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行从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御寒竟然还没睡着。
他坐在_On the bed_,以思考者雕塑的姿势一手撑着下巴,似乎正在沉思重要的东西。
听到不远处的动静,御寒一脸认真地转头看过来,和谢司行隔空对视。
两道目光在空中汇聚,御寒雾蒙蒙的眼底似乎恢复了些许清明,眸中的情绪非常端正。
那一刹那谢司行甚至以为御寒的酒已经醒了。
谢司行顿了顿,走过去,漫不经心道:“怎么,正在忏悔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
但很快御寒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今晚到底喝了多少。
“谢司行,为了表达我的歉意。”御寒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一脸shen思熟虑过后的大义凛然:“_F_间里只有一张床,所以今晚本帝允许你睡这里。”
他说完,还冲谢司行笑了笑,满脸写着“还不快谢谢本帝的大恩大德”。
谢司行:“**”
“不用了。”淡淡地说完这句话,他戒备地退后了一步,似乎还对御寒不久前的行为心有余悸。
这个动作看在御寒眼里,就是在忤逆他的恩德。
他眉毛一皱,似有不满:“你不接受我的道歉?”
御寒的表情看上去就好像如果谢司行敢说一句“是”,就要用自己紧握的拳头B谢司行就范。
以谢司行对御寒的了解,他也毫不怀疑御寒一定会这么做。
所以谢司行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我没有。”
御寒满意道:“那就过来,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
直到此时谢司行才明白当时在_F_间门口,言楚那句还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
言楚大概想说喝醉后的御寒不仅武力值很强,还非常蛮不讲理。
如果不顺着他的意思做,大概会一直这么僵持下去直到天亮。
而现在的时间已经不算早了。
谢司行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迈步走过去,端起被他放在床头的醒酒汤:“先把这个喝了。”
御寒二话不说,接过后一饮而尽,然后倒扣在桌面,证明给谢司行看:“一滴不剩!”
透过这个动作,谢司行仿佛看到了喝酒时的御寒,大概也是这么豪气爽快。
他微微弯下唇角:“嗯。”
御寒仰着头,还在等着谢司行的下一步动作,谢司行就绕到床的另一边,在他的注视下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床微微陷下去一角,御寒见谢司行到底没有忤逆自己,这才微微一笑:“算你识相。”
谢司行又嗯了一声,道:“很晚了,睡吧。”
“噢。”
谢司行伸手关灯,室nei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唯有偌大的落地窗外流泻进来的银白月光,堪堪照亮一小方天地。
御寒也钻进了被窝,轻轻地拱了拱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大概是一直强撑着等谢司行洗完澡出来,早就已经困的不行,所以一躺下就轻松睡着了。
谢司行其实并没有半分睡意,也许是因为习惯在陌生的环境保持极度的清醒,他在外面通常都难以入眠。
所以此刻他虽然闭着眼,却是在脑中整理着今天获取的信息。
对于他来说,今晚从御寒身上获得的消息,已经能够使他更充分地了解御寒。
虽然心中对御寒和他所经历的一切仍有许多疑问,但谢司行觉得假以时日,自己总能找到答案。
也许是御寒均匀起伏的呼xi_gan染了他,也许是此时的氛围过于安静祥和,令他生不出半分警觉,谢司行竟也难得地生出了几分困意。
他不禁往御寒的方向靠了靠,又克制地与御寒隔了一点距离,却也能清晰地_gan知到御寒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温暖。
就在谢司行眼皮一重,即将入睡的时候,他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条tui突然横kua了大半张床,将他狠狠地踢了下去。
谢司行:“**?”
御寒当晚做了个冗长的梦。
梦里他仍身处在霹雳大陆,还是那个从一无所有,唯有一剑的落魄少年,成长为一方传说的御寒天帝。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他张扬肆意,执剑驰骋,一人一剑所战之处无不对他俯首称臣,活的自在潇洒,一刻不停地向着心中的目标前进。
在征战天下的中途,他偶遇无恶不作的魔族,便以一人之力与他们全族激烈对战了三百回He,不仅取得压倒x的胜利,还狠狠磨灭了魔族的煞气!被所有人奉为英雄!
御寒心情大好,不禁与好友相约,在山巅痛饮了三天三夜,直至酣然醉去。
这一醉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足够他再走马观花般一遍遍回忆自己的峥嵘过去。
正义终将驱散邪恶,正如灿阳总会到来。
醉意过去,正是天光灿烂,阳光穿透云层的间隙照在他的脸上,带来几分难言的热意。
眼睫轻轻颤动了两下,御寒抬手试图挡住那刺眼的阳光,但还是无济于事。
他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困倦间_gan觉身侧仿佛有什么动静,随即只听见一道拉帘的声音,刺眼的阳光便消失了。
御寒顿_gan满意,然后迷迷糊糊地问了句:“梁音,现在是什么时辰?”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空气也仿佛随之沉寂了片刻后,一道略带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梁音是谁?”
听到这个声音,御寒本来还有些迟钝的思绪顿时清明,一个打滚坐了起来,便撞入男人如寒潭一般shen邃幽冷的目光。
谢司行穿着酒店的浴袍,整个人像座大山一般站在床边,目光中带着疑问,正在垂眸看着他。
御寒顿了顿:“没谁,一个朋友而已。”
御寒没有明说,但谢司行的眼眸却shen了些许。
能让御寒在醒来后第一个叫的名字,似乎不会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不过谢司行没有多问,别开眼,淡淡道:“睡醒了,就来吃早饭。”
“哦。”御寒打了个呵欠,正准备下床的时候,后知后觉想起来一个事情,抬起头问:“你怎么在这?”
他脑子里有关昨晚的最后一个片段,是他被言楚和_fu务生一起扶进_F_间,没有半点有关谢司行的记忆。
谢司行又是怎么进来的?
谢司行冷笑:“现在问这个问题,有点为时过晚了吧?”
“晚吗?”御寒zhui里嘀咕着,手一撑床沿准备从_On the bed_下来,突然摸到旁边空余的位置。
是个带着点余温的被窝,好像是刚离开不久。
御寒有些诧异,这应该不是自己刚才躺的地方,那就只有**
他抬起头,语气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好A,总算被我抓住了!”
谢司行不解地抬眸:“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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