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_F_门又被人推开,之前引着陈原礼上楼的随从探头进来,说了句,“大哥,华将军到了。”
陈原礼听到“将军”两字,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难道军中有人与这一伙儿土匪有勾连?
他拉起斗篷的帽兜挡住自己半张脸,一边试探的问石文龙,“大哥,我们兄弟不便见人,还望你**”
石文龙连忙摆手,十分体贴的说道:“哥哥都明白,你们只管放心休息,等哥哥的消息!”
说着,他起身带着一屋子的人迎了出去。
陈原礼一走出客_F_,就见楼梯上一个年轻男人正拾级而上。他的身量高大,四肢修长,yao身柔韧有力,行动之间带着武人特有的充满力量的节奏_gan。
陈原礼便觉得,这人_geng骨极佳,身手定然不错。
男人听见了楼上的动静,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看了过来。
他脸孔消瘦*,浓眉英挺,一双光华闪烁的丹凤眼,狭长的眼尾斜斜向上挑起,神情警觉,斜眼看人的时候偏又带着几分魅人的邪气。
陈原礼一下就懵了。
这**这不是太华吗?!
他曾是赵玉的亲信,也曾做过永平公主的二管家。但他真正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广平王赵懋的心腹。
陈原礼的一颗心沉下沉,却又生出一种“原来如此”的了然。
他一路上都在想,为什么石文龙这样的土匪,会莫名其妙的盯上官府的车队。从常理上推断,他们不是应该尽量避免引起官府的注意吗?
如果他们也是广平王的麾下,这就说得通了。
失去了兴元府的封地,成为了丧家之犬,无论是想要安稳度过后半生,还是妄图卷土重来,他们都需要银子。
之前的帮派和火神教在西京一带兴风作*,所图的,无非也是银钱。
陈原礼这个时候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广平王曾派人与耶律乙辛的属下接触。
如果广平王真的勾结上了耶律乙辛**
如果耶律乙辛也想在这件事上ca一脚,或者干脆想要劫走这笔钱以作私用**
那事情可就越来越复杂了。
陈原礼低着头,姿态有些瑟*。
石文龙以为他是犯了事心虚,生怕被什么人认出来,倒也没在意。
太华更是不会对石文龙身后的小喽啰多加注意,视线淡淡一瞟便收了回来,昂首挺Xiong地率先走进了客_F_。
_F_门阖上,陈原礼连忙带着小刀跑下楼,一路上都在思索要怎么将这个新的消息传递给凤随。
太华会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他绝对不会是只身一人跑来边境。
这道理就好比在家里看见了一只蟑螂,那实际情况很可能已经非常糟糕了,或许在主人不知道的角落里,已经繁衍出了一大窝。
白沟驿馆,凌晨时分。
凤随和张世良也接到了前方斥候传回的消息,前往涿州的道路被河流冲毁。毁坏的地段绵延数里,且路面上出现了很多烂泥塘,人马经过都颇为艰难,更别提负重的马车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张世良大_gan头疼。
车队已经整装待发,而最近的驻军驻扎在涿州,他们的车队在白沟镇停留时间太长并不那么安全。
走是必须要走的。
但如今这情况,要如何走呢?
凤随知道的更多一些,就在昨天凌晨,有人在河流的上游炸毁山体,掉落的碎石泥土堵塞河道,改变了河流的流向。这样的大费周折,不过是为了让他们改走另外的一条路:从白沟穿过易州东部的荒原,前往涿州或燕州。
而且,这些人有火药。
虽然还不知道这些人的底细,凤随已然警惕了起来。
他的视线扫过身后的一众兄弟,默默盘算这个时间,跟随凤家的援军一起连夜出发的白潜和司空,应该已经赶到目的地了吧?
破晓时分,急行的队伍终于放慢了速度。
在他们的前方,成片的黑松林影影绰绰地出现在了薄薄的雾气中。穿过这片黑松林,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一片被当地百姓称为白鹿峡的山谷。
白鹿峡两侧是高达数十米的山峰,中间是一片颇为开阔的谷地,早年间曾有河流从这里经过,到如今,谷底和山崖的两岸仍然残留着河水冲刷的痕迹,却又因为年shen日久的风吹日晒,呈现出斑驳的风化痕迹。
数年前,还有不少来往南北的行商会选择走这条大路,穿过易州,来往燕州与白沟之间。如今易州居民外迁,这条路也变得荒芜了。
司空下马,检查了一下自己背负的弓弩和yao刀,然后跟周围的人一起坐下来吃点儿东西,稍事休息。
整个过程中鸦雀无声,连马匹都D着嚼子,静悄悄地守在树下。
一刻钟之后,他们被分为三个小队,沿着不同的路径前往白鹿峡。
一路上,司空也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留神身旁的队友。
这些人是一天之前赶到新城城外的,直到昨天入夜之后才潜入驿馆与凤随接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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