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鹤睁开眼的时候,苏公公又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怎么了**”
总_gan觉一看见这苏公公,就没什么好事。
“这,”苏公公也是没办法,才半夜来找东殿值守的虞大人:“乾钧堂那边,又吵起来了。”
虞鹤打了个哈欠,熟练的拿袍正冠往外走。
还能是什么事,多半是看不惯王首辅杨监国呗。
杨大人忙完白天的一堆事,还要主持杨老爷子的丧葬,半夜这帮王八蛋也不肯让他休息。
眉目如画的少年眸间一冷,又动了杀心。
他知道皇上要留着张孚敬,可是他真的想杀了他。
皇上说了,这繁花丛中若是一点杂草都没有,只会让这花破败的更快。
他不留几个心有龃龉的人搅乱浑水,只会让朝堂的风气越来越死。
张孚敬之流就如同水桶中的鲶鱼,不断地给那些士大夫们搅乱平静的秩序,平时工作能力虽然一般,但是他一想要结党争斗,其他人自然会想法子怼他,平衡二字便渐渐清晰了。
虞鹤走近乾钧堂的中厅时,只听见了杨慎一个缓缓的哈欠。
张孚敬堵了他一天没堵到人,这回在乾钧堂听着消息来抓这半夜还在批阅公文的杨慎,自然不肯放过。
他带了四五个下属,就是不提这官员任免之事,非要在他的政务上反复为难。
皇上要是看见这一幕,恐怕会气的上去给他一脚。
张孚敬坐在旁边,待听完自己下属的几番质问之后,瞥了眼走进中厅的虞鹤,漫不经心的看向了杨慎。
“万岁说了多少次,理其数据析其趋势,”他摸着胡子冷冷一笑,开口道:“杨监国上任数日,连一份报告都交不出来么。”
其实杨慎不是辩不过他。
是人连轴转了一整天半夜还要加班,真没j力跟这帮吃饱了撑的再墨迹了。
平时有王党的人护着他,可是现在是shen夜,杨慎自己连衙门都不敢久坐,直接躲在乾钧堂里办公,还是被张孚敬的人辗转找到了。
所以说这*沟里的老鼠是真的多。
这帮人赶也赶不走,就是存心呆在这膈应自己。
本来这种破事犯不着让张璁半夜也过来一趟,这还不是为了宣泄下自己没法升任为监国的一口恶气。
“诸位,”虞鹤上前行了个礼,冷冷道:“天色已晚,有事请明日在意。”
张孚敬低头喝茶,眼睛都没有抬:“你算个什么东西?”
哪怕虞鹤如今已经执掌了整个锦_yi卫,他也不把这个男宠当一回事。
只不过是个用*取悦皇上的娼妓而已。
虞鹤垂眸一笑,慢慢道:“也许,张尚书是想再来一壶庐山云雾?”
听到庐山云雾四个字的时候,张孚敬猛地抬起头来,犹如被戳到逆鳞一般姿态紧绷,咬着牙道:“你——”
“当初的郭大人家里的布老虎,还是我亲手带走的。”虞鹤垂着头,依旧笑意温和。
“如今进了新茶,张大人竟开始喜欢六安瓜片了。”
“你什么时候去过我府上?!”张孚敬直接拍桌而起,怒喝道:“岂有此理——放肆!”
杨慎突然失去了存在_gan,成为了看戏的人,颇有种受宠若惊的_gan觉。
他刚才硬着头皮在那边回zhui边改公文,此刻也悄悄搁了笔,看他二人如何对峙。
虞鹤依旧坐在那里,长长的睫毛犹如蝶翼。
他的声音温润好听,如同泉流一般清澈,危险的话语带着儿童般无辜天真的口吻。
“您家的老M_亲,昨日刚从京城折返回乡吧。”
“虞鹤!”张孚敬厉声道:“就你这种下三滥的东西,能混到今天这一步,还不是靠的老子!”
他开始慌了。
这从前的男宠,如今真是那雷厉风行的锦_yi卫,真是那蚊子般处处饮血的狠人。
张府什么时候进过外人?!
他M_亲的事情,这孙子是怎么知道的?!
张孚敬甚至不敢再过问句旁的,只死死盯着那仍旧清瘦的少年,恨不得一巴掌拍到他脸上。
虞鹤抬起头来,目光无所畏惧。
他不需要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不需要让任何锦_yi卫来给自己壮胆。
如今,他如这北平城的风一般,知道所有的事情。
哪怕只是绽露一隅的认知,也足够震慑这个外强中干的老头。
“靠的谁?”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轻笑,一抹明朱_yi角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虞璁缓缓踱步而进,看着那面色瞬间变得煞白的张孚敬,慢条斯理道:“张尚书刚才什么ca*的话,倒是听着有些意思。”
虞鹤也神情一怔,大脑空白的转过头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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