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赵shen向来瞒着他,可朝夕相处,哪里会没有蛛丝马迹。他知道赵阙这个名字是赵shen龙颈上的逆鳞,等闲触碰不得,揭了便要大开杀戒。兄弟阋墙的故事,从来不需要外人的参与。何况他们二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主,被卷入赵家人的龙争虎斗,就只有受其驱使为其奴役,做他们手中的棋子,哪里会有好下场。
白岸代赵阙来诱劝他,要他帮着里应外He,做赵阙安ca的商业间谍,像一枚长钉那样shenshen楔入赵shen的心脏。周聿铭乍听之下只觉得荒谬,他淡淡地笑着回问:“你们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不,“白岸说。他shenshen凝视了周聿铭一眼,浓黑眼妆陷在他茶色的眼珠之下,衬得他眼睛里的光薄而苍冷。他说:“他只对你不一样。你能做到的事,别人都做不到。”
他用的是再平常不过的陈述语气,轻轻地像冬天的碎雨敲在鱼鳞般的瓦片上,但敲在周聿铭心脏上的时候却像一声惊雷。有些东西他隐隐约约懂得,但万万不可挑明。不挑明,他还可以黑白分明地恨,但一挑明,他们本就暧昧的关系只会益发纠缠不清。他进不能,退亦不能。
白岸收起了尖锐的目光,含笑问他:“不愿意吗?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错过了,以后恐怕就再难逃neng了。还是说,你愿意在他身边这样不清不楚地过一辈子?”
“难道你爱上他了不成?”
他还没说完,就被nv孩锐利的嗓音生生截断:“别这么说我哥!我哥哥都跑了好多次了,只是**”周影露晃了晃脑袋,眼里带着些许哀戚。她看向周聿铭,周聿铭却谁也不看,脸上有gu颓然的狼狈,失了魂落了魄,不知神情该如何安置。
她的叫声突然也落了下去。周影露忽然没了底气,她想起从前周聿铭骗她说他和赵shen在一起了,她大惑不解,尤为恚怒,不明白周聿铭为何放弃了舒云棋转投别人的怀抱。她不认他们,周聿铭看起来倒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从此兄妹之间益发隔阂。
自从她知道真相以来,始终坚定不移地认为哥哥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想让自己牵扯到他们的是非之中。可就在这一刻,她看着哥哥毫无血色的面孔和脆弱的眼睛,忽然无法再坚持她薄如春雪的信任。
“哥,你怎么可能喜欢他?你一心想要离开对吧?”她一下抓紧了周聿铭的胳膊。周聿铭留意到她不仅打扮时髦华贵了许多,还做了指甲,硬实的甲壳掐得他生疼。“哥哥,你会跟我们站在一起的对吧?”
“我们?”周聿铭低语一声。周影露的心正被怀疑蚕食,没有留意到他语气中微微的嘲讽,只是下意识地摇晃着他的手臂。这是一个小nv孩的动作,但她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周聿铭觉得自己的手臂沉甸甸的,像是陷在沼泽里的羽翼,想要挣neng,却只是沾上更多的泥,陷得更shen。
“二少他有能力有魄力,还有他父亲的支持,肯定能赢过赵shen。你要是一直这么跟着赵shen耗下去,到时候只会被他拖累**”
赵阙对他使出的招数,可谓是恩威并施,一半是糖一半是刀子。既有胁迫,又有劝诱。白岸不疾不徐地恐吓于他,他的妹妹则拼了命地向他描绘赵阙允诺的美好愿景。但周聿铭心中无比清楚,与虎谋皮的人往往是白送了x命。
周聿铭从周影露处扯回手,冷冷地对她下令:“我还要再考虑考虑。你先跟我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去?”周影露一听,眼圈就红了一大半,“你要我回你和那个**那个变态那里去?如果你想让我也被关住,为什么还要送我走?”
周聿铭一僵,许久后才从紧咬的牙关中虚虚吐出几个字来:“我是真心想把你送到远离这些事的地方去,不是要把你送到赵阙那里。”
周影露愣了神,她有些委屈,更有些气愤。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她的哥哥就草率地划定了他们的一生。她想要弥补她的原罪,报复那个应该被报复的男人,可她的哥哥却并不领情。她刚想开口,白岸柔和的声音却ca了进来:“何必对我们二少保持这样的成见?”
他的面孔上似乎有两层装饰,一层浓妆,一层假面。周聿铭看着那仿佛从电视广告上拓下来的完美笑容,终于明白小时候那个成天追在他身后的爱笑的孩子已经不在了。
“不是我对他有成见。只是他们有什么争端,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总是动这些歪脑筋,有这心思为什么不用到商场上去?难道赵先生是确实不太自信,觉得自己在正事上赢不了他哥哥?”
赵阙是私生子,从小长于三教九流之中,与赵shen打小接受的j英教育截然不同,是个半路出家。认祖归宗后,他很长一段时间也不过是赵家隐匿于黑暗中的一把刀,处理些见不得人的事务。赵shen的交际圈他进不去,所有人都讥笑他“上不得台面”,这实是赵阙的隐痛。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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