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有时候我也想过做一个街上的野孩子
睁着红眼睛追逐透明的蜻蜓和滚动的栗子
可我经常在j神病院的_On the bed_醒来
看到梦中月亮徘徊”
这首歌像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产物,有种疲倦的灯火气息,卫论取样自一首粤语歌。他常用常练的快zhui仅仅只出现在某几句需要点缀的地方,其余时间他爆破嗓音里的冷厉柔和下来,吐字速度的改变和强T的和缓使得这首歌呈现出一种倾诉和回忆的氛围。
卫论说这是oldschool的风格,他那段时间喜欢boombap,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的爵士,他捡起自己当时听Rakim时的心情,这首歌写的很快。这首歌写完他去淘换了一张87年的PaidInFull的专辑。
伯鱼四个小时的高铁,靠在窗边枕着卫论的声音。
巨人在山巅奔跑,屁gu后面落了一地的花朵。
当时问起,卫论说这首歌是他第一次尝试做Oldschool,很不成熟。反正伯鱼也不是很懂,但目前_geng据他对说唱的了解,还是Oldschool听起来比较舒_fu。鼓点一声声打进人的心里去。
这首歌叫糖心虎,卫论说是他去年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和家里起了争执,所以有了这个主题。
伯鱼考完四级的第二天的票,卫论和他早晨一起起来去食堂吃蛋黄r松饭团,然后坐有轨电车去高铁站,卫论说他要顺路去数码城买录音笔,只不过是顺便把伯鱼送进了高铁站。其实伯鱼知道不是的。
高铁里很冷,伯鱼盖了一件衬衫,塞着耳机看窗外黄绿色大片的田野。
花的味道。
他去年九月份自己一个人来到离家很远的地方上学,现在一年结束,他回家终于不是一无所获。
回想起自己两个学期的生活,何等枯燥乏味和期待失望的反复,都是为了最后那个学期最后那几个月认识卫论所做出来的必要铺垫。
他回家也能当着父M_的面说自己有了一个好哥们,每晚也和别人一样要和朋友视频聊天。
伯鱼沉沉睡去。
伯鱼上车后的半个小时,卫论到了电车上。
他看起来很不高兴,心里也同样很不高兴。
阳光的热和车厢的凉汇成一片并不喧嚣的白茫茫的光点,眼角的风景均是蓊郁的叠叠叶绿,这种风景应该用胶片机取下,作为特定意象的记忆流传。
卫论一个对于美有着敏锐_gan知的人,此时此刻心里都是酸*的低落情绪。
他还是必须承认伯鱼在他心里的地位,那种喜怒都会被宽容接纳的_gan觉来自于一个他之前从来没有结识过的这个样子的男孩。
接下来是两个月的分离了,八月中旬再见面,不知道伯鱼发生了哪些因为他不曾亲眼见证因此心烦意乱的变化。
剩下的半个月卫论只剩下铅灰的实验室的日子。
哲学系和中文系的人先行离开,然后是艺术学院和外语学院,所有的理工科学生总是要等到最后的最后,学校不榨光他们的j力和耐心绝不肯放他们回家。
卫论中午在食堂吃得味同嚼蜡,差一点摔了筷子拂袖而去。
食堂外面是艺术学院的展板,去年扩招,艺术学院那个小教学楼就放不下那么多学生的展板了,门口一片花花绿绿,卫论捕捉到了一弯印第安nvx的涂鸦,落在做成墙面糙黄色的底板上,还有个穿着工装ku的nv孩正在修补细节。
那明显是oldschool的风格,用色和笔法也好,画面透出的j神力度也好,都是老学校仓库里的纯粹气息。
纹身涂鸦,画板说唱,都是嘻哈里面的一部分。卫论初中开始疯狂沉浸入说唱的世界,无非就是想用歌词说些什么出来罢了,想活得疯狂一些。
他生于南泥湾之后,也看到了那场阳光下的梦,他的反叛力量因为格局的限制和北京给他的宽广而长了翅膀。卫论挚爱说唱,心里始终认为文字和音乐的结He高于绘画。
静静看了一会nv孩的画作后,卫论就离去了。
要是伯鱼在,他还是能科普几句。伯鱼不在,他就买了啤酒回宿舍去。
宿舍里有人在忙碌。
暑假有一个相声类的选秀节目,做得规模很小,地方台还是shen夜档,两兄弟还是想去参加。林三思和林后行在宿舍里为大褂绣上他们代表的图案,这几天加班加点地赶,上午考计算机就完全睡过了_geng本没去,只能下学期重修。
林三思和林后行属于家里_geng本没有底蕴自己想学相声才自学的人,家里没有底蕴也就没有人脉关系,没人指点,基本瞎学。这一次的节目,他们想去试试,说不准能摸出一条自己的门道来。
摸不出来,就乖乖在电工学院学习当电工。
卫论总觉得自己和他们一样,心里未免_gan觉微妙,只zhui上不提。
卫论回来把辫子打散了,垂着一头到肩膀下面的黑发闷头写歌词。
伯鱼依然在睡,他以高速安静地离开卫论桌上橘黄色的灯光,到大山里头去,穿过云彩和田野。
糖心虎的旋律响起一遍又一遍。
伯鱼到家是下午,火车站人不多,北方小城的风沙气息扑面,又是家的_gan觉了。
他给卫论发了信息说明自己到了,正找公交车回家。
分开以后的第一个晚上卫论觉得不太习惯,他要自己一个人在外晃*,落差让人难捱。正好他朋友打电话来约卫论去酒吧,是去年比赛期间结识的一名好友,反正闲来无事,卫论欣然赴约。
对方染着一头粉红色的火烈鸟毛,挂了一副巨大的墨镜,脸上总是纹着痞气的笑容,就是因为这种人的存在,不少家长才觉得孩子喜爱嘻哈和不务正业放*游戏之间有等号。卫论和他He作的一首歌迟迟不能做出最后的修改意见,两个人都是j益求j的人,是一定要改到满意为止的。
“最近约你怎么都不出来A。”粉毛aka火烈嚯嚯_chicken_,在吧台像滩泥似的占了两个位子。
卫论在他身边坐下,看菜单价位表:“最近我要期末。”
“可拉倒吧。”嚯嚯_chicken_观察了几秒钟卫论的表情,“怎么的哥哥,我_gan觉你不开心A。”
卫论瞄了他一眼:“胡扯八道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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