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徽挑眉:“只喜欢君行令?”
祝知宜摸了摸那两行将干未干的墨痕,轻念出声:“宫台柳复春日青,君恩难还旧时月。风沙血尽丹心在,故园此去永无声。”
元丛曾是世家公子皇帝陪读,良臣遇君,一同拨乱反正,激浊扬清,志同道He情谊shen厚。
后北敌进犯,元丛弃笔从戎,一腔*诚丹心杀敌报国,成边关大将,因果敢机敏,文武双全,昔日挚友倚重他又猜忌他,无论他如何*诚热烈地表忠心让兵权,皇帝都不再信任,最终因帝令冤死沙场,令人唏嘘,后人将此谱成曲编成戏,传唱千古。
“皇上不觉得这两句写得很妙么?”
昔日南书_F_外的宫柳黄了又绿,只是君王的赏识与恩情变得太快,不能再姜旧时那片如我丹心一般皎洁的明月再还给我。
以景写情,托物言志,情真意切,字字锥心。
“说千古绝,亦不为过。”祝知宜直直对上梁徽一直凝在他脸上的视线。
梁徽目光不偏也不闪:“妙在何处。”
“悲壮苍凉。”但悲凉的不是远离故国,不是战死沙场,是沉重如山又冰冷无情的君恩变幻莫测,是忠臣遇不上良君的意难平,是昔日挚友的明月不再。
“君后想说什么?”梁徽zhui边还噙着点笑,但没什么温度。
气氛顿时有些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微妙。
祝知宜摇摇头:“没想说什么。”只是想提醒你,先帝对我祖父所欠的比高宗欠元丛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僵持片刻,梁徽倏然一笑:“清规说得对。”
“?”
不过转眼,他脸上已又挂上了那副温润浅淡的笑意:“朕没去过几天南书_F_,赏诗品词比不过清规。”他是声名狼藉的野种,是没资格去南书_F_读书的。
“**”梁徽总是这样,祝知宜吃了个闷亏,无趣道,“天色已晚,臣要休息了,皇上请回吧。”
梁徽眉梢一挑,看着他说:“朕今晚住这。”
“什么?”祝知宜没听清。
梁徽一边为他倒茶一边道:“陈束说别的_F_间地暖都老旧,这间背风暖和,清规得与朕将就一晚了。”
祝知宜一怔,转念一想,又转过弯来。
君后大病未愈,圣上亲自照料,无微不至,晋州府上下有目共睹,此后少不得传出帝后同心,情意shen重。
梁徽为了安抚晋派争取先东宫先太傅旧势竟肯委屈自己与他同挤在这么小的一间_F_nei,也真是能屈能伸。
祝知宜不太想成全他,托词:“臣未痊愈,怕过病气给皇上,且这床颇小,皇上睡不舒坦。”
梁徽懒得听他在那儿废话,已经走过去铺床,有理有据反驳:“未愈朕可以照料你,床小正好可以取暖。”
“**”祝知宜就这么干坐着看他有模有样铺床,突然有些无措,他一向是个等人来伺候的主儿,很想问梁徽为什么不等人来做这些。
他仔细回想,有梁徽在的地方,一般都很少侍奉的人,他去哪儿也不让人跟着伺候,最多一个张福海。
更_yi磨墨斟茶布菜他都很熟练,不假人手,这实在**很不像一个君王。
但看着九五之尊在那儿忙活,自己坐一边喝茶,祝知宜礼仪规矩不容许他这般。他犹犹豫豫,站起来半挪半腾贴近梁徽身边,假模假样问:“有什么臣可以帮忙的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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