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这个酒店_F_间,到底还是又往后续了一天**
“你自己没有家么。”言玚单手推着黏着他的褚如栩,用开玩笑的语气揶揄着对方,“非要跟我回来干嘛。”
“没有诶。”褚如栩嗓音低沉,语气rou_ruan地撒着娇。
他从身后搂抱着言玚的yao,将下巴搁到对方的肩膀处,一下又一下地轻轻蹭着:“哥哥你就收留我吧。”
“我很可怜的。”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浅淡的青草香,也不知道是小区绿化做得实在到位,还是褚如栩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言玚分辨不出来,和褚如栩鬼混了两天两夜,他只觉得自己现在鼻腔里充斥的,依然是酒店室nei白檀香薰和带着微弱橡胶质_gan的草莓味儿。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买这种东西,都要特意挑个甜滋滋的口味。
褚如栩和他贴得很近,碎发扫到言玚的脸颊,有些刺刺的痒,随着对方的动作,两人的发梢几乎要缠绕在一起。
大概在别人眼里,他们和热恋期的小情侣没什么两样。
想到这,言玚心里竟浮现出一丝没来由的失落。
可提议的是他,拒绝的是他,做决定的也是他。
褚如栩从头到尾已经表现得够好了。
他哪有失落的资格。
人还是要学会知足的。
言玚自嘲似的扯扯zhui角,像想要转移注意一般,向身后伸出手,搓了搓褚如栩毛茸茸的脑袋,好似在逗弄什么过度热情的小动物:“说得跟真的一样。”
他熟练地用指纹解开了门锁:“我要是褚净,听见你这话A,当场就得把你卡给停了。”
站在他身后的褚如栩笑容一滞,眸中闪过几分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他管不到我了。”褚如栩亲了亲言玚的头顶,抱着他不肯松手地往屋里挪,语气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们关系,嗯**不是很好。”
言玚闻言一怔。
哦对了,他确实有听说过这个传言。
说实话,之前他虽然对褚如栩这个名字没有印象,但对褚净那个「不受待见的二儿子」,还是略有耳闻的。
*郁孤僻冷漠嫉妒心强**还有什么来着?
言玚边慢悠悠地换着拖鞋,视线边悄悄往厨_F_那边倾斜——褚如栩进门后,就很有自觉地,去帮他收拾那些已经不新鲜的食材了。
言玚回忆了一下,圈nei对褚如栩议论最多的时期,好像是三四年前。
怎么说的都有,多难听的话都有,但他对这些并不_gan兴趣,所以也只听过寥寥几句。
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最近几年,这些谣言好像突然就销声匿迹了,大概是褚净觉得继承人的风评重要,所以用了点手段干涉过。
刚从叶玦那知道褚如栩身份背景的时候,言玚诧异过一瞬,但他也没想着要shen入思考,只当是那群人闲得无聊,以讹传讹的程度过分离谱了。
“哥哥以前听说过我么?”
手拿两盒蓝莓,正往垃圾袋里装的褚如栩,半蹲在冰箱前,偏过头来朝言玚笑得乖巧又无害。
言玚点了点头,习惯x地走到餐厅的小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杜松子酒:“一点点。”
停顿了半秒后,他像是怕褚如栩会生出些不必要的担心似的,又补充道:“我不信这些。”
褚如栩好像被哄得很开心,笑容不禁更盛:“信也没关系,我可能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呢。”
“不许学我说话。”言玚直接被他逗笑了,握着水晶杯就走到了他身边,照着褚如栩的头顶轻轻敲了一下,“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么?”
褚如栩半蹲着搂住了他的yao,随手就将言玚的上_yi掀起了个角,轻飘飘地在对方yao侧,斑驳明显的淡红色指痕处,落下一个眷恋的吻:“没有,你休息就好。”
耍流氓的动作无师自通,熟练得不得了。
可言玚却莫名受用。
他把手里的酒杯往褚如栩zhui边递了递,打趣似的说:“好乖哦,赏你一口。”
褚如栩笑着抬头看言玚,随后在观察了杯沿的水渍片刻后,_Cun_B_便准确落到言玚刚刚使用过的地方。
“不行,不喜欢。”褚如栩tian了tianzhui角,眉头皱成了一团,跟小朋友喝到中药时差不多的反应,“好苦A,能给我加点汤力水和冰么。”
言玚笑着用指尖弹了一下对方,小声嘀咕着:“小屁孩口味。”
可他虽然zhui上这么说,去软饮柜翻找的动作倒是很流畅。
“只有柠檬苏打了。”言玚说道。
褚如栩回应得也干脆:“那我可以只喝柠檬苏打么?”
言玚:**
你不是小孩口味。
你就是混蛋小孩。
搞了半天,褚如栩之前跟自己在酒吧较劲一般地喝酒,以及那副对他的酒文化科普_gan兴趣的样子,都只是为了迎He自己,不是发自真心呗。
言玚反手就把柜门关上了,失笑道:“你直接喝豆*吧。”
“噢!”褚如栩却没什么意见。
只要没在_On the bed_,他一向是脾气很好的。
任由言玚安排,随便对方摆弄。
忽然,言玚粉帽衫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瞧——
行,不错,消失了三天的柏鹭终于「诈尸」了。
虽然对于柏鹭又一次放了自己鸽子这件事,言玚并没有很在意,但毕竟发生在那样特殊的情景下,现在想起来,多少也还是有点晦气的。
不过,作为一个He格的成年人,言玚还是选择了接听。
毕竟他现在还没能彻底退出公司经营,两人除开互为前任这一层,依然还有He伙人的关系。
“小玚,我们没那么容易断干净。”
分手时柏鹭说的话,忽然浮现在言玚的脑海里,他不自觉皱了皱眉,只觉得原本不错的心情,都被这通电话搅和得糟糕了不少。
“小玚,你在家么?”柏鹭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他听起来似乎有些疲惫,但语气依然是常年不变的温和虚伪。
言玚冷淡道:“不在。”
“那就是在了。”柏鹭却笑着拆穿了他的话,“我一小时后到。”
“随你,我在叶玦这,晚上不一定回去。”言玚面无表情地撒着谎。
听到这话的褚如栩都偏过头来,欣赏着言玚毫无愧疚_gan骗人的样子,忍不住「嗤」得笑了出来。
末了,还不忘嘚瑟地跟言玚比着zhui型,无声地说道:“你让他来。”
言玚瞧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混账小孩,眉梢微扬,挑衅地冲他瞪了瞪眼。
褚如栩也乐得配He,立马摆出一副「好害怕」的畏*模样,卖着乖,朝对方狡黠地wink了一下,又晃了晃竖起的大拇指,浮夸地赞许了好一番过后,才扭过脸继续忙手上的活了。
言玚眼角不自觉弯成了漂亮的弧度,浅棕色的瞳仁亮晶晶的,眼底满是温柔。
甚至连对着柏鹭的态度都稍微好了些许,非常不诚恳地邀请道:“你来找我们?裴衍秋和他几个同学也在。”
冰箱前顿时传来褚如栩憋不住的笑声,还好柏鹭听不见。
_gan情再平淡,好歹也谈了六年的恋爱,只能说,言玚对于该怎么让柏鹭不舒_fu,也是有自己的一tao的。
电话那头的语T,在他说完这句话后,顿时淡了下来:“哦,那就改天吧。”
言玚轻盈地「嗯」了一声,好像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
柏鹭从不喜欢接触他的朋友,更别提他朋友的「家属」了。
当然,叶玦他们看柏鹭也不怎么顺眼。
言玚甚至觉得,如果不是现在城市禁燃烟花爆竹了,叶玦在得知他分手的那一刻,就会买上五十条万响挂鞭,噼里啪啦放上个半天,末了还要美其名曰,帮言玚「除祟」「祛晦气」。
“没有别的事我挂了。”言玚说道。
柏鹭却及时开了口:“小玚,对不起。”
“那天我本来很早就往剧院走了,结果中途传来了他病危的消息。”柏鹭语气平静地解释道,听不出什么歉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明白的,我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出意外,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言玚nei心毫无波动,只觉得对方莫名其妙。
“柏鹭你好奇怪。”他有些好笑地说道,“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没跟我聊过这些事,现在都分手了,怎么还想起来要跟我解释了呢?”
“我不_gan兴趣,也不在乎。”
柏鹭对他的反应好像也有所预料,所以说话的态度依然温和:“我只是很抱歉那天的失约,我知道你很在乎这场——”
还没等他说完,言玚便毫不留情地打断道:“柏鹭,省省吧。”
“你打得是什么主意,还用我来告诉你么?”
“欠你的人情我那天也算还完了。”言玚停顿了一下,“以后没有重要的事,尽量少联系我。”
柏鹭似乎是怔了怔,片刻后,他才笑着说道:“小玚,我能有什么主意?”
“我只是真的想跟你,再重温一次当年的美好回忆。”
“别把我说得像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好不好?”
柏鹭的语气放得很轻很缓,仿佛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在耐心安抚着胡乱发脾气的孩子,字里行间都透着高高在上,衬得好像是言玚在无理取闹。
这是柏鹭最擅长的招数。
他总能让他自己看起来完美又体面,让所有有他参与的争执,看起来都是由于另一方的难以沟通导致的。
最后,他还要摆出一副绅士的老好人模样,无辜地表示,不太理解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歇斯底里。
还好,言玚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在乎柏鹭的,也懒得同他较真。
所以很幸运,他并没能体验到几次。
“我们也有过很开心的时光,不是么?”柏鹭笑意吟吟地自问自答道,“别总对我那么凶。”
“我很想你的。”
听着柏鹭故作shen情的话,不知为什么,言玚的眼前竟浮现出对方那本遗失的日记,以及那上面一排同校男生的名字。
他甚至能想象出,柏鹭按照固定的择偶标准,逐一排除挑选,最后在某个夜晚,台灯昏黄的光下,在自己名字后面,画上了一个小小的标记。
而这个抹不去的标记,在一年后,将自己牵引到了对方身边。
从此,言玚的人生,在他不知不觉中,被*纵着卷进了柏鹭的规划里。
直到六年后的现在。
之前言玚并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事,这二十多天,他的生活像是开了倍速键,被各种光怪陆离的事情填得满满的。
情绪上的剧烈起伏过去记忆的侵袭冲击褚如栩几乎不间断的陪伴,都让他还没有腾出时间,真正对这段_gan情进行有效的反思。
可就在这个瞬间,言玚如同突然开窍了一般。
他只觉得,像是被什么滑腻的冷血动物攀上了脚踝似的。
心理上的不适牵连着生理x的不适。
他喉口竟有些发酸,像是宿醉的后遗症。
“那你想吧。”
言玚生硬地撂下最后一句,然后便果断挂断了电话。
“哥哥,怎么了?”褚如栩关心的声音瞬间传来。
言玚摇了摇头。
这能怎么跟褚如栩解释呢?
不管美化到什么程度,估计听起来他都很像个傻子。
别人处心积虑地摸清了他的喜恶,哦,也许还有身世背景。
然后再稍微对他特别那么一丁点,自己就备受_gan动,不清不楚地跟人家在一起了六年。
想想就怪丢人的。
言玚勉强扯了扯zhui角,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没事,冰箱里有多少东西A,怎么还没收拾完?”
褚如栩虽然看起来仍有些担心,但还是有问必答道:“我之前还觉得,每天就给你带那么一包会不够。”
说着,他举起了两包鼓鼓囊囊的垃圾袋:“得,积少成多了,真*费。”
“还有些装在保鲜盒里的半成品,我待会先把东西倒了,再把容器洗出来。”
言玚看了看他,不解地问:“怎么不直接扔了买新的?”
褚如栩抬头与他对视,笑得狡黠,字里行间都是揶揄:“哎呀,我以为哥哥很节俭呢,毕竟连瓶汽水都舍不得给我喝。”
言玚被他噎了一下,片刻后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情一下好了不少:“给你给你。”
还挺会记仇的。
他将柠檬苏打的盖子拧开,把冰凉的玻璃瓶身直接贴到了褚如栩的脸上,突如其来的_C_J_,惹得对方打了个哆嗦。
反应过来的褚如栩抬手便搂住了言玚,笑意微敛,他牵起对方的手,带到唇边,不轻不重地咬住了言玚的食指指尖。
不疼,就是有点痒。
褚如栩身上家养小动物的特质真的很重,别看偶尔会张牙舞爪,像是有多厉害似的,实际上,不管再怎么不高兴,只要摸摸他的脑袋,他都会忍不住想要翻出rou_ruan的肚皮。
连泄愤时,都舍不得对言玚太过用力。
言玚好笑的俯视着他,也不说话,只等着褚如栩的下一步动作。
“你跟他聊了好久。”褚如栩嗓音低沉,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果然。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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