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玩坏以后，再找别的玩具就需要钱了”，程零羽玩世不恭嘲弄道，“除了_gan情和承诺，是不是什么都能给我？”

“三位一体的宝藏坐标，赫拉首饰盒跟金羊皮卷都已经到手，最后一样，火龙之齿准确说是第一样，也是凭借上面线索我才找到赫拉首饰盒。”

程零羽拿出展意曾经从不离身，现在却像废弃物般扔在角落的匕首，慢慢拔出刀锋，寒光映在两个人脸上，刀身上一面写满咒符般的古代文字，另一面却有被强酸腐蚀留下的痕迹。

腐蚀面朝上，将锋利刀刃抵到展意喉咙下：“告诉我这上面的数据是多少。”

展意定定看了他几秒，丝毫不理会破开脖颈的刀刃，body缓慢前倾，干裂zhui唇蹭过程零羽rou_ruanzhui角，脸颊到耳朵旁边。

“没骗我？”

展意讥讽瞄过他一眼，退开，向后*靠进沙发里，小tui无力耷在地上。

“你应该**不会弄错”，程零羽笑意不断加shen，却越发显得冰冷和嘲弄，“那么接下来，好戏该上演了。”

（17）

等待就像一_geng一_geng拔tui毛，烦闷无聊，伴随不剧烈却让人恼怒的刺痛。展意最讨厌的五样东西，麻烦，噪音，等待，肮脏和弱小。

程零羽身高还不及他yao腹时，也从未放慢步伐去顾虑身后摔打滚爬跟随的细小tui脚。

抬眼看过去，那时的幼兽已经肢体修长，倚站窗边浸透在晨光里，脸型完美，头发rou_ruan，庸懒干净的气质，带给人安宁的_gan觉，安宁且无害。如同十七年前初次见到的那个，诱骗人的假象。

囚禁在洞*里的男孩，弯yao抱tui*成一团，弱小像是能握进手掌里捏个粉碎。不向他求救，还用neng水撕裂的嗓子警告他危险，自身难保，却有闲心管别人。

_gan觉——被挑衅了。

展意cu_bao把人拖拽出来，比起救助倒更像掳劫。按计划痛宰巨鳄，取得刺孥塔族的神像，不出意料接受这个封闭落后的蛮族礼神式的膜拜。

如果人一定要有信仰，那展意的信仰只有力量。

“祭品，不需要了吧？”把人用石头砸死，为的是供饲巨鳄。

老族长黝黑风干的脸，眼睛只能勉强睁开缝隙，沙哑道：“那是恶魔之子，必须处死。”

展意挑眉：“他干了什么？”

“煽动族里的幼童，帮助被选中的祭品逃跑，这是对神明的背叛。”

“挑战你的权威，恩？”展意手托在腮下，啃着羊tui，鼻子里发出嗤声。

“我族_gan恩您杀死恶灵，可以将他供奉给您驱使。”

麻烦就像重_gan冒时的鼻涕，粘上头就牵连不断，甩不干净。

展意已经打定主意，那只虚弱幼崽的死活不再去理会。

背起行囊向外走，村落被众人押绑的男孩，静静注视他，眼睛纤尘不染，像清晨树叶上凝结的露水，抹杀易如反掌。

“喂，小崽子，跟我走吧”，他在说什么胡话？还有更麻烦的问题，希及黎末儿.橙这名字又长又绕zhui，“以后，你就叫程零羽。”

算了，展意用拇指按下额头，反正想扔掉他，随时都可以。

十年后有人对此评价：“你那时才十九，难免幼稚。”说这话时程零羽十八岁，邪魅张扬，锋芒刺目。

把程零羽带到外面这个广阔世界，展意存着恶意戏弄的心态，试想原始森林的猴子来到现代都市寻求人模狗样的生存之道，艰难到滑稽。这小崽子会不惊慌失措低头求救？还能维持他挑衅人的高傲到几时？

但挫败_gan却咬住展意的屁gu不放。程零羽身上带着本破旧不堪的老版字典，早先那些探宝者随手送他，还教了他少许拼音，现在他来到外面世界，不断抓住短暂时机向人求教，酒吧老板，菜市老农，舞厅下班的妓nv——像只天生能嗅出无害者气息，总能以可怜姿态博取耐心解答。

毛骨悚然的自学能力，一个月后来到第三个城市，展意所谓的猴子已能听懂大部分话，简单交流不成问题，甚至恰当运用了成语。

买烟的店铺：“小哥，没零钱了，拿块糖吧。”

展意皱眉：“我要那个干什么？”店主眼神带着诧异，瞟向他身边那个头发蓬乱，眼睛*漉漉的小男孩。

“我**算了”，展意语气一转，流出抹恶意笑容，“就给我一_geng。”

剥开塑料彩纸，将糖块抵到程零羽zhui边。看他略带迷惑xi鼻子嗅了下，店主被逗乐了：“不会没吃过吧？tian一下试试。”

小孩犹豫着用*尖碰触，瞬间眼睛变得更亮，*头滑过糖的球面，张开zhui想把它裹进口腔。展意却收回手，将糖丢进自己zhui里。

“你真他_M是个混蛋”，店主讪讪骂道。

展意看进程零羽眼里，以为会找到愤恨恼怒至少也是失落，可惜都没有，仍安静清澈的若有所思，跟他弱小的年纪相称，却完全不相符——这小鬼让他神经衰弱。

晚上，破旧小旅馆住宿，费力提出开水瓶的程零羽凑到他面前：“有人给我。”

躺在_On the bed_的展意瞄过一眼，塑料纸包的糖块，就算最低廉的旅店也提供给孩童的小小礼物。

炫耀的挑衅？展意考虑着出手抢夺，程零羽却低头把糖果放进他手心：“你喜欢，给你。”

“你说什么？”手里那块糖像烙铁炙烫，展意觉得这已经超越挑衅，达到羞辱程度。

程零羽鼻子簇紧，不确定的检索词句，试探着修改：“喜欢你，给你？”

见鬼！展意胳膊一抡，糖块穿破窗户玻璃飞出去。

“我讨厌”，模仿程零羽的句式顿挫，缓慢冷冷道，“甜食。”还有你，心底补充补充下半句。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小孩身上透出gu淡淡的甜味，用虚弱无辜的眼神勾起人心底的罪恶_gan，好象整个世界的人都该去照顾他们。

很快展意发觉自己错得离谱，的确有人愿意照顾这些孱弱生命，但有更多愿意摧残和肆_N_来获取快_gan和满足。浴室里年幼的程零羽洗净污泥，像块上好的羊脂白玉Seduce人去把玩。地下钱庄从庄二十九开了头，有这类嗜好的男人虎视耽耽，趋之若骛，开出价码也越来越离谱，甚至超出他搏命换来的古代神像。

呆在漩涡中心的男孩不知死活的平淡，不惊慌也不求助，目光始终聚焦在展意身上，看他笑意昂然杀气腾腾不断重复：“不卖，滚出去。”

“展意”，第一次，开口叫他的名字，“怎么才能变得像你这样强？”

“信念。”

“那是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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