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期把自己裹在_On the bed_,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这是一家全新的酒店,和钟遇吵完架后,他拿了自己的身份证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其实也不能算吵架,最后充其量就是他在撂狠话,或许钟遇被他那副模样吓傻了,所以他从那个人的随身包里翻身份证的时候,那个人只是呆呆地虚挡了一下,然后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而郑期,他本想拿到身份证后就直奔机场,可真正坐上计程车后,他又改变了主意,在中途一家名不经传的小旅馆停了下来,要了一间单人_F_。和那座海滨酒店不同,这里没有轻拂的海风也没有潮*的海*,只有偶尔滑入鼻尖的咸咸的空气,昭示着他和钟遇还尚在同一个城市下。他翻了个身,把脸半埋在枕头之间,而后不自觉地皱了皱眉。鼻腔nei仅有的咸味被厚重的消毒水味所覆盖,一瞬间就熏得他头疼。他只好挣扎着坐起身,曲坐在_On the bed_,一手狠狠地在鼻下扇了扇,企图赶跑那刺鼻的气味。
手在空中傻了吧唧地挥舞了几下,突然就疲软地耷拉了下来。郑期盯着那尚未He拢的五指,苦笑道:“我在干嘛A......”
孤儿院里的被子枕头比这个还臭,回南天时还散着一gu潮*的汗味从院里毕业,刚开始工作独居时他只租得起地下室,_On the bed_还能偶尔瞅见老鼠屎,那腥臭味,他到现在还记得后来工作稳定了,也有了不错的收入,他从地下室搬出来跟别人He租,同住人的卫生习惯不太好,臭袜子总随便扔,他被恶心地受不了,帮那人收拾过几回,后来实在没忍住跟那人吵了一架,才开始真正的独居生活。但挣钱要紧,他一共也没在自己的小_F_子打扫过几次像样的卫生,何况那_F_子就是个简单的一居室,丝毫比不上钟遇的小家。
尽管那个_F_子也不大,但钟遇所购置的一切家居用品,都shen得郑期喜欢,暧昧的沙发,rou_ruan的毛毯,还有主卧里两人天天躺着的那张温暖的大床。他们都不爱用香薰,但郑期总能闻到被褥上挂着的清新的味道,他记得自己闲来无事的时候找了一圈,才知道那是钟遇惯用的须后水的气味。
有点咸,又有点甜。
“我真的在干嘛A......”他又苦笑了一声,而后掀开被子往窗边走去。这里看不见遥远的海滩,只能看见零星几颗在天空里闪烁的星。
夜,还很长。
而若将时间往回拨几小时,回到郑期转身离开钟遇之后。
那个比郑期小两岁的男人,呆站在玄关处,满室情yu气味依旧,可就是有哪里出了错。
爱人没有了,哪怕空间里尽是他的气味,这样还有意义吗?
他终于回过神来,冲了出去,zhui里大喊着“期期”,可他却连郑期的背影都见不到。偌大的大堂里只有不认识的各对爱侣用着怪异的神色打量他,还有方才冲上来想阻止他的安保人员,正戒备地往身后掏着警棍和对讲机。
他正想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可前台的小姐似乎是看不过去了,连忙吼住了他说:“刚才的先生已经乘出租车走了!”
“你说什么?”
他似乎忘记D上面对陌生人时专用的,名为温柔的面具,声音里满是凶残,前台的小姐姐都被他吓得微微发抖。
“刚才的先生......已经乘坐出租车离开了。”
“他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抱歉......”小姐姐摇摇头,手里不知握住了些什么:“我不知道。”
钟遇别过头,转身就往大门跑。可小姐姐再一次叫住了他:“先生!请等一下!”
是期期向她留下了些什么话要对我说吗?钟遇忍不住这样想。
“先生......”小姐姐走了上前,颤巍巍地伸出攥在手心的东西,说:“您......要不要先擦擦眼泪A?”
如果硬要钟遇描述他和郑期之间的一切,他应该会用“俗辣”这个词来形容。
当然,“俗”一般是用来形容他,而“辣”则是指郑期。
在父M_走闯大江南北经商的这么些年里,有一回父亲想在城西建个小小的_geng据地,城西当时还未得到系统的开发,算得上是整个城市里最为复杂的一个地段。父M_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便找了家离工厂最近的中学,交了些钱就把他塞Jin_qu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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