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开车的白无良停下了车,他扭过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姜眠眠。
少nv和他对视,眼神毫不避让,虽然眼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可是她的目光仍旧灼灼。
“在卡牌世界的玩家难道不是大多数都有病吗?比如你的睡眠障碍,比如我的洁癖。”白无良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姜眠眠道。
半晌,白无良承认道:“我当初也得了病。”
车辆重新开动了起来,白无良问:“你怎么猜到的?”
“_gan觉。”
“什么_gan觉这么准?”
“很多,你之前说这种病家里只要有一个人得了,就会举家负债。”
“姜眠眠,你真的很聪明。”
“......”
“是的,我当初确实得了病,爷爷把我带大,我们的饮食习惯都是一样的,他确诊的时候,其实我也出现了类似的症状。”
“再后来我作为一个将死之人jin_ru了卡牌游戏,赢了一局又一局,我的body也恢复了正常。”
......
白无良开车来到了青云观的山脚下,这座山虽然叫“小青山”,但巍峨壮观,一眼望去看不到翠绿的边际,他们没有直接爬山,毕竟这么高大的山自己爬恐怕yao都要爬断。
白无良和姜眠眠坐上了缆车,在坐车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很多非常险峻的山头。
“看!有人在烧龙头香!”同车的一个中年人指着最高处的一处山顶喊道。
姜眠眠抬头看去,看到极高远的山巅有一截峭壁如龙头般探了出来,隐约有一个疑似香客的小黑点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条件下,行走在那段峭壁上。
烈日当空,云雾缭绕,就像凡人行走在朝圣的云端。
“真是不要命了,都现在这个年代了,还信这种烧龙头香灵验。”同行的另外一个人摇头道:“古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从这上面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也许是替别人烧的?我听说替别人烧一次龙头香要8888元,我都想试试看了。”
“哟呵,你一上去别tui软。”
白无良从口袋里拿出单片眼镜,他举着眼镜朝那处地方望去,只看了半秒不到,他立刻闭上眼,眼泪从眼尾渗透而出。
缆车并不能直达山顶,但可以把一段很陡很绕的山路去掉,下车的时候,白无良特地朝刚才议论龙头香的询问,那个npc随口就将龙头香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白无良,原来是龙头香又被称为天下第一香,据说烧龙头香最灵验,许多信徒会冒着生命危险烧香。
“我刚刚看了那里,很不凡,再听这些npc的描述,_gan觉像个加buff的奇遇。”白无良对姜眠眠低声道。
姜眠眠点头。
卡牌游戏有机会碰到奇遇,只不过要是由玩家去做这些奇遇,他们遇到的危机也会大幅度提升,比如突然遇到邪风突然脚下的一块石头松动之类的。
“有机会可以来试试看。”姜眠眠记下了这个奇遇发到群里,她又和白无良继续爬山,在日落前,他们爬到了山顶,上香捐助找小道士说要求见松峰道长。
“诸位来得不巧,道长不在山门,还请下次再来吧。”小道士客客气气回绝了他们。
花了这么多时间,结果没见到那位松峰道长,姜眠眠_gan到了一点焦躁,她看向白无良,刚才她特地带着白无良走了据说能让鬼怪现形的桥,白无良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我准备去烧一下龙头香。”白无良对姜眠眠道。
姜眠眠皱眉问:“现在?”
“对。既然找不到你要找的道长,那就干点别的事情,不然岂不是白跑这一趟。”白无良的态度一副来都来了,他很快买好了香,毫不犹豫前往悬空的龙头香巨石。
烧龙头香需要心诚,不加任何防护措施跪爬在窄窄的“龙身”上是信徒认为的一种心诚行为。
白无良站在被风吹雨打过后充满沧桑痕迹的龙身上,他朝下望去,云雾飘渺,连绵青山,万丈shen渊,他是这无尽苍青色中最为渺小的一粟,即使跌落下去,也不会让这幅壮阔的自然画卷产生丝毫污垢。
白无良一只手持香,一只手扶着峭壁,他一步一步沉稳地朝前走,卡牌作用下的body素质远超常人,再加上他高超的心理素质,那会让人壮汉tui脚发软的高度没能让白无良神情出现变化。
夕阳光穿过云层落在他的身上,让白无良眼前的景色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他脚下踩着的岩石突然变成了雪白色,那窄窄的龙身朝两边扩散,变成了大片雪白的瓷砖。
白无良眯起双眼,他面前不再是辽阔的风景,反而变成了一扇半开的_F_门。
一阵交谈声从门缝里传了出来,nv声在哭:“为什么会这样,你爸得了这个病,结果他也得了,家里已经没钱了,亲戚朋友全都借了个遍,难道真的要把_F_子卖了吗?我们欠了这么多债,再把_F_子卖了,以后住了哪里?”
“唉......已经是中期了,就算治愈了也活不了多久了。”男人唉声叹气道。
nv人压低声音又说了什么,男人诧异道:“阿璃,你真的怀孕了?!”
“嗯,今天太累了,我上班的时候晕过去,去医院一查才发现我有了,本来想直接打掉......”
悬崖之上,那道在云雾中的身影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残血一样的夕阳光染红了本该纯白的云雾。
姜眠眠屏住呼xi,她死死盯着白无良的背影。
怎么停下了?
她不敢出声,因为现在如果有什么动静让白无良一分心,对方都有可能从这里摔下去。
Xiong腔里的那颗心高高悬起,姜眠眠紧握成拳。
“问心吗?”白无良喃喃自语道:“通常情况下,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同时得了病,父M_都会选择先救孩子。可我家不一样。”
“爷爷确诊后的不久,我也有了类似的症状,我瞒了下来,没告诉他们。”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为什么要怨?”
眼前那扇门半掩的门骤然推开,白无良神情不变地抬脚走了上去,他眼前的幻境一阵颤动,化为废墟从高空跌落进shen渊,白无良走到了香炉前,他神情肃穆地弯下yao,将手中土黄色的三_geng烟ca进香炉里。
一阵浑厚悠远的钟声在金顶旁响起,一声又一声回*在飘渺的云雾间,风将白无良的_yi_fu吹得猎猎作响,他直起yao,看向这无边无际的群山。
他又回过头,与不远处那紧张注视着他的少nv对视。
白无良露出了一个笑。
在夕阳光下,这个笑无端温柔。
......
“我们没有见到松峰道长,不过我们在青云观那里完成了一次奇遇......爬龙头香会遇到类似于问心的考验,考验和nei心最脆弱的地方有关,如果没把握克_fu自己的心理障碍,我不建议去烧龙头香。”
“具体能获得什么奖励我和白无良还不清楚,后续有发现我会再告诉你。”
唐宁收到了姜眠眠那边发来的消息,他呆愣了一下,从周康那边要来了老头的联络方式,又将这个号码转告给姜眠眠:“这是日记上出现的另外一个高人npc的联系方式,我在菜市场遇到了他。”
姜眠眠惊喜万分,对唐宁连连表达了_gan谢。
唐宁回复完了姜眠眠,他放下手机,一个人在客厅怔愣发呆。
厨_F_间传来了洗碗的水声,是_M_M在那里洗碗。
在水声中,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唐宁抬起眼,看到苏安云站在他面前。
“今天吃了这么多,我们一起去饭后消食?”苏安云邀请道。
暖黄色的夕阳光从窗户里洒落,给苏安云镀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唐宁没有动,苏安云伸出手,修长的手在唐宁面前摊开。
那束光正好就落在了苏安云的掌心。
唐宁将手放在苏安云温暖的手中,他在苏安云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我们很久没有这样散步了。”苏安云牵着唐宁的手,他就像一位令人安心的兄长牵着迷惘的D_D。
唐宁跟着苏安云一起走出了_F_间,走下楼梯,走在傍晚的小区里。
小区在这个时间点是热闹的,吃完饭的人们出来散步消食,有老人坐在椅子上看孙辈玩闹,有年轻人牵着宠物狗出来闲逛,还有小情侣手拉着手慢慢走。
“小宁。”苏安云轻声道:“你最近好像变得恋家了。”
唐宁没有说话。
他现在已经能察觉到苏安云的立场了,道士是苏安云安排他见到的,苏安云希望他拿着符箓去伤害_M_M。
“今天我和阿姨聊了一下。”
唐宁眨了眨眼,他一直恍惚的神情终于出现了变化。
“阿姨和我说,她作为一个M_亲,最希望看到你能够有更好的人生。”
“去大城市读书,工作,认识更多更好的人,实现你的理想抱负,不用重蹈她平凡的一生。”
“她还和我说,她年轻的时候就想去当电影明星,只是她没这个机会。如果有一天她能在大银幕上看到你,她会很开心,她相信今后会有很多人像她一样喜欢你,即使她不在了,也会有人替她永远爱你。”
苏安云停在一盏路灯旁,夜色之下,只有他站的地方是光明所在。
他站在光中问唐宁:“小宁,你觉得她说得对不对?”
唐宁没说话。
他可以反驳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却无法反驳他的_M_M。
苏安云也没有继续等唐宁的回答,他抬起头,看向不断扑在路灯上的飞蛾,“我觉得她说得对,所以小宁,从现在开始,就不要再吃阿姨做的菜了。”
“......她为什么不亲自和我说?”唐宁问。
“因为她也舍不得。”
......
回到_F_间nei,唐宁静静地躺在_On the bed_,body和j神上的双重疲惫让他一沾床就会睡下,可他还是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上明亮的灯光。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从门外响起,唐宁仍旧是呆呆盯着白炽灯。
直到那沙哑的nv声响起:“宁宁,_M_M有点事要和你说。”
唐宁从_On the bed_爬起来,他还没下床,又听那nv声道:“不用开门,_M_M就这样和你说话。”
唐宁听nv人道:“我给你做了夜宵。”
啪嗒。
那是瓷盘和地砖发出碰撞的声响。
“怕你饿,给你放在门口了。”
“宁宁,时间过得可真快A,你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去上大学了,到时候就要离开家了,不用天天听我念叨,你说我老是念你,念得你耳朵都要起茧子,可以把我说的那几tao倒背如流,你以为我愿意和你唠叨这些吗?”
“你出去了,你_M我也解放了。以前A,我总是照顾你照顾你照顾你,照顾了你这么久,你陈阿姨和我说,我这样过可不行,她喊我出去旅游啦!就约在后面几天,等你十八岁生日一过,_M_M就出门旅游去了。”
唐宁愣了一下,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旅游?
“你哥呢,他也有事情要做。”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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