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玚从没有被这么坚定的选择过。
起码_gan觉上是这样的。
父M_间是旁人无法涉足的伴生关系,自己只是他们为了证明_gan情独特x而延展出的产物,当然,他有得到很多爱,有被拥抱亲吻照顾过。
可只要他们的关系分崩离析,自己就成了累赘。
可能还不如累赘。
累赘起码还是被带着拖着的,言玚则是被彻底忘记了。
M_亲离家出走,回来的时候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父亲畏罪潜逃,几年前突兀地短暂出现又再次消失。
没人在乎他的_gan受,没人想过,一个失去所有亲人的十二岁小孩,接下来的生活会有多辛苦。
言玚没有崩溃,没有放弃自己。
他只是冷静地处理着烂摊子,一步一步走完所有的手续,与律师反复沟通,想办法拒绝了社会福利机构要带他走的要求。
扛着压力筛选着对自己有用的途径,配He所有人将这件事的影响尽可能降到最低。
甚至处理得比很多成年人都要完满。
言玚忍受着孤独痛苦和对自己的质疑,表面从容地小心翼翼长大,却又因从前这些经历带来的shen远影响,喜欢上了错误的人,还偏偏执拗地不肯认错,*费掉了六年宝贵的时光。
但好在,褚如栩还是出现了。
虽然晚了一些,但这也不能怪他,六年前他还太小。
他已经很努力地想快点赶过来了。
褚如栩就这样出现在最巧He的时间节点,半天都没耽误,炽热真诚莽撞地闯进言玚的世界,像一束能穿透一切的阳光,不容拒绝地将他烧灼了起来。
言玚就这样沉默地和对方靠在一起。
烧吧。
就这样烧吧。
最好是什么都别留下,最好是把他们混在一起,没人能分得出谁是谁,只能无奈地将他们填到同一座坟里。
名字也并排刻着,墓志铭就选那句「不要公平」。
也不知道就这样静静相拥了多久,言玚偷偷擦掉了眼角还没坠下来的泪滴,终于给出了回应:“看看吧,我们一起看。”
“我想让你知道。”
我想让你更心疼我。
言玚是有小心思的。
人类天生会对可怜的东西产生保护yu,他原本是很讨厌被人放到受害者位置上同情的,但他现在只想利用这点。
心疼我吧,舍不得离开我吧。
言玚心里晦暗的念头在不停叫嚣着——
你没有反悔的余地了,我有给过你很多逃跑的机会。
可褚如栩却仿佛和他心有灵犀,又或者是言玚的表情管理有些失控,把不能言喻的yu望展露得太明显。
“我如果对你不好了,那你就杀了我。”褚如栩轻吻着言玚的侧脸,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
他不该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言玚腹诽道。
“我是j神病和杀人犯的孩子。”剖白过后,言玚撕扯自己伤口的手法也变得更加cu_bao肆无忌惮,甚至不知不觉加上了点故意想让褚如栩难过的成分:
“我可能真的会杀了你。”
褚如栩却像被取悦到了似的,傻子一样,笑得很开心:“没问题,我给你磨刀,或者你只需要把绳索系好,我自己会把脖子taoJin_qu的。”
“哪舍得你累到。”褚如栩亲昵地用额头蹭着言玚,“对了,我得提前把遗嘱立好,褚家那么多钱呢,都要给千千留着,就是他笨死了,很容易被别人骗光。”
褚如栩停顿了一下,像是真的在苦恼似的:“要不还是留给你吧,你人这么好,肯定不会把千千饿着。”
言玚有些茫然。
像是不太明白,话题怎么就忽然拐到托孤上了。
“但你杀了我,就要被抓起来,不想被抓起来,就要把现场伪装成我自杀的样子。”褚如栩捏了捏言玚的侧yao,“现在刑侦技术那么厉害,行不通的。”
褚如栩摇摇头:“这样吧,什么时候你讨厌我了,干脆直接告诉我一声,我自己去死,这样就跟你没关系了。”
他笑嘻嘻地安排着自己的后事:“你就是千泽集团的言总了,每天坐在办公室里数钱,邪魅*冷地一扯zhui角,张口闭口就是天凉柏破,千千和职业经理人就疯狂鼓掌,一个给你捏tui,一个给你捶肩。”
天凉柏破**
小孩子可真记仇。
“谁告诉你接管千泽集团后,你的任务就是天天数钱的A?”言玚被他搞得好无语,再次怀疑起了小男朋友的智力。
继承人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起来就很擅长把公司搞破产**
褚净真是坏事做太多,现世报了。
褚如栩却不接茬,甚至还不满地拍了他手背一下:“别打岔。”
言玚翻了他一眼,安静继续听他说胡话了。
“那现在就简单多了,我只需要找个可靠的律师,提前做好遗产公证,不过你最好再多等上几年,褚净这个病虽然发展很快,但死得不一定快,咱们得熬熬他。”
言玚反驳都懒得反驳了。
轻轻哼了一声以示敷衍,心里想的却是褚净有你真没福气。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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