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玚,我**”柏鹭从没听过言玚一次x说这么多的话,也没_gan受过他这样剧烈的情绪波动。
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方,明明他向来善于诡辩,也习惯于从「猎物」多余的情_gan里找到漏洞造成致命的伤害。
但柏鹭此时却仿佛失去了这项能力,他从没有这么无措过。
儿时几次三番差点被自己父亲那些nv人们加害,他没有慌乱,而是冷静地利用这些苦难,帮自己和M_亲争取到了很多东西。
稍微大些了,他将这可以被称为天赋的能力运用得很熟练,虽然名义上依然是私生子,但他被父亲赏识的程度以及获得的待遇,甚至比那位原配的几个孩子都要好很多。
他的人生在周密的算计中推进得顺风顺水,言玚算得上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挫折。
在柏鹭以助教的身份站在讲台上,与教室里的言玚目光相触的那一刻开始,柏鹭就意识到了对方的特别。
他不由自主地去找对方搭话,喜欢看对方遇到难题时微皱的眉心,连梦里都是言玚高兴时会亮晶晶的漂亮眼睛。
可惜言玚似乎在辨别人脸方面有些迟钝,一个学期过去,在教室之外的地方碰见,言玚依然认不出他。
只有在辅导课上,对方才会偶尔笑着朝他招手,却也只是疏远地喊他「学长」,好像从来没打算要记住他的名字似的。
柏鹭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特别,也是第一次不由自主地想接近一个人,可对方却好像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实在让他不甘心。
但大概是言玚搅得他情绪管理能力都有些失控,一学期结束,负责他的郭教授却把他续任的申请表退回了,还用“觉得他能力很强,这个班里学生基础都很好,所以希望他可以去帮助其他班级”的理由,委婉提醒了他。
柏鹭也是从那一刻才意识到,这个叫言玚的大一新生,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不能出现任何意外的人生规划。
他_gan谢了郭教授的不挑明,并果断且干脆地规避起了所有和言玚可能遇见的事情。
这并不容易,毕竟是同学院,大一大二又有很多教室都是重叠的,但柏鹭做任何事都足够严谨,所以三个月他都没再见到过言玚,直到那年秋末,临近期中的时候。
柏鹭刚和父亲替他挑选好的联姻对象见完面,柏家对于x向这种事情比较开放,对方是个x格温和怯懦的小男孩,全程下来都只是保持着尴尬的微笑,听不懂他们聊生意上的事情,也听不懂柏鹭抛出的笑话。
无趣极了。
柏鹭对这样的人提不起任何旁的想法,但父亲却似乎很满意。
他用几乎冷漠的语气告诉柏鹭,那个男孩中学时被侵犯过,因而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影,所以家里对这个独子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指望,希望婚后柏鹭入赘过去,帮忙打理产业。
对此柏鹭并不算抗拒,毕竟这些名头上的东西无关痛痒,对方家的一切他可以慢慢吞噬,柏家的基业,他依然可以想办法弄到手。
父亲看重他,虽没有明说,但多半也是这个意思。
有过那样经历的联姻对象很容易拿捏,这对柏家实在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柏鹭理智上是觉得满意的,可心里却莫名烦躁,仿佛叫嚣着让他再去争取些别的什么人一般。
在宿舍静不下心的柏鹭,最终选择去了经管院图书馆顶楼的机_F_,这里设备比较老,所以愿意来这赶作业的学生也会少一些。
可那天却出奇的少,以至于柏鹭一进门,就看见了那个他这几个月避之不及的人。
言玚正枕着两本练习题,在昏暗的光线里安安静静地睡着,nei眼角的小红痣藏在微颤的睫毛下面,地灯将朦胧的光点散落在他的侧脸,大概是室nei空T温度开得比较高,烘得他*的皮肤泛着些粉红。
等柏鹭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不由自主地走到了言玚的身边,而被脚步声吵醒了的言玚,也悠悠然睁开了眼。
他似乎并没有认出来柏鹭是谁,但却觉得明明有这么多空位置,这个非要凑过来的人实在有些冒犯,言玚眯了眯眼睛,眉心微蹙,一句话都没说,便抱起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那晚回到寝室后,柏鹭几乎yi_ye没能He眼,直到天亮时才睡着,可朦胧的梦里,依然是言玚那个冷淡的模样。
他想让对方在自己面前展露出些不一样的情绪。
柏鹭隐隐做了决定。
他拒绝了联姻,挨了父亲几闷棍,这是他第一次顺着自己的心愿,而不是想尽办法去做会让父亲满意的事情。
柏鹭觉得自己不正常了,但他又不想承认促使这种不正常诞生的原因是什么。
他自欺欺人地把这种冲动和疯狂归咎给「胜负yu」「不甘心」「对完美事物的追求」以及「自己值得拥有最特别的人」。
唯独不敢承认这是喜欢。
“喜欢”这种情绪实在超出的柏鹭的掌控范围,他拒绝规划好的人生出现变数,就只能规避这种容易让人不理智的东西。
柏鹭觉得只要他不承认,那言玚身上的特殊,就永远都停留在他能随时割舍的层面。
自己只是想拥有他。
不是想爱他。
起码柏鹭是这样说_fu自己的。
于是柏鹭开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观察和接近,可越是了解对方更多,他就越忍不住好奇。
言玚这个人一向淡淡的,和谁都要好,和谁又都不亲昵。
他既像是早早接受了命运拒绝着人生里出现任何戏剧x,又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只是安安静静地飘在那里,从不过度反抗,却也没人能把他拽下来。
他看起来什么都不需要,什么浅层次的东西都无法打动他一丝一毫。
柏鹭找人仔细查了言玚的背景,收获很大,却不太能用得上,言玚看起来自我T节得很好,他如果贸然表现出他知道对方家里那些事,反而会让对方厌恶。
所以他最终也只能选择制造些巧He,制造些能让自己看起来与众不同的巧He。
无数次的偶遇,商赛时违规地帮言玚搞破坏再被他看到,日复一日的关心,以及一些会让对方_gan觉突然的举动。
虽然没少挨打,但柏鹭的目的还是达到了的。
他就是要把言玚毫无波澜的情绪搅得混乱起来,因为只有这样对方才会做出不符He过往规律的选择。
直到那天,一个陌生的男人来到了学生会找言玚,看着对方跟言玚八成像的模样,柏鹭心跳的速度都快了几倍。
他意识到,他等待着的机会来了。
柏鹭把男人给他的东西藏了一部分,改了一部分。
比如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出要和言玚见面,只是想把自己未来国外的联系方式给言玚,以免父子关系就这样真的断了。
写的那封信里,只提到了他有苦衷,希望言玚不要报警,起码要等他明天彻底离开国nei后,而里面唯一带上的那张音乐剧的门票,也只是为了更好的证明身份,而不是什么约定。
柏鹭觉得联系方式以后派得上用场,便留了下来,并重新买了两张票,隔了好几个小时,才转交给了言玚。
晚上,他准时在剧院门口见到了失魂落魄的言玚,在他揽住对方肩膀没得到拒绝时,柏鹭知道自己终于成功了**
但他并没有得到原本预想中的恋爱,言玚和他在一起了,却依然还是那副抓不住的样子。
柏鹭知道对方对自己的一些处事手段不满意,但言玚从来没和他提过,他能从对方的宽容里_gan受到若有似无的喜欢,可那点零星的喜欢,却永远追不上言玚对他的_gan激。
言玚从不跟他提要求,会像完成任务一样满足他的所有期待,不抗拒却也从不主动与他亲吻拥抱,甚至在_On the bed_,他也没露出过沉迷的表情,只有在到达顶点的瞬间,言玚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才会出现一丝裂痕。
言玚那双琥珀般的瞳仁里,仿佛永远漾着柔和的情意,又仿佛是个总也填补不完的黑洞。
柏鹭每天都在被留不住对方的恐惧折磨,分辨不出言玚对自己到底是喜欢,还是以虚假为基底的_gan激。
他也分不清自己的_gan情,到底是征_fuyu和占有yu在作祟,还是他在一次次的放逐下,纵容那些不明所以的喜欢滋长成了爱慕。
但现在做自我反思已经太晚了,柏鹭只能尽量去忽略,依然没有承认的勇气。
这种不安,在对方回了趟老家后达到了峰值。
柏鹭理解不了,为什么自己只是因为临时有重要的事没能陪同,言玚就要跟自己分手。
结He对方的过往经历,柏鹭只能把这种果断的抛弃,归咎给言玚对自己只是_gan谢没有多少_gan情。
虽然最后言玚心软,两人没有真的分开,但柏鹭却逐渐开始躲避起了言玚的眼睛。
他怕在里面找不到爱意,更怕在里面找到的爱意只是自己的错觉。
两人的关系逐渐疏远,言玚以前还会对柏鹭稍微特别些,但那之后,柏鹭甚至觉得对方对待那几个稍好的朋友,都比和自己在一起时开心。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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