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猛地抬头,看向傅笙。
他傅二舅眉目平静如昔,神色寡淡如故,腔T依然是他那惯有的极为绅士的不疾不徐,仿佛轻描淡写间说出的话并不是多么惊人的言论,而只是一个极为平常而又自然的既定事实——他傅笙就是顾渊的男朋友,很久了。
噢哈哈!
他傅二舅说“我就是顾渊的男朋友”呢!
去他_M的他满意他跟他傅二舅那“暧昧超标,恋爱未满”的状态!去他_M的他一点也不着急跟他傅二舅锁死!他一点也不满意,他特别着急的,好吗?!
他傅二舅近在眼前,生命大和谐不和谐也阻止不了他跟他傅二舅锁死了!
喜悦在残留着冷意和小失望的j致眉眼间绽放,Yan丽的玫瑰开满整片心田。
顾渊勉力压制着情不自禁飞扬的zhui角,勉强维持着从容姿态,用和他傅二舅几乎如出一辙的寡淡神色,平静地看向手足无措的青年壮汉,抛却满腹“爹要免费教这个孙子做人”的尖锐言语,只慢条斯理地说:“没错,他就是我的男朋友。”
青年壮汉面红耳*,手里的玫瑰往前递也不是收也不是,就那么举在顾渊眼前,磕磕巴巴:“我我顾渊,我**”
小病娇是真他_M不做人。
为了搞他,竟然忽悠这么憨厚的汉子!
得亏今儿晚上他傅二舅突然出现,平复了他的怒气,要不然真叫他把那些“教人做人”的话说出去,这傻汉子一准儿得社死100级。
顾渊撩起眼皮子,扫了一眼举着手机吃瓜的人群,不紧不慢地说:“谢谢你喜欢我这么久,但是你的行为确实给我造成了困扰。希望你以后再有喜欢的人,能够设身处地的为对方想一想,不要再这么莽撞了。”
“我**”
青年壮汉看看顾渊,又看看傅笙,视线落在傅笙始终搭在顾渊肩头的手上,丧气地耷拉下手臂,下意识地捏着花束的包装纸,闷声说,“对不起。”
“没关系。”
知道来龙去脉之后,顾渊倒是真不怪这壮汉了——毕竟只是一个被小病娇利用了的傻憨憨而已,冤有头债有主,算账还是得找小病娇。
顾渊抬手捏了一下把他的肩头扣得越来越紧的指尖,慢条斯理地说,“现在我要和我的男朋友去约会了,可以请你让一下吗?”
“哦**”青年壮汉手忙脚乱的往后退了一大步,踢翻了一片红蜡烛,“可可以。”
啧!
这天干物燥的,点一堆明火也太不安全了叭。
看着满地燃烧着的红蜡烛,顾渊微不可查地皱起眉,忍不住指着引燃了两片枯叶的蜡烛,提醒又慌乱又伤心的青年壮汉:“记得把这些蜡烛收拾干净。”
青年壮汉讷讷地点头。
手里的玫瑰花抬起一点,又丧气地垂下去,青年壮汉蹲下身,随手把花束放在地上,十分听话地开始收拾蜡烛。
看着青年壮汉把燃烧着的蜡烛都弄灭了。
顾渊这才放心地收回视线,仰头看向他傅二舅,笑眯眯地说:“男朋友,我们走吧。”
傅笙低笑。
抬手帮顾渊把被风吹到zhui边的发丝拢到耳后,指尖不着痕迹地碰了下顾渊被风吹得有点发凉的耳垂,揉搓了一把毛茸茸的小揪揪,低声应:“好。”
傅笙揽着顾渊,从容自若地穿过围观吃瓜的人群。
走到停在教学楼门口左边梧桐树下的宾利前,傅笙十分绅士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揽在顾渊肩头的左手极其自然地滑到顾渊背上,抬起右手虚护着顾渊头顶,示意顾渊上车。
顾渊站着没动,身子微微后仰,靠着他傅二舅的掌心,仰头看着他傅二舅笑——他想听他傅二舅说点什么,比如说——男朋友,请上车。
傅笙垂眸跟顾渊对视。
他的小孩,zhui角弯弯,眼尾轻扬,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眼底盛满了喜悦和希冀。
又乖巧,又招人。
傅笙视线不着痕迹地在小孩又粉又neng的唇上盘亘了须臾,虚护在顾渊头顶的手轻轻地落在顾渊头顶,缓缓下移遮在那双不经意间就勾得人心痒难耐的眼上。
眼前陷入黑暗,耳朵变得无比敏锐。
听着他傅二舅清浅的呼xi声,顾渊的心率瞬间飙到一百八,“扑通”“扑通”,跳得他心慌慌,不禁下意识地绷紧后背,抓着他傅二舅的Xiong前的_yi襟,tian了下莫名觉得干涩的唇:“小舅。”
真是要命。
但大庭广众的,不He适。
不够尊重,也太过草率,他的小孩值得世间所有温柔,也应该拥有更美好的回忆。
傅笙盯着顾渊又粉又润的唇,艰难地克制着就此一亲芳泽的冲动,微微低下头,隔着他自己的手背“亲亲”顾渊的眼睛,摸着顾渊的头顶,低声哄道:“乖孩子,先上车。”
顾渊:“**”
就问这跟“他把ku子都neng了,打开基围,播放的却是纯纯的爱情片,而不是爱情动作片”有什么区别?
他傅二舅的这自制力**
不杀不行。
顾渊攥住他傅二舅的领带,想来一个“Abeefy man强吻”,让他傅二舅见识一下什么叫“大猛一”的男友力,然而,余光瞥见那一波又一波,攥着手机来回在他们身侧佯装路过的人群,突然就萎了——大庭广众当街热吻是有点_C_J_,不怪他傅二舅不行,他的教养也让他有点不太行。
这还真就是大哥别嫌二哥了,一对儿“怂包”。
顾渊轻“啧”一声。
红着脸松开他傅二舅的领带,强装着镇定,慢条斯理地帮他傅二舅摆正被他拽歪了的领结,故作从容地被他傅二舅绅士地扶着背,护着头顶,上了车。
关好车门,彻底隔绝了那一波波窥探的视线,顾渊揉搓着火烧火燎的耳朵,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开始笑。
打脸总是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刚刚还想跟他傅二舅那强大的自制力和刻进骨髓里的教养决一死战,现在就十分庆幸他傅二舅是这么好的傅二舅了。
要是他傅二舅刚才真不管不顾地亲下来,他们的吻照势必瞬间爆火论坛和吃瓜群中,被无数同学甚至是老师欣赏他和他傅二舅的绝美吻姿。
于他傅二舅而言,这无关痛痒,但他可就免不了要成为谈资,很可能“走到哪儿都会被人窥探议论,甚至偷拍发论坛”很长一段时间。
甚至没准儿余下四年的校园生活都不得清净。
啧!
光想想就烦躁。
没准儿小病娇鼓动那个傻憨憨搞出这么大阵仗,就是打得这个主意。
毕竟以“小草包”的小暴脾气,摊上今天这事儿,十分有可能当众发飙,口不择言,分分钟就能火上论坛,小病娇趁势引导舆论,把“小草包”搞得在学校里社死不要太容易。
那个小病娇,真是坏得很。
幸亏他有一个成熟又靠谱的傅二舅。
顾渊懒洋洋地倚在副驾驶车门上,看着他傅二舅慢条斯理地绕过车头,坐到驾驶座上,忍不住心痒难耐地戳戳他傅二舅的胳膊,黏黏糊糊地叫:“男朋友——”
傅笙声音闷在喉咙里,短促地低笑一声。
眼底氤氲着笑意,慢条斯理地探身,虚虚地把顾渊笼yinJ在他和副驾驶座椅之前,不紧不慢地扯过安全带,指尖若即若离地滑过顾渊的yao侧,帮顾渊绑好安全带,拿开顾渊钻进他马甲里摸他腹肌的手,绅士地拉开距离,不怎么具有威慑力地轻斥:“别闹。”
他傅二舅越是正经,他就越想不正经。
顾渊意犹未尽地捻捻摸了一把好腹肌的指腹,慢悠悠地伸手,盖在他傅二舅搭在换挡杆上的手上,暧昧地挪动着指尖,穿进他傅二舅的指缝里,眼里盛着小勾子睨着他傅二舅,故意压低嗓音,拖着长腔又叫:“男朋友?”
真会叫。
他的自制力已经濒临阵亡,他的小孩还在助纣为_N_,就真不怕他色令智昏,原地不做人。
视线不动声色地在顾渊身上打了个转儿,任由顾渊不安分地握着他的手点火,傅笙单手摸过烟盒,点了_geng烟,用力xi了两口,用尼古丁暂且压下心底蠢蠢yu动的躁动,把烟塞进顾渊zhui里,发动车子,问:“等会儿还有安排吗?”
他傅二舅要开车了。
顾渊瞬间安分下来,不再撩拨他的“老司机”,叼着仿佛还残余着他傅二舅唇上温度的烟,漫不经心的xi了一口,斜睨着他新鲜出炉的男朋友,暧昧地说:“我晚上的时间都归我男朋友,怎么安排得问他。”
还敢勾他,真当他是圣人呢。
傅笙斜睨着顾渊,似笑非笑:“晚上全听男朋友的?”
啧!*过头了。
这话以前“恋爱未满”的时候他敢随便接,现在成“男朋友”了可不敢再满zhui跑火车了,万一他傅二舅给他来一个“上纲上线”,可不太好办。
顾渊不着痕迹地摸摸自己的软肚皮,遗憾地敛起一身*劲儿,开始假正经:“十一点以前听男朋友的,十一点以后要回家,爷爷有门禁。”
怂。
傅笙哼笑着捏捏顾渊软软的耳垂,慢条斯理地说:“顾老先生托舅给你带了点东西,在杂物箱里,你找出来看看。”
嘶。
他傅二舅的手带电。
顾渊摸摸又麻又烫的耳朵,清了下嗓子,依言拉开杂物箱,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盯着傅笙问:“小舅,你去见我爷爷了?”
“嗯。”
觊觎人家的宝贝孙子,自然要礼貌地登门拜访,只是想要扭转顾老先生对他的偏见有点任重道远。
傅笙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心,眼底han_zhao笑意瞥了一眼藏着紧张与担忧在那故作镇定的小孩,轻描淡写地说,“刚好从M国直飞信都,就顺道去拜访了一下顾老先生。”
恐怕是反过来了吧。
M国直飞郾都的航班可比直飞信都的多。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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