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郎还真不是特地过来凑热闹。
他本来是受大哥的指派,去墨宗给小非哥送信的。结果到了墨宗才知道,小非哥去了九凌湖看水坝修建进度,今天有可能不回来。
十二郎十分失望,他本来还想和趁机小非哥聊聊天的。
除了常随八斗和后院的祖M_婶子堂姐妹,他已经好久没和人说过话了。
最近爹和大哥忙于军务,几个堂兄也被指派了活计,一个个都忙得脚打后脑勺,碰见十二郎都是一阵风路过,_geng本没人多看他一眼。
白天忙,那晚上总有时间吧。
于是吃过晚饭,十二郎兴冲冲去看望几位堂兄表哥。结果还没进门就被常随劝了回去,堂兄们都说要统计军需,表哥们要*练武艺,没时间和他扯淡。
唯一有空的,就是抡大锤的三堂妹了。
十二郎不爱跟小娘子玩,他闷闷地回了自己的小院,坐在门槛上看月亮。
要那么多兄弟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孤单一人,没人在意他的**
后来小非哥造了纸出来,他大哥不知怎的开始热衷写信。
信自然是写给小非哥的,每次都写满一页纸,差人送去墨宗坞堡。
十二郎灵机一动,跳着脚将这差事抢到身上,喜滋滋去了墨宗。
他想得其实很简单,家里没人搭理他,那他就去找小非哥呀!
小非哥人那么好,又会做很多好玩新奇的东西,他去帮个忙打个下手也挺好。
兴冲冲的骑马过去,结果得知心心念念的人竟然不在家。
十二郎闷闷的,心中有种被全世界遗忘的沮丧。
他蔫哒哒牵着马,看到周遭路过的墨宗弟子俱是行色匆匆,也没人招呼他一声,和家里那些冷心冷肺的兄弟并无区别。
但**但是,好容易来一次墨宗,就这么灰溜溜回去也太可惜了?!
想了想,机灵的封小弟又T转马头,一路溜达去了新食间。
现在快到饭点了,他准备借着脸熟,跟牛婶子蹭一顿饭再回家。
结果进了食间的大门,封小弟便收到了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
忧的是牛婶子不在坞堡,据说她要张罗一家食肆,最近都不会回来。
喜的是牛婶子去的是定安城!定安城不就是他的老家吗?以后守着家门口就能吃上好东西啦!
这回十二郎也不郁闷了,骑着小红马就朝着定安城奔。
听说牛婶子的店就在之前抓细作的那间_F_子,那地方十二郎熟,风驰电掣就冲到了羊角巷子。
刚到了巷子口,一gu魂牵梦萦的香气就飘进了他的鼻子。封小弟只shenxi一口气,背后的汗毛就炸起来了,心脏开始急速跳动。
没错!没错了!就是这个味道!只要吃过一次就难以忘怀,一口下去整个人都会飞天的红烧猪r!
后来他也让家里的厨娘试着烧过,但无论是猪还是酱料的搭配,始终达不到牛婶子那样惊Yan的程度,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现在!r就在眼前了!
口水在zhui巴里疯狂涌动,封小弟飞快地将小红马拴在树上,用生平最矫健的步伐窜进了食肆大门。他一把推开前面还在犹豫的食客,眼中只有那锅刚刚出炉,还冒着袅袅烟气的红烧r,大脑一片空白。
“婶子,我全要了!都给我吧!我有钱!”
卑微的十二郎满脸恳求。
他左看右看这锅r都不算多,自己一个人吃都勉强。
若是再卖给别人**少了一块他都心疼。
牛婶子自然是认得这个小少年的,知道他是封家的少爷,每次吃饭都无比捧场,看着就招人喜欢。
但是全包圆**
牛婶子有点犹豫。
做出来当然是要卖的,但只卖给封小少爷,那也达不到她做生意的效果呀。
她想了想,抬头招呼后面的食客。
“大兄弟,你要红烧r吗?”
后面的食客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身形健壮,算是定安城里有名的老饕,今日出来觅食,岗,一拐进巷子,被这异香扑鼻的味道勾得走不动路。
可刚才听门口的人说这是家做猪r的店,那猪r的味道他知道,怎么做都剔不出的腥膻,心里一直有点犹豫。
现在听老板娘这样问,他更犹豫了。
突然窜进来这小子举止轻佻浮夸,怎么看都像是个托!
莫不是老板娘怕没人来吃饭,所以雇了些闲汉来撑场面?
食客在定安城多年,大小饭庄开张时候的tao路不知道看过多少。这家开门第一天就静悄悄,还以为是个实实在在做饭的老实人,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有心不上钩,无奈那诱人的味道只往鼻子里钻。最后狠了狠心,想着反正上当受骗就这一会儿,赔就当打发叫花子了!
“给我来一份吧。”
话刚说完,他就看到一只趴在选餐台上的那个后脑勺,蓦地转了过来,愤恨的小眼神死死盯着自己,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一副不共D天的模样。
食客吓了一大跳。
倒不是因为这小子表情狰狞,而是个他以为是“托”的后脑勺他认识,这不是封大都护家的十二郎嘛?!
“小十二A,你咋在这儿哩?”
食客惊讶地问道。
“三表舅。”
封小弟收起臭脸,郁闷地招呼了一声。
老家就这点不好,亲戚多,走哪儿都能遇上。
这人是他三堂妹的亲娘舅,三堂妹抡大锤的手艺就是他教的,除了打架生平就喜欢美食。他十二郎要真和三表舅争吃的**还真就不太行。
一见是十二郎,三表舅立刻有所顿悟,点指了一下红烧r的锅。
“这玩意**好吃?”
“不不不,猪r的!”
封小弟的脑袋摇成了拨*鼓。
他现在也顾不得会得罪牛婶子了,一门心思就像保住自己的r。
“三表舅A这是猪r!你忘了你以前发誓说再也不吃猪r啦,你说再吃就跳沙岭河。”
封小弟急急地说道。
他这态度太可疑了,可疑到三表舅立刻就起了疑心。
他又抽了抽鼻子,觉得自己这久经考验的本能不会出错,于是果断下单。
“老板娘,我要三份,你这还有啥菜,一样给我来一份都。”
然后他就看到十二郎的脸绿了,跟个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吧,zhui巴张了张又憋了回去,于是他心中越发笃定。
“那就再来**”
三表舅还没说玩,后面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抱怨声。
“差不多就行了A前面的!你们把饭菜都包圆了后面的吃啥!?”
“就是,能不能有点公德心!也不能都可着你们A!”
“我家的小儿都馋哭了,能不能救救娃子!”
七zhui八*,搞得三表舅也不好多吃多占,只能每个菜买了一份草草了事。
他也没急着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就地开吃。
第一筷子自然是奔着那碟子红烧r去的。这玩意价格不算便宜,和城里卖猪r的价格比算是翻了三番,很是吓退了一群食客。
三表舅不在乎钱,他就想尝尝能让小十二着紧成这样的猪r是个什么味道。若真是好吃,那他这跳沙岭河的破誓也算值了。
一口送入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r,尝试着嚼了嚼,记忆中的腥膻全然不存在,留在口中的只有醇厚甘甜的酱zhi和纯粹的r香。
三表舅眼睛一亮,连着又夹了几口,整个人打心里迸发出舒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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