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
点餐后谢绍没吃,他甚至都没坐在那,只去卫生间抽过两_geng烟,_gan觉时间差不多了,就到收银台结账。
结账时,他才注意到这里的氛围更不对了,餐馆里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都聚焦在雁子那桌,他们对男妓既新奇又鄙夷,小声地议论着。
雁子没听到,没看到,或是早就习惯了,他吃得挺来劲,一口r一口酒,拎着啤酒瓶子吨吨地,手里还夹着一_geng儿点燃的烟。
这个桌子很小,也不整齐,餐馆的生意太红火,雁子连带桌子几乎快被挤到门外了,门外还剩最后一缕残阳,来时还窄得像一缕烟,现在细得像一_geng红线,朦胧地晃映在雁子的后背上。
谢绍就盯着这一幕看了会儿。
雁子的察言观色太强,他及时放下烟,桌子遮住了他的黑si_wa,逆光模糊了他脸上的妆。
二人相隔几桌对视着,雁子没说话。
周围的厌弃声让谢绍心生一gu叛逆。
他忽然回忆起自己出柜的时候,他老家在农村,他爹不容分说,把他的手机和电脑都摔了,银行卡折了,一把锁头关在家里。他_M抱着他的tui哭,打电话哭诉儿子是同x恋,七大姑八大姨轮番地上门奚落,没完没了地B他去治病。
他是翻墙跑出来的,拿着兜里仅剩的钱打车回城。
雁子在人声鼎沸的餐馆里,公然地朝他打了个手势,一个只有gay之间才懂的手势。
谢绍走过去,掐灭雁子手里的烟,擦掉了他zhui边没抹净的口红。
最终雁子还是上了谢绍的车,他们去了一家小旅店,走廊不带监控的那种,过道狭窄,_F_间昏沉,床单也很陈旧,花纹是藕荷色的老式格子。
谢绍没有洁癖,仍不免_gan到肮脏,这环境倒与雁子的气质很相称,让他十分自如。
说实话,雁子是个男妓,他在夜店随便找个人都比眼前这个要干净。_ganx和冲动都不适He他谢绍,他该回家煮杯咖啡,熬夜把工作做完,而不是踏进这个透露腐烂的旅馆_F_间,进行交易。
何况雁子和他照片里的人截然不同,尤其是气质上,无论如何不可能把一个男妓替换进他的记忆里。
但是雁子已经把_yi_funeng了,抻着yao,*出Xiong膛nei拱起的肋骨,像一排枯瘦的桥,在昏黄灯光下明晰得能逐_geng数清。
雁子是做皮r生意的,让谢绍注意到的却不是皮囊,也不是苍白的*子,也不是发红的尖儿,只是那一_geng_geng儿拱起的肋骨,以及通向头颅的那一截脖颈,拉得纤长,又异常脆弱。
谢绍皱起眉,想不到什么形容词,只想到一种生物,枯叶蝶,临近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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蚌r
雁子把自己从_yi_fu里剥离出来,在洗手间漱过口,很直接地跪在地上给谢绍含。
他的口活很好,但谢绍勃得很慢,当然雁子也不问,就是卖力地han_zhao,睫毛太长了,偶尔会刮到谢绍的皮肤,像被蝶翼扇了一下。
谢绍没neng_yi_fu,外tao搭在椅背上,只解开个衬衫领口,看上去_yi冠楚楚,ku子拉链是被用zhui拉开的。
他的脑子很冷静,他在付过嫖资的沉没成本和x病风险里来回遛,对雁子的口活心不在焉,随时想清楚后就会把人踢开,提上拉链,开车走人。尽管他已经被tian硬了,也本能地将雁子按在身下,但他很清醒。
“我没有艾滋梅毒淋病,没有传染病。”
雁子被按得有些狼狈,脸朝下,看不见谢绍的表情,只知道谢绍一定在算计什么。
当然,雁子这话毫无说_fu力,空口无凭谁都可以,传染病这玩意r眼又看不出来,谁要去信一个有毒瘾的男妓。
谢绍的手劲儿很大,雁子被按得难受,又疼又累。
“我信不过你。”谢绍说,“算了吧。”
雁子听后挑眉,他没关系,反正嫖资已经给了。
等待地过程中他往上拱了拱yao,屁gu跟着向上抬,圆圆的*丘很翘,r很多。
这么一动弹,谢绍不耐烦地松手,余光却瞥见了雁子两tui之间。
一枚r蚌在*影里瑟*,半开半He,露出nei里光滑的r,安静地隐在那处。
一瞬间,谢绍有点儿懵,他的手僵了几秒。他盯着看,但没摸那儿,只是忽然往前摸了,确认雁子是个男人。
“你以为我骗你吗?”雁子轻笑,眼神里有麻木的轻佻。
谢绍居高临下地看他,看到他半张侧脸,涂过睫毛膏的眼睫纤长,劣质眼线晕开了,颓靡庸俗,却藏着美丽。
纯粹的好奇心所动,谢绍的手指从*缝划过,去摸那枚蚌r,摸它的滑,一按就能挤出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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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
那蚌r被按得潮*,rou_ruan,黏糊糊的水丝缠绕在他手指上,两唇向外充血舒展。
他用手指摸到藏在蚌里的殷红,剥开外皮,对着那块极其粉neng透亮的nei里搓了两下,雁子猝不及防地颤抖,像什么开关,r蚌突然汹涌地向外吐水,像白色*ye,缓缓地流淌进浅沟里。
蚌r受了强_C_J_,瑟*着要He上,被谢绍有力的手掰开,雁子惨叫了一声,一汩清水打在他的手上,*的屁gu跟着颤。
“你*”雁子抬起yao,咬着牙,“不是说算了吗?”
谢绍好像打脸了,但他当没听见,谢绍抽出*漉的手指,分离时牵拉出丝,粘稠地挂在指尖上。
他的手指玩儿明白了这口蚌*,压着蚌角突起粉neng的d,_gan受到男妓的颤抖,两_geng手指沿着洞摸了Jin_qu。
雁子低低地伏在_On the bed_,被谢绍顶着膝盖摸,狭长粉neng的r缝里吞吐着两_geng手指,隐蔽的*口翕张,rou_ruan粘腻又光滑,微微地chou_dong着。
他的x器官比nv人长得小,尤其没发育成熟的时候。雁子的第一次在十四岁,没有任何扩张,记忆里全是痛苦,撕裂的痛,麻木的痛,生冷的痛,r体的卑陋,j神的孤愤。
而后来所有的x里,嫖客都只管着爽,没人讨好过他的*。
像今天这样,雁子不习惯,有点儿失真,余光里他瞥到谢绍摘了眼镜,冷静nei敛的气质锐减了许多,单眼皮显得有些浑,但看上去更接地气,像活人了。
谢绍抬手翻开雁子的花唇,看里面刚才被捅得有点儿开的小洞,沿着r蚌自上而下地摸过去,它在指肚下细微的颤动,像会呼xi的器官,招惹客怜。
谢绍的两_geng手指顺着zhiye又滑Jin_qu,有些潦草和cu_bao,伪君子撕开表皮,现出流氓本x。水声开始明显了,在手指上裹缠着,之前还慢慢地在r里磨,像*一样,再埋Jin_qu时侯就加快了,迅疾地抽ca,卡在*道崎岖处顶弄着,雁子的zhui里发出呜咽,水迸渐在床单上,罕见地被指*得大tui发软。
等雁子瘫软在_On the bed_,谢绍才抽出水ye淋漓的手指,揩在雁子耳_geng,连带沾上他的碎发,有短暂的模糊不清的温柔。雁子趴着喘气,被折磨得受不住,对谢绍说,别玩了,抱我吧。
谢绍掰开他的屁gu,直直地ca了Jin_qu,连tao都没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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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包
嫖客和男妓,露水情缘,炙热时如缠绵眷侣,清冷时各归陌路。
天亮后本当不相识,如果雁子没有偷了谢绍钱包的话。
昨夜谢绍上头了,天都快破晓了才收着,魇足催着困意,_have a bath_后没几分钟就死死地睡过去,什么也不知道。白天退_F_检查东西,突然发现钱包没了。
实话说,钱包里没多少钱,算上零钱,一共五百四十二,但是顶不住窝火。
谢绍把眼镜D上,在卫生间里洗手,破镜子上满是水渍,他皱着眉看,盯他那张倒霉催的,又纵yu过度的脸。
幸亏,昨天转账时的微信还在。
谢绍坐在床边儿,长tui支在地上,多少透出点儿斯文j英的气质,不耐烦地打着字。
【小偷,把钱包还我。】
对面显示打字中,那男妓准备解释点儿什么。谢绍等了两分钟,不见他发来半点消息,再追问时,回复他的已经是个红色的_gan叹号。
谢绍骂了一声,满脸晦气地走出旅馆。
那边儿雁子凑够地下室_F_租,很快就给_F_东缴上了。
_F_租危机过去后,他继续重复着每天的生活,黄昏起床,烧泡面,揣一盒bi_yuntao儿,出门站街找嫖客。
_F_东说给他塞个室友,俩人能分担_F_费,对方好像是个农民工,但雁子拒绝了。
他跟阿兰在这儿五年,虽然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但他其实怕生,不爱与人接触。除了接客以外,他从不主动认识谁,对别人也没有信任。
更何况他是个xi毒的,_F_东不知情,这要是被新_F_客举报了,不仅要蹲局子,出来后还没地儿住。
这天,雁子又没拉到客,老主顾也没多少,毕竟他是个男的,带把儿的,大街上好这口的寥寥无几,况且他又是个双儿,一个发育错误的畸形,价值就是被新鲜两次,再被嫌弃。曾经有嫖客说他不如男人好弄,也不如nv人好摸,还有人说玩儿不习惯,总之,雁子没什么回头客。
雁子蹲在马路边,穿着他的那双黑丝,眼线笔没水了,一只眼睛有眼线,一只眼睛没有。
他盯向来来往往的车辆,看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
车鸣伴着门店的音乐,大城市是喧嚣的。眼前走过一个放学背书包的学生,雁子想,上学是什么滋味。转眼,路过一个夹公文包的上班族,雁子又想,上班是什么滋味。说笑打闹的情侣在买*茶,雁子思考,他这辈子还能谈恋爱吗。
他谈过一次恋爱,这辈子也就那一次,很短暂,很痛苦。
分手后,他从村里逃出来了。
再也没回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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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雁
雁子不继续想了,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天气太冷,他得回地下室取暖了。
大tui蹲得发麻,手机时间显示十一点四十五分,日期显示是三月。
雁子提醒自己,两年,还差两年,等到二十九岁的生日,他就够了。
突然,有人揪住了他的头发。
谢绍*恻恻地弯下yao,揪着他的头发,在他耳旁骂道:“不要脸的小偷。”
雁子愣了一下,看向谢绍,没反应过来对方是谁。
“怎么着,接客太多,脸盲了?”
“是你。”雁子似乎记起来了。
“还钱,否则我要报警了。”
“那点儿钱局子不受理,你去报吧。”
“真不要脸。”谢绍骂他,“局子不受理也行,我把你拖到巷子里揍一顿。”
“那我要报警了。”雁子说。
“一个xi毒的男妓,你连局子大门都不敢看吧。”
雁子哑了哑,把手ca进兜里:“钱我交_F_租了,真没有。”
“你这行不至于,_F_租都交不上?”
“你不是知道吗,买些粉。”
谢绍盯了他两秒,毫不掩饰那道鄙夷的目光:“你过成这样,真活该。”
雁子听完后没心没肺地笑,从兜里掏出一_geng烟,看上去并不在乎,游离世间的疯鬼模样。
“钱算了,身份证还我。”谢绍似乎懒得再跟他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