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言玚从小学睡到高中的床,二年级的时候换过一次,倒不是因为原来的那张小了,而是言子悠心血来潮要给家里搞个翻天覆地的装修。
一米五的床,也就比褚如栩宿舍里那张稍微宽敞一点,一个人躺刚刚好,挤两个男人就有点伸展不开了。
但褚如栩倒是没有很介意,照样闹到了后半夜。
就好像他之前嘟囔过的「旅途疲惫」都是假的一般。
言玚果然没做噩梦,但睡得也不算特别安稳,虽然昨天结束时已经很累了,但他临近天亮的时候却还是迷迷糊糊醒了一会。
他似乎又梦到了言子悠,可模糊摇晃着的画面又不太像梦。
倒像是某段他从来不敢触碰的记忆,在昨晚的只进行了一半的自我剖白后,随着封存的终结,从灰烬中偷着跳了出来。
那大概是初春的某个shen夜。
言玚起来喝水的时候,在二楼走廊的窗口,看到言子悠正在后院围墙的角落里挖着什么。
她的身影淹没在茂密的花丛里,所以只能隐约看到她的动作,却不能看清具体情况。
但言玚也并没有选择去打扰她。
三四月份时言子悠的病情总是会加重些的,医生说过,这很正常,只要她不做出伤害自己伤害他人的行为,那可以适当让她自主选择些能纾解躁动情绪的事情。
他明天还有课,因为言子悠不肯搬家,言玚所考上的重点中学离这里有近四十分钟的车程,所以每天都要起很早。
如果这个时候下去找言子悠,那多半会被她抓住,缠着他一起做很久莫名其妙的事情。
只是铲铲花园,应该不算危险的行为吧。
言玚这样想着,便没有打扰,喝完水就直接回了_F_间。
那晚海风呼啸,临近天明时似乎还下了雨,言玚早上起来时,言子悠被雨淋*的发丝还没有干透,可她心情却出奇得好,*脚抱着一副描绘后院某处细节的画,在客厅哼着歌跳舞。
红色纱裙边角有雨滴落,言子悠高兴地在木质地板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泛着水雾的脚印。
言玚被她的情绪_gan染,弯着那双同她相似的漂亮眼睛,轻声开玩笑道:“_M_M,你昨晚在花园里找到什么好东西了么?”
可言子悠却转着圈地往楼上蹦跳去了,只轻飘飘地丢下了一句:“我昨晚没出门哦——”
言玚怔了怔,但也并没有shen思,只当是自己睡糊涂了,又或者是M_亲忘了,反正都有可能,也都不太重要,这只是日常生活中无数个小ca曲里最不起眼一个。
没什么特别。
言玚可能_geng本不会有半点印象,如果言子悠没有在两天后离家出走的话**
**
言玚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褚如栩又不在身边。
言玚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一点,每次褚如栩留宿,两人基本都会做,而只要开了个头,j力旺盛的小男孩就会变得格外磨人。
没有半点自控力可言。
而他一个有早起习惯的人,最近竟然养出了赖床的毛病。
真是色令智昏,言玚在心里想道。
褚如栩大概是出去买午餐顺便遛布朗尼了。
倒也奇怪,像种微妙的默契,每次褚如栩都如同能预测他苏醒的时间似的,及时地给他肚子里补充上食物,前后误差不超过二十分钟。
比照顾小朋友都细致。
想到这,言玚笑了笑,他刚要起身去楼下等对方,可才翻了个身,却_gan觉脖子传来一阵拉扯_gan,他茫然地往上面摸了摸,低头仔细一瞧,才发现箍住自己的是布朗尼的牵引绳。
昨晚迷蒙的记忆瞬间涌了回来。
具体的细节言玚记不清,也不敢记清,他只记得刚开始还算正常,只不过褚如栩比平时要更xing_fen,也更强势些。
“我请教了很多心理学专家,原本制定的重塑记忆计划其实是很正经的。”褚如栩紧攥着言玚的手腕,对塌着yao的言玚说道,“但我现在似乎想出了个更好的主意**”
他用行李箱里言玚的领带,快速在对方形状漂亮的腕骨处打了个结,墨蓝色的缎面领带和床单像是一tao的,和谐极了。
褚如栩轻笑着,将领带的那端系到了床头,又把前天才给布朗尼买的新牵引绳tao到了言玚的脖子上,贴着喉结箍紧后,便用手指勾了一下,迫使言玚惊叫着仰起了头。
“真漂亮,像本来就是给你买的一样。”褚如栩温柔地与言玚_Kiss_,眼里满溢着近乎迷恋的情绪。
正处于不应期的言玚手被束缚住,想躲都躲不了,只能颤抖着接受褚如栩的「夸奖」和「喜爱」。
但他其实也没有多强烈的反抗念头,甚至可以说是有点享受的。
这样也不错。
起码从这一刻开始,回想起这间藏满了噩梦的_F_间,言玚的第一反应可能都并不是那些泛黄发旧沉闷*郁的记忆碎片了。
而是褚如栩带给他过激的疯狂,许多羞于启齿的反应,一些露骨炽热的情话,以及恋人说了无数遍他却从未回应过的“好爱你,你能也爱我么?”
不需要褚如栩将他的新发现填补完整,言玚已经猜到了对方想用什么方式来帮他进行覆盖,而他的潜意识似乎也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提议。
虽然乍一听很不科学,隐约还有点像某类作品开篇描述基础设定的架势,但如果仔细shen究的话,却又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言玚甚至在某个瞬间,闪过一丝要不要私下偷偷问问叶玦是否有可行x的想法。
“我在这座城市,有,有好多不开心。”言玚背对着褚如栩,声音发着抖,语Trou_ruan粘稠,断断续续地说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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