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宜马上道:“可是节度使之事?”这几日他也一直在想这个,时而热血沸腾时而忧思重重,颇有些夜不能寐,所以看起来才消减了许多。
“是,”梁徽正好顺着他的话说,“朕想趁着这次分章建制组议事阁,直接听命于天子,不受朝堂之制。”也就是不受丞相之制。
祝知宜眉梢扬起:“皇上是想另起炉灶?”眼前之人似乎比他想象中还有野心,但若于社稷有益,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只是设想。”梁徽轻嘲,“不一定可行。”那群老狐狸不会就这样让他如愿,明晃晃的分权,其间阻力,可想而知。
祝知宜静了片刻,拱手认真道:“臣认为可行,臣定当竭尽全力。”
梁徽按下他的手,一笑:“这又是干什么。”
每次说到这些祝知宜总是满腔热血,两人对视片刻,梁徽无奈道:“不用这样,朕知道你会尽力。”无论做什么祝知宜都是毫无保留的。
祝知宜牵了牵zhui角。
两人沿莲池静静走了一段,梁徽忽然道:“清规,作朕的枢密使如何?”枢密使是御前二品,分章礼制,直达天听。
祝知宜一顿,侧过头来,皱眉:“皇上,臣做这些不是贪图——”
“你误会了,”梁徽打断,“不是用高官厚禄收买你,是着手章制和组建议事阁,你这个给事中六品芝麻官的身份不够用了。”
祝知宜还是认为不妥:“臣刚受罚,就连越品级,众人不_fu。”
“朕下了封旨,不_fu也憋着。”梁徽强势道,“且后宫前朝,向来一码还一码。”
祝知宜也坦*,不再推辞,笑:“那臣便谢主隆恩。”
在颐馨殿分别,祝知宜从梁徽手上拿过典籍,两人相顾,好似都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自那日在凤随宫那场不算吵架的争执之后,祝知宜分明知道他和梁徽之间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缝隙,这层隔阂看似被节度使之制和宫祠闭关纸墨传信接二连三的事情缓和了,可那是表面的,但最_geng本的分歧和矛盾仍横亘在哪里,他抓不住厘不清那究竟是什么,那超出了他二十余载所学所闻,因而无从开口。
或者,他想问梁徽,经长公主一事后还信任他么?还会像以前一样找他喝酒谈天逛庙会吗?还会来凤随宫做手工吗?但他不敢。
也不He适。
即便他问心无愧。
到底还是梁徽先开了口:“回去吧,好好休息,后边有的是硬仗要打。”
祝知宜点点头,走到阶上,忽而听闻身后传来:“清规。”
“嗯?”祝知宜回头。
梁徽看着他的眼睛:“那天的板栗糕,还有吗?”
“?”祝知宜眼睛亮了几分,那糕点是他宫里开小灶做的,他平日从不搞特殊,但那天破了例,只因听乔一说梁徽好几日滴米未进
“你喜欢吗?”
“喜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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