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徽垂眸,他问这话也不算是吓唬祝知宜,让祝知宜来坐这个位置本就是看中他祝门的积威余望和门生三千,先太傅留给祝知宜的人脉和势力,他都势在必得,这没什么好说的。
钟磬琴音,觥筹交错,陆续有人敬酒,潦南使臣方才挑衅了大梁君后,见识过厉害这会儿心有余悸惴惴不安,自罚十杯聊以赔罪。
胡勒烈颜豪迈爽朗,也各敬天子君后三大碗,祝知宜一视同仁,浅尝辄止,他不会喝酒,但他刚刚入主中宫,_geng基未稳,宗亲国戚朝官老臣端着酒杯过来试探他也不肯示弱,在礼数这块没人能揪他的茬儿。
等梁徽应付完礼部尚书时,侧头一看,祝知宜已经眼尾微微泛红,清眸一片水光,脊背依旧挺得很直,像一枝笔直的竹,玉立方端,面上看不出醉意,脸木着。
察觉有人靠近,又辨不出是谁,祝知宜眯了眯视线模糊的眼,淡声吩咐那人:“给本宫倒醒酒茶来。”
梁徽:“**”
离得不远的张福海心头惊了惊。
祝知宜自顾自揉揉抽痛的额角,又提要求:“加半勺蜂蜜。”那茶苦,他喝不惯。
“**,是。”梁徽让张福海寻来加了蜂蜜的醒酒茶,亲自递到祝知宜手中,看着他喝下去。
祝知宜手抖,杯子拿不大稳,梁徽隐在袖子底下的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才发现,对方皮肤很烫,神情也有一丝痛苦之色。
梁徽皱起眉,让各位大臣自便尽兴,便将人带下去。
祝知宜被梁徽牵扶着,脚步发虚,半个人都倚在梁徽怀中。梁徽半抱着他温热的绵软的身躯心里有些发痒,探了探他额头,还好,不算很烫。
乔一玉屏尾随,几番对视,犹豫再三,恭敬道:“皇上,还是让奴婢**”
梁徽罔若未闻,祝知宜难受低吟了一声,他直接将人横抱起来,手掌还温柔地拍了拍醉鬼的胳膊以示安抚,祝知宜就不叫了。
乔一玉屏噤了声,眼睁睁地看皇上把自家主子带走。
梁徽去哪儿都不喜人跟着,御书_F_的宫侍也寥寥,他亲自伺候祝知宜擦脸更_yi。
祝知宜酒醉与平素判若两人,一本正经地**黏人,梁徽方走开几步就被他揪着_yi袖质问去哪儿,一双观音眼水亮漆黑,睁得很大,没有表情,颊边桃云粉,反而更显纯稚蛊惑人心。
梁徽晃了一秒神,声音压得很低:“我去给你拿_yi_fu。”
祝知宜想了想,说:“不许去。”
“**”
梁徽无奈又新奇地拨了拨他刚刚蹭乱的发鬓,这人平时从头到尾都是一丝不苟的,醉了酒胆子也大,骨子里平时被收敛起来的傲气沿着醉意露出来,平声吩咐他:“倒茶。”
皇帝:“**:遵命,君后。””
梁徽扶他在软塌上坐稳,为他斟茶,又喂到zhui边。
祝知宜垂下眼,淡淡睨他,伸手抬起梁徽的下巴,梁徽朝他温和一笑,缓缓眨眼,人畜无害,问:“君后有何吩咐?”
祝知宜反应有些缓慢,歪头,想了想,问:“你哪个宫的?
梁徽答:“臣**御书_F_的。”
祝知宜思索半晌,点点头:“哦,梁徽那儿的。”
“**”
祝知宜俯身凑近,转了转他的脸,打量半晌:“好颜色,怪不得。”能在御书_F_。
“**,君后谬赞。”
祝知宜一副不客气的表情摆摆手,揉着额角,瓮声瓮气:“你们主子平时都干什么A?”
梁徽挑了挑眉,祝知宜居然会好奇他的事,他以为这人真的古井无波两耳不闻窗外事。
“没事儿,”祝知宜以为他有顾虑,拍拍他的肩:“你放心说,本宫在,不用怕。”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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