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连祠从回学校后再也没去过餐厅。
郑青有打电话来,大概是发现始终打不通,后来借了别人的手机。
陌生号码,鹤连祠接了,听到郑青的声音。
“小鹤。”郑青还是这样叫他,用一贯温和的语气问:“你在生气吗?”
接电话的时候鹤连祠在阳台,双人间的阳台很宽敞。他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把玩打火机的盖帽,眺望薄暮下四四方方的建筑楼。
“我没有生气,老板。”
鹤连祠说,打火机在指间发出咔哒咔哒的金属碰撞声:“我只是不想再见到你了。”
郑青刚要说话,就听鹤连祠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的nv儿。”
他便沉默下来。
十月份过完了,天气彻底转冷。这通电话的氛围也没有什么温度,过了一会儿,郑青问。
“因为小贝,是吗?”
他这样问,不是说明他知道了——那个夜晚鹤连祠究竟在山上做了什么。只是看到了鹤连祠似乎开始讨厌自己nv儿这一结果,才直觉x一问。
鹤连祠垂眼看着打火机的焰火明明灭灭,“嗯”了一声。
郑青像是叹了一口气。
叹息里有无奈,又显得有些难过,只是没有惊讶。
他向往鹤连祠。向往他的年轻洒neng,还有勇敢。但也许正是这样,年轻总伴随着不成熟的标签,一个不成熟的男人喜恶不需要理由。在郑青眼里,在他们_Kiss_被小贝看见,在小贝表现出需要一位M_亲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的时候。
可能在那一刻,郑青就认为鹤连祠会讨厌小贝了。
“我没有其他事情了。”郑青叹完气后说,声音不大不小,很坚定地传递过来:“**那,再见?”
年长者的宠爱很难不抱有偏见,因为偏见才纵容,先入为主地以自己的判断为准。鹤连祠曾经短暂沉溺在这种宠爱里,把节奏交给郑青,跟在他的后面。
但郑青大概从来没想过鹤连祠会为了自己而停下,所以取舍也做得干脆。
打火机在掌心里微微发烫。鹤连祠收拢手掌,说:“再见。”
这便是最后了。
许琛在宿舍里叫了他一声,鹤连祠把电话挂断,抬tui迈入宿舍。阳台门一拉,将朔朔冷风和准备升起的群星都关在外面。
一天天过去,鹤连祠的生活相当平静。
他不用再去“兼职”,空余的闲暇时间就用来学习,偶尔和许琛结伴去山上跑摩托。
林学安来蹭课的次数多了,他们每天聊两句,关系也变得熟络起来。
倒是论坛冷清了不少,鹤连祠不再提供素材,很多人在问鹤神怎么没消息了,不*啦?难道是上回来找他的那个大美人魅力太强,鹤神终于金盆洗手。
这种猜测林学安会翻帖子说给鹤连祠听,鹤连祠也只是笑笑。他们指的是nv装的唐朝,而唐朝现在和他的关系水shen热火,但这些没必要详细地说给外人听。
他和唐朝也很久没见,走的时候他扔下一张卡,两个星期后才收到了卡里的钱被消费的短信提醒。
与此同时,唐朝的微信消息也发了过来。
没有其他话,只有一张付款截图和账号推荐。
鹤连祠点进这个账号看了看,差不多就明白了这笔钱的用处。
那天他去学校里的运动商店买了_gengBang球棍,每次晚上出门的时候都会带着。终于有一天晚上,他骑着摩托抄近道开过一条小巷的时候被人拽住后_yi领从车上扯了下来。
十个人,都是高壮的男人,有两个身高和他持平。但手里都只有圆头的钢棍,没有拿利器。
——这是唐朝给他买的“教训”。
鹤连祠不He时宜地想到曾经他攥着唐朝的手腕在马路上逃命,对方问他为什么要跑,他说自己不是叶问。
一秒钟的晃神,鹤连祠从倒下的摩托车上抽出了用绳子绑着的Bang球棍。
他抬了抬手,对面的人齐齐围了上来,钢棍在地面上拖拽,mo_cha出尖锐的声响。
鹤连祠开着摩托车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他手上和额头上有血,昏暗的巷子里倒了很多人。
当天晚上唐朝给他发消息,把那句话还给他。
“鹤连祠。”唐朝问:“好不好玩?”
他没回,认为两清,把唐朝的微信删了。
然而。
鹤连祠低头看站在面前的唐朝,脸上没有表情。
现在是上午最后一堂课结束,他被知道他课表的唐朝堵在了教学楼楼下。
初冬,唐朝好好穿了_yi_fu。米白色的高领毛_yi挡住了脖颈上未退的痕迹,底下是棕黄的绒面阔tuiku,穿着运动鞋。
他扎着马尾,浑身清清爽爽的,像Z大里任何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鹤连祠额角贴着胶布,破皮的指关节结痂了,其他伤口盖在_yi_fu下。
他们对视,身上带着对方留下的伤。眼底的情绪都算不上正面,在旁观者看来倒像是暧昧相逢。
“我以为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鹤连祠开口,没有压低声音。
“是吗?”唐朝侧了侧头,却说:“我以为我们结束了过去,可以重新开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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