松的话题。每天日夜守着他,进食洗漱都是由他经手。
但是就算他想把气氛尽量弄得轻松些,心里却越发越沉重。
每天晚上都是檀烈在朝辞的病_F_旁守夜,陪着他。毕竟现在朝辞这情况,实在是离不了人,万一发生意外就晚了。每天守夜毕竟辛苦,朝辞也劝过他一句,说可以让护工来照顾他,但都被檀烈拒绝了。
青年躺在血水里毫无生气的模样至今还会无数次浮现在檀烈的眼前,他怎么敢把朝辞的安危再交给陌生人。
也因为他坚持守夜,他发现朝辞虽然每天晚上闭眼都很早,但是却很迟很迟才能入睡。
他起初时还会顾念着檀烈的心情,装作睡觉的模样。但是檀烈却能看出他一直没有睡着,等到凌晨呼xi才趋近平缓。但等到早上五六点时,他又早早地醒了。
每天几乎只睡三个小时,可是白日里却看不出任何困倦的表情,只是一直神色恹恹,很少说话。
他还很爱朝着窗外看。
他们在的这一层很高,在十五楼。从窗户往下看去,这高度足够惊心动魄。
朝辞很少下床,为数不多的几次见他下床,都是看见他靠在窗边往下看。
每次檀烈发现时都觉得紧张得浑身冒犯,连哄带拽地把他拉下来。
但是这样的情况还是屡禁不止,有回檀烈出去接电话,一回来就看见朝辞趴在窗台上,半个身子都在窗外。
檀烈瞳孔一*,脑子骤然空白,直接冲上去抱住他的后背,将他抱回_On the bed_。
他这动作是紧张又后怕的,因此并不算轻柔。朝辞被他这么一下摔到_On the bed_,都有些懵。
“你在做什么?”檀越压着嗓子,声音中满是沙哑和压抑,还带着后怕之后的怒气。
“你到底要怎么样!知不知道那样多危险!”他一句接一句砸向朝辞,试图以凶恶的态度让他打消那些令他浑身发冷的念头。
但朝辞始终平静地看着他,淡琥珀色的眼睛里甚至看不出任何情绪,平静地像一潭死水。
檀烈看着这样的他,渐渐地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沉默了下来。
他和这样死气沉沉的朝辞无言地对视着。
是的,他怎么会不知道有多危险呢?
这只是檀烈自己的自欺欺人罢了。
那天医生对他说的话再一次回*在他的耳边:“我们能救回他一次,却不能保证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是的,他能将他拉回一次两次三次**可他不可能无时不刻都在他身边,他如何阻拦得住一个铁了心想死的人。
他看向朝辞漂亮却毫无生气的眼睛。
这个高大健硕的男人竟也红了眼眶,眼泪忍不住从眼眶中留下。
他原本是站在朝辞面前。此时慢慢蹲下了身,红着眼,捧住朝辞的手,以一种哀求的姿态看着他:“小辞,你生病了,我带你去治病好不好?”
他说着,眼中的泪更加汹涌,可朝辞依旧那样平静沉默地看着他,好看的眼睛在此时就像无机质的玻璃珠子。
檀烈崩溃了,他抱住朝辞求他:“活下去好不好?”
他顾不上丢不丢人,也顾不得被泪水弄花的视线,只是一遍一遍重复着这样的哀求。
“朝辞,求求你,活下去好不好?”
朝辞被高大俊朗的男人抱在怀里,他健硕修长的手臂死死扣住朝辞的yao,但是却让人半点_gan受不到他的强势。
只有卑微的哀求,一遍又一遍。
他的body在颤抖,朝辞_gan受得到。
怀里的人像没有生命的木偶,从始至终都是冰冷而死寂的,没有任何回应。
檀烈的心也越来越冷。
就在他快要绝望时,耳畔传来了一个很轻的音节:“好。”
一瞬间,檀烈几近枯萎干涸的心脏顿时得到了甘醴的救赎。
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猛地挺直了yao杆,和朝辞面对面又问了一遍:“真的吗?”
朝辞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真的答应了?你答应了对不对?”他像个傻子似的一遍遍问。
朝辞突然笑了,他说:“你再问一句,我就反悔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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