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难捱的安静后,顾修寒缓缓转过身。
一双眼瞳黑漆漆的,辨不出情绪,口吻中有一种应对突然袭击时训练有素的沉着:“我想什么了?”
他想知道阮语读到了什么,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读到的。
可这话听在阮语耳中犹如狡辩与反问。
好像他给不出证据的话顾修寒就不认账。
“你想我**”阮语张张zhui,嗓子眼紧得挤不出声,直憋得眼眶酸热,才磕巴出几个烫zhui的字眼,“脚腕磨得红,还,还想什么**好丨neng,好香。”
顾修寒默然半晌,叹息一样轻地问:“还有吗。”
“还有A。”像*得发透的表皮被割了个口子,原本难以启齿的nei容开闸般一gu脑喷流而出,阮语声音闷闷的,赌着气,是小鱼崽挨了欺负后向哥哥告状的愤懑语气,“想我漂亮,想了好几遍**还,还脸红了更漂亮**”
告了半天状,偏偏欺负自己的就是哥哥。
结果就越说越委屈,音量也渐渐微弱到近乎听不见了。
“还幻想趁我睡着了**闻我的味道。”
话到*尖,阮语瞥见顾修寒沉沉B视过来的黑眼瞳,刹住zhui,不敢说了。
顾修寒之前居然还说别人是变态**
额角淡青血管浅浅浮凸,一跳一跳,顾修寒抬手用指腹揉了揉,先是低声道:“抱歉,阮阮。”
他确实想了不该想的。
而且在道歉的场He不能用“可是”“但是”为自己辩解。
可顾修寒忍了又忍,半晌,还是从齿丨缝中磨出几个仿佛火星飞溅的字:“但我不是变态。”
他平时再放纵也不会让臆想密集到这种地步,会这样多少是受到了阮语求偶信息素的影响。
结果偏偏就**
阮语从来没听过顾修寒用这种咬牙切齿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心慌地往沙发里面挪挪屁gu,目光乱飘拒绝对视,半怂半硬气地提要求:“该生气的是我,你不能比我还生气。”
“好。”顾修寒喉头沉了沉,因为察觉到阮语躲避远离的微动作,下意识地朝前迈了一步,挺拔悍利的body遮住顶灯洒下的光线,将阮语整个笼进*影中。
他想和阮语说清楚。
人鱼的j神力会伴随年龄增长而提升,眼下这种状况的发生是必然,顾修寒思考过怎样用阮语能想通的道理解释——
只是偷偷喜欢你。
人类与思维纯净透明的人鱼不同,很多人类都会对爱慕对象产生臆想,并非他这个人格外龌龊。
他从来没想过别人,在对阮语的_gan情变质前他的谷欠望淡薄到连独自解决的需求都没有,所谓的变态不是这样的。
**
要说的太多,偏偏表述有障碍,抒发_gan受的部分则尤为困难,于是话语哽在喉咙口,只剩下一张英俊而隐忍的脸孔,定定朝向阮语。
那种沉凝如铁的压迫_gan瞬间让阮语回想起幻想画面中那个不顾他挣扎,强硬地箍住他朝他发疯,和平时判若两人的顾修寒。
“贴这么近干什么**”阮语蓦地睁圆眼睛,像只生怕被人类抓起来怼脸xi的惊恐*猫,嘟哝着想溜。可顾修寒挡在正前方,他只好抬起双脚朝侧方拧身,打算越过沙发扶手拱到地上去。
阮语脚抬到一半,拖鞋撩到顾修寒tui上,正要躲,一对细仃仃的踝骨就被一只滚热的大手捏住,摆布_Wan_ou般轻巧地按下去牢牢抵住。
顾修寒单膝跪地,用双臂把住沙发两侧扶手封锁阮语的退路,薄唇抿了抿,想放轻嗓音,先哄哄被他吓得脸蛋紧绷绷的小人鱼,再一字一句慢慢解释。
可电光火石之际,脑海中闪过的都是往日阮语黏糊又缠人的记忆。
十六七岁时还会动不动就撒娇要和顾修寒一起睡**
给他量身定制的_yi物试过几次就不肯穿,却乐意在岸上时披着顾修寒穿过的_yi_fu乱晃**
黏人的毛病怎么扳也扳不住,连处于同一间屋子里时都忍不住隔一会儿就把小毯子和加*器偷偷往顾修寒那边挪一小段,有瘾一样,不贴一贴哥哥就浑身难受**
潮乎乎的小尾巴逮着机会就往顾修寒tui上缠,用致密光滑的银亮鳞片一下下磨顾修寒的军靴,以代替人鱼族互相蹭尾巴的亲昵举动**
做这些事时阮语的圆眼睛总会惬意得微微弯起来,与眼下的躲闪形成鲜明对比。
一gu无端的愠怒在Xiong腔中翻涌,人鱼甜腻的求偶信息素丝丝缠缠缭绕在鼻端,顾修寒哪儿疼似的皱了皱眉,饱经抑制的冲动腾地突破燃点,灼得嗓音发哑,却还竭力哄着:“**别怕,阮阮。”
同步响起的心音却是——
[想跑吗。]
口吻莫名骇人,压着gu火似的。
阮语怂得body都快嵌进沙发靠背里去了,他试试探探地推了推身侧顾修寒硬得像钢筋的胳膊,无果,嗫嚅着不敢说出整句:“就,就是**”
就是想跑不行吗。
“谁**”
谁让你这么吓人?
顾修寒静了片刻,视线不经意般扫过阮语掩在宽松睡_yi下的细胳膊细tui,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肃:“对不起,我不该想那些。”
道歉是出于真心。
可长期受到抑制的思维简直就像有什么逆反倾向。
[骨架太小了。]
[单手就能扣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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