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决绝之语他说得掷地有声,全场人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偏只沅芷没听清,或是听清了只是不信,她微微侧首,颤声道:“锦郎,你说什么来?”
赫连锦闭了闭眼睛,郎心似铁:“我说,从此我俩一刀两**”
“断”字犹未出口,他喉口一窒,似有什么冰冷的东西送入了他的喉咙,使他无论如何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锦郎,这是我俩定情那日你送我的金簪。”沅芷哀哀瞧着他,那双原本柔情万种的眼眸此时已冷如秋霜,“你既要走,这东西也一并还了你吧。”
既求而不得,毁了就好。
她说着,落下一滴泪来。
赫连锦颈中ca着_geng金簪,瞪着眼睛,连退数步,口中兀自咯血,直到气绝倒地眼中仍满是不敢置信。
这一下变故陡生,无人能想到沅芷说变脸就变脸,竟狠心对情郎下手!大喜变大丧,赫连锦倒地处,宾客一哄而上,止血疗伤,已是回天乏术。
赫连春行哀怒不已,泪水涟涟,狂吼一声,拍掌即来:“妖nv,你伤我儿x命,今日我要你为他偿命!”
“亲家,我也来助你一臂之力!”
准婿暴毙,西门昼也无法再置身事外,他从yao间抽出一条赭色长鞭来,却是与簪花夫人一般的软兵器,鞭长约莫两丈,抖开了在地上啪的一抽,青石断裂,砖屑飞扬,可见威力惊人。
扶摇门门主少年时便靠一手出神入化的流星散花鞭闻名于江湖,今日一使将出来,众人只觉风声飒飒,漫天鞭影如黄沙滚滚,瞬间封住沅芷的所有退路。
赫连春行出掌,西门昼运鞭,两人一前一后,一近一远,一攻一守,与沅芷两道似乎长了眼睛的绸缎拼得难分难解。
此时,宾客中又跃出一人,他身穿杏色道袍,手执长剑,面黄肌瘦,老眼中j光矍砾:“赫连城主,西门门主,贫道今日前来道贺不成,亲眼目睹此妖nv为祸武林,戕害人命,免不了要为两位朋友出口恶气!”
赫连春行抽出身来拱手相谢:“冲凌道兄路见不平,义薄云天,赫连某_gan激不尽!”
宾客听了二人对话,这才了然,原来是青云观冲凌真人。
“哼,老道年纪这般大了,牙都已老掉了不知多少,不好好在观里修仙吃斋,竟也不自量力来蹚浑水!”沅芷怒气勃发,如瀑长发与所使绸缎一齐漫飞乱舞,妖肆狂狷,宛如地狱美nv修罗,“今日你们有多少是多少,一齐上吧!沅芷怕你们不成!”
武林三大高手围攻凌霄宗妖nv,此等盛况百年难得一遇,所以人人屏息凝神,唯恐一个分心便错过了j彩瞬间。
四人斗得数十回He,只听“嘶啦——”裂帛声响,西门昼的长鞭死死绞住了沅芷的绸缎,两人各运nei力争夺,众人定睛去瞧,却发现丝丝崩坏的竟是西门昼的神鞭!他们哪知,沅芷的两道绸缎乃是西域天山蚕丝所纺,柔韧异常,不腐不坏,说是世间罕有的神兵利器也不为过,西门昼的鞭子再如何神威广大又如何能与之抗衡?
两人僵持不动,西门昼头顶冒出缕缕白烟,脑门上现出豆大的汗珠,他心知若此时撤力,鞭毁人亡,可若不撤,此妖nvnei力shen不可测,委实恐怖,再拼nei力自己非要落个经脉尽毁的下场。
正自苦熬,那厢赫连春行的掌与冲凌的剑也已齐齐攻向沅芷背心。
成败在此一举,众人皆shenshenxi了口气。
只听沅芷突地爆出一声娇喝,一gu绵密强悍的劲力便顺着绸缎排山倒海席卷长鞭!
“啪!”
西门昼鞭子齐_geng而断,他手中握着光秃秃的鞭柄,五脏六腑齐齐震伤,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被狠狠摔向厅中廊柱,伏地不醒,其手下三名弟子纷纷持武器抢上,护住师父。
绸缎一挣neng桎梏,随即分而往后,一道卷住赫连春行的手腕,一道卷住冲凌的剑尖。
“喀喇喇”,冲凌的钢制长剑瞬间被绞成麻花,若不尽快放手,整条手臂也必将跟着遭殃,他面色一变,足尖轻点,当机立断弃剑飘远。
他能弃剑,赫连春行却不能断手,他左手已被缠住,腕骨将断,疼痛难当,右手便去抓绸缎里夺。
“噗嗤——”
“A——”
他蓦地惨叫一声,原来另一道绸缎卷了冲凌弃置的残剑,剑尖朝外,径自扎穿了他右掌掌心!
众人惊骇不已,沅芷转眼间连败三大高手,武功实已跻身天下前三,此前她流连风花雪月不轻易显身手于人前,经此一战,武林哗然。
眼看赫连春行遭擒,x命难保,堂下的英雄豪杰们却无一人敢上前相救,沅芷大笑不止,讥嘲道:“你们既然受邀来参加婚宴,自然全都与赫连家有些交情,现在他家有难,你们都在一旁干看着,不来搭手救他么?”
杀人诛心,她这般质问,满堂何人敢答?
赫连春行咬牙道:“妖nv,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来者皆是客,你勿要出言羞辱赫连家的朋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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