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怀德这一病,断断续续,直到十月中旬才好转了一些,下了病榻。这结果有人欢喜有人失望,但对燕府来说,自然是天大的一件喜事。这一场风波之后,正式拉开了太子一党与燕氏一族的明争暗斗,朝野之间波涛暗涌,燕府更是门庭若市,车来人往不曾断绝。
燕怀德下榻的第二日,便传来了一个叫冬奴百_gan交集的消息,他的姐夫要走了,回连州。之所以说他百_gan交集,是因为他刚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连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喜悦是有的,毕竟他终于可以“neng离魔掌”,可是伤_gan也是有的,他的姐夫再不好,至少人高马大的,往他前头一站,即使什么都不干,教人看了也觉得安心,更不舍得的是他的姐姐,燕双飞虽然是一介nv流,才干学识却不输一般的男人,家里有她在,冬奴总觉得更踏实一些,毕竟俗话讲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们是新姐弟,什么时候都比外人更可靠。
可是石坚回去是势在必行的,连州战事吃紧,需要他回去主持大局,这也是皇上轻易放了燕怀德的原因,京城是不能再久待了,必须尽早赶回去。石坚这几日天天出府,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冬奴也懒得问。可他虽然不问,心里却是紧张的,总提防着男人会在临走之前来那么一下,当初他威胁他的那些话,实在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还是怕的,怕丢人,也怕他姐姐伤心。
这一年秋天的雨水仿佛特别的多,断断续续的,从九月中旬开始,几乎就没有断过。他托着腮靠在书案上,呆呆地看着庭前的落花,白色的,粉色的,细细碎碎的落了一地。光洁鲜红的zhui唇微微嘟起来,冬奴拨着笔筒里的毛笔,懒懒地问:“今儿中午吃什么呀?”
桃良摇头说不知道,又跑去问了嘉平,说了一大堆菜肴的名字。冬奴今日一大早起来就坐到书_F_里头读书,这j神头可把凤凰台的这帮人激动坏了,又是倒茶又是点心地伺候,可是边了不到一个时辰,桃良就觉出味来了,她们的小少爷说是来读书的,可是坐在那里,一会翻翻画,一会转转毛笔,书摊在桌子上半天,也没见翻过去一页。她悄悄换了一杯热茶,低声问:“少爷有心事?”
冬奴叹了口气,歪着头趴在书案上:“心里烦,看不Jin_qu。”
“少爷烦什么,说给我们听听。”
“算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说了你们也帮不了我。”冬奴站起来,外头雨停了一会儿,只有屋檐下滴滴答答的滴着水。他回头说:“你把关信叫来,我要看他舞剑。”
“关信被老爷派出去办事了,不在咱们这儿。”
关信关槐他们几个都是冬奴的人,只负责伺候他,府里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他们帮忙,桃良见他不信,急忙解释说:“是老爷的意思,他说以后少爷也要学着做事了,他们是随身伺候少爷的人,什么都不懂也不好,还是多出去长长见识,以后少爷要有事差他们办,也稳妥些。老爷说的有道理,他们跟着少爷,每天就是骑马j箭,要不就是陪着少爷到后山去打猎逮兔子,一点正经的本事也没有。”
冬奴鼻子里哼了一声:“是A,少爷我没本事,跟着连累他们也没本事!”
桃良脸一红:“那**那也不能这么说**”
“那我要看你舞!别说你一个nv孩子家的不会舞剑,我知道关信偷偷教过你,上次你们在假山后头耍剑,我都看见了。”
嘉平她们几个正坐在窗前绣花,一听这话都偷偷笑了出来,桃良羞得满脸通红,一甩手背过身去,冬奴抓住她说:“我就要看,你舞给我看看嘛,我还没见过nv孩子舞剑呢。”
桃良甩开他的手说:“好好好,我舞一个就是了。”
桃良打小就学过两下子,舞起剑来不输给男孩子,英气之余还增添了几分妩媚,更像是一种舞蹈。当时为了取景,这里的窗户开的很长,有一丈还要多,冬奴趴在窗前,嘉平笑着拿了一件薄衫披在他肩头,在一旁坐了下来,小声说:“少爷的书还看么,不看我们就收起来了。”
“收起来收起来。”冬奴皱了皱眉头说:“我一看书就头疼,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儿。当官必须要学富五车么?”
桃良舞了一身的汗,擦着额头笑起来:“学富五车倒是不需要,可少爷你连半车都没有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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