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
赫连笙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自试探x地叫了一声之后,他又不信邪地想要伸手。
然后**
他颤巍巍地抬起了一只毛绒绒的前爪。
他盯着面前这只毛茸茸的爪子看了整整十秒钟,觉得他可能是被赫连衡的愚蠢所传染了。
后者光明正大在路上造反,没撑过半天就被抓。
而他现在觉得,自己死而复生,变成了一只猫。
**还是一只,目测没出生多久,连叫声都像是在撒娇的幼猫。
赫连笙:“**”
然后他发现。
赫连衡犯蠢是真的,他变成猫也是真的。
他又沉默了几秒,突然想把赫连瑾叫过来打一顿。
这是他为了自己的皇位j心设计的*谋么?
让他变成一只猫?
赫连瑾脑子进水了么?
他实在是觉得荒谬,但是面前骤然变低的视角和body传来的,极不协T的别扭_gan,每时每分都在向他提醒着这个事实。
他甚至试探x地走了两步,然后因为灵魂跟body不太协T,“啪”地一声,颤颤巍巍地摔在了地上。
赫连笙:“**”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看到这个场景。
他现在是只猫也不行!
好在他所在的位置很隐蔽,现在body又小,虽然他整个**
整只猫都快翻过来了,但是对于外头来说,还是几乎约等于没什么动静。
他没敢再动,在*影里将自己蜷了起来,然后冷静了下来。
左右不会有比死了更差的结局了。
他想。
既然不是做梦,那就只能接受现实。
不过**
应该不是赫连瑾。
他了解赫连瑾。
这个人有智谋,有野心,虽说心机shen沉敏_gan多疑了些,但是够狠心。
他猜老头儿其实看出了这一点,但是仁义并不是作为一个帝王的必备要素。
当然,这个选择不一定正确,但是老头儿没有更好的选择。
赫连瑾既然想杀他,就一定会斩草除_geng,而不是让他变成一只猫。
不是赫连瑾做的。
那么**
会是谁呢?
赫连笙的瞳孔微微一顿,想到了一件事。
北殷素以奇闻异术闻名,这个古老而神秘的民族有一部分独属于自己的文化。
其中**
就包括对魂灵的信仰。
他们坚信,人的魂灵和body是两个可以互相分离的部分。
而北殷的古籍中,也曾经有过魂魄易体的记载。
他离开玄鹤宫的那一日,以独孤雅的聪明,她应当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跟他多说,只是平静地让他回去之后好好吃饭休息。
**这有些太反常了。
而且**
他被赫连瑾抓进冷宫的这段时间,独孤雅那里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即便是心如死灰,他相信,他的M_妃也不会不管他。
所以**
他把自己团起来,埋进温暖的毛里,突然有点想念独孤雅。
独孤雅在慈恩寺。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先去慈恩寺找独孤雅弄清楚事实真相。
等到赫连衡被押回京,再想办法联系他。
赫连瑾不会杀赫连衡。
但是他不知道赫连衡如果得知了他死的消息,会不会又做什么傻事。
无论如何,得跟他见一面才行。
他在大脑里迅速地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都已经打算伸爪子了,却突然顿了一下。
他想起了现在自己身处的地方。
良久,他把爪子*了回去,懒洋洋地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团,看向了院子里对峙的两个人。
*
赫连笙其实知道为什么赫连瑾要把那封奏折拿出来。
他有点想笑。
赫连瑾杀他是因为忌惮他和他背后的北殷,但是把他最后的话告诉顾渊,纯粹就是为了邀功了。
他以为顾渊讨厌他,所以在得知他的死讯之后,会为自己获得自由而庆幸。
他是真的不了解顾渊。
即便顾渊讨厌他,他的教养和悲悯之心也不会让他因为一个人的死而庆幸。
所以他很能理解,顾渊听到他说的话会生气这件事。
他唯一不理解的是**
顾渊看上去,好像比他想的还要生气一点。
“我不信。”他轻声道。
他的手上死死地捏着奏折,从赫连笙的角度,能看到他手背上爆起的青筋。
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只会说“我不信”三个字的机器。
赫连笙产生了一瞬间的迷茫。
他在不信什么?
是不信他会谋反,还是不信他会放他自由?
前者是心知肚明的子虚乌有,后者**
他在顾渊的眼里,原来真的贱到这种程度么?
事不过三。
顾渊这个态度,赫连瑾的脸色也开始有些不好看。
“有什么好不信的,朕还会骗你不成。”他看着顾渊,按捺住火气,平心静气地道,“行舟,你从小与朕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你了解朕,朕也了解你。七弟一事,朕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是朕的确没有骗你。”
顾渊看着他,脸色苍白:“他不会谋反。”
赫连瑾眸色shen沉:“行舟的意思是,朕在污蔑七弟么?”
他笑了笑,“行舟,你可别忘了,北殷通敌的线索,当初还是你提供给朕的。七弟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应该相当_gan激你吧?”
这话像是一柄利剑,直接刺到了顾渊的心口。
他脸色苍白,身子一晃,一旁的桑桂见势,赶紧扶住了他。
赫连瑾看着顾渊白得像纸一样的脸色,轻轻道:“行舟,念在我们是多年至交的份上,左右今日之事传不出去,朕不和你计较。”
“赫连笙谋反,顾家原本也要受牵连。”他轻轻启唇,“顾大人劳苦功高,是国之重臣,你哥哥在工部做事,亦是前途无量,朕也颇为欣赏。”
“今日你一时接受不了,朕能理解。”他轻轻道,“但你若真是要为了一个死人与朕闹翻**”
他叹了口气,“那么那些弹劾顾家与独孤氏粘连的奏折,朕就没办法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
顾渊的zhui唇颤了一颤。
赫连瑾shenshen地看了他一眼,甩袖离去。
院nei只余了桑桂福子和顾渊,还有**
赫连笙蜷在角落里,看了眼外面守着的御林军,有些为难地tian了tian爪子。
院子里只有一个出口,这样的话,他现在溜出去,就太明显了。
他放下爪子,将自己往*影里埋了埋,装死。
*
春日的夜半还是有些微冷,院子里没有人说话,微冷的露水酿出一片死寂。
良久,还是桑桂叹了口气,开了口。
“顾公子刚刚,真的过了。”他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开口,“当时七殿下面圣的时候,老奴也在,关于解除婚约一事,那确是殿下亲口所述。”
**老狐狸。
赫连笙默默地想。
你怎么不把赫连瑾威胁我的事情一起说出来。
他在心里念叨,那厢,顾渊开了口,嗓音沙哑。
“他可还有说什么?”他轻声道。
桑桂犹豫了一下。
“殿下自尽之前。”他还是如实告知了顾渊,“曾经问过老奴,您从南羌回来了没有。”
顾渊猛然抬起了眼。
他张了张口,颤着唇,声音很轻:“他**问过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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