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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经院的人都在传舒饶被包养。这倒不假,舒饶大一那年就跟了蒋子凌。
当时蒋子凌和其他公子哥在酒吧里瞎玩,本来吵着后半夜要去城郊赛车,还没走成,就被进来包厢倒酒的男服务生吸引得迈不动脚。那时候的舒饶才十八,白净漂亮,一股子学生气,没有娱乐场所的媚态和风尘味,蹲在酒桌角落乖乖巧巧地给各个空玻璃杯倒酒。
蒋公子平时玩得花,漂亮的人见不少,但这么漂亮气质还这么干净的确实没怎么见过,一下子就留了心。后来一打听,原来男孩是S大的新生,家里出了事,需要一大笔钱才来这里打工。跟鸡朋狗友玩乐了快一周,蒋子凌满脑子还是他那双大大的桃花眼,越想越心痒,直接找上门。
舒饶是从小地方出来的,从没想过这种事会落到自己头上,一听到蒋子凌的包养言论,浑身都是羞耻感和不自在。但家里的债靠打工钱填上可以说是天方夜谭,讨债的人已经泼过红漆,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做啥,舒饶纠结了一周,选择跟了他。
在舒饶原来的价值观下,好好的大学生选择被人包养,属于实打实的自甘堕落。但羞耻感和自我厌弃并没有维持太久,蒋子凌年纪也不大,性格随性爱玩,舒饶和他相处得很舒服,并不会感受到距离感和压迫感。
有时候舒饶会觉得,蒋子凌是个没人约束的大小孩,明明是大学生,也不学习,每天要不和权贵子弟们飙车,要不就是找舒饶上床。S大附近刚好有蒋家的房产,公寓不大,他两像疯子一样在各个角落做过爱。蒋子凌看着人模狗样,实际色得要命。平时说着说着话都能黏上舒饶的嘴巴,又啃又吸,手还不安分地摸来摸去,之后约了朋友也不管,兴致来了立刻把舒饶往床上拐。
除了桃花眼,蒋子凌还特别喜欢舒饶的嘴唇,又薄又粉,唇形也是他最喜欢的那一款。说话也好,喝水也好,看到舒饶嘴巴动,蒋子凌就忍不住亲他。先亲,然后缠他的舌头,把他吸得缓不过气时,再重重地咬他一口,脸通红眼泛水最好,蒋子凌私心觉得舒饶被自己亲晕的样子最漂亮。
频繁的性爱让舒饶招架不住,但他从不抗拒蒋子凌的吻。温柔也好,粗暴也罢,像饿狼般扑食啃咬也无所谓,被吻着,被蒋子凌捧着脸抱着腰细细地吻着,舒饶会觉得,那一刻自己似乎是被真真切切地爱着。
(2)
如果有一本傻子行为手册,那么跟金主动感情肯定能在里面占一条。道理舒饶再懂不过,但对蒋子凌不动心确实很难。
就算烧个水,蒋子凌也会缠着舒饶,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腰,脸埋在颈窝,用有点撒娇的语气问舒饶怎么这么忙,究竟在干嘛。肯定不是真心想问,蒋子凌只是想看自己呼气到舒饶的脖子时,舒饶羞得脸红的样子。
氛围差不多,蒋子凌就拉着舒饶在厨房干起来。舒饶里面又湿又软,无条件地接纳着他。这时候蒋子凌会坏心眼地贴着他的耳朵喊他宝贝,感受到小穴因为害羞猛地一缩紧,又用带着点嗔怪的口吻撒娇道:“宝贝,你把我夹得好疼。”舒饶经常会想,蒋子凌明明还大他几岁,怎么就这么喜欢欺负人,是不是小时候家里人不怎么管,现在尽朝自己撒娇。吻身下人泛红的耳朵时,蒋子凌留意到舒饶的眼睛又不知道飘去哪,看着应该是在走神。小东西干这码事的时候还能走神?蒋子凌有点恼,腰加重了力道,把舒饶顶出哭腔才肯放过他。高潮时,舒饶两只大眼睛全泛满水,眼前的景象都糊作一团,他只依稀看到,蒋子凌闭着眼睛温柔地吻他的鼻尖,然后用世界上最深情的语气对他说:“宝贝,你里面好舒服。”
舒饶的心怦怦直跳,猜自己应该是陷进去了。
(3)
以前没谈过恋爱,也没动过心,蒋子凌泡了蜜般的花言巧语攻击,舒饶完全防御不住。
刚被包养时,他每天都战战兢兢,就怕做错事。蒋子凌喜欢笑话他,然后抱住他贴着他的耳朵说:“没事,我就喜欢你那傻样,特纯情。”时间久了,舒饶的敏感带被蒋子凌彻底开发,只是微微抱着,下面就开始淌水。这时候蒋子凌会咬他耳朵,骂他骚得要命,但心里还是欢喜的,现在的舒饶每一分媚态都是由他一手一脚调教出来,又纯又欲,就按着他心里喜欢的样子长。
蒋子凌欲望重,又爱嘴贫,但舒饶喜欢他,很喜欢他。喜欢的种子一旦在心里种下,就会像病毒一样不受控制地疯狂滋长。
夜深人静,趁蒋子凌睡着后,舒饶会偷偷亲他的脸。这时候,全世界都安静了,周围没有蒋子凌朋友们的打趣,没有亲戚的蜚语,没有周围人的指点,只剩下他和蒋子凌。
蒋子凌的呼吸声绵长,应该睡得很好,在他旁边的舒饶突然觉得自己被巨大的幸福感所掩盖,这种幸福感或许只是空中楼阁毫无支点,但蒋子凌现在就是真真切切地睡在他身边,他们就像万千普通情侣在同一片宁静的夜空下安稳地呼吸。舒饶知道像和是看似一字之差,实际上千差万别,但他不能太贪心,当下的幸福浓烈得让人不得不动容,再不心无旁骛地去珍惜,那就是天大的傻瓜。
看着蒋子凌俊俏的侧脸,舒饶又忍不住偷偷亲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