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好如何面对安德烈,所幸他径直去休息,jin_ru卧室后反手锁上门。
我看到他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心里又七上八下起来,硬是借着送夜宵的理由敲门Jin_qu,旁敲侧击试图询问原因。
安德烈刚洗完澡,头发*漉漉的,换了一身睡_yi靠在床头看书。他很有礼貌地用法语解释,说希望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而且现在生活可以自理,不必将他当作幼童对待。
我活像个干涉孩子青春期的父M_,讪讪地退了出来。尽管他穿着我亲自挑的睡_yi,到zhui边的一句“哥哥帮你擦干头发”却说不出口。
在他那儿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我只好转头叫小汪夜里别关_F_门,如果安德烈有什么也好第一时间回应。
我本来就入睡困难,加上折腾了整晚,在_On the bed_翻来覆去到凌晨。大概因为悬着的心怎么也放不下,心里烦躁不安,于是准备去倒杯水喝。
刚走出几步,余光猛地瞥见厨_F_里站着一个人。今夜月亮大,没开灯也不至于黑黢黢地把人唬到。
“安德烈?”我一时忘了他如今中文不好,neng口而出道,“怎么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儿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低头站在餐桌边。我走近安德烈身旁,想抬手摸他的头发,到半空又收了回去。
他抬眼看我,忽然将手里的水杯举到我面前,我愣了下:“嗯?”
因为不太能说中文,他直接将杯壁在自己唇边碰了碰,喝了一点水,又递给我。
“给我的吗?”我见他点头,仰头喝了半杯,舒了口气,“谢谢你。”
安德烈只静静地和我对视,淡蔷薇色的zhui唇沾上水珠,别有一番姝Yan。
冰凉微甜的水缓解了唇*的干渴,连带着nei心的焦虑也似乎有所消退。我和他在沙发上坐下,沉吟片刻,将自己的想法缓缓道出。
“医生说,你应该多接触熟悉的环境。当时我想着你在我这儿住了很久,比疗养院强,才决定接你过来。几个月下来,虽然没有完全恢复,总归有了起色。但现在要有另一番打算,毕竟你只记得十三四岁的事,把你强留在这个陌生地方,身边全是不认识的人,恐怕对复健有害无益。”
“我知道,你天生聪明,考虑得多,所以不信任我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哥哥。但我不会害你,安德烈,就算所有人都有所图谋,我也不会。你在这里待得不舒_fu,我找个可靠的人送你回法国,行不行?”
安德烈没有回答,不知听懂了没有。我本意不是要他听懂,只是试图说_fu自己罢了。
“我们原本是半路兄弟,没有一起长大,也没什么shen刻情分。直到你二十岁的时候,_M_M托付我照顾你,才把你和我捆在一起。那时候我觉得你任x,你嫌我蠢笨,关系一会儿好一会儿坏,整天吵吵闹闹,没个清净。”
“后来发生了许多事,你想真心真意对我好,可我弄不明白,以为只需要敷衍几句,叫你失望。谁让你总是撒娇卖痴,让我心里觉得你是小孩子,哄几句就行了。”
“说到底,我压_geng不了解你,待你也不够用心,这个哥哥做得真是**回去也好,不和我搅和在一起更好。要是你从来没有遇到我,或许一辈子能过得顺遂,不必受这些苦也说不准。”
倘若当年我没有那么偏激,没有用和安德烈sChuang的方式报复M_亲,也许有机会做个好哥哥。可惜一步踏错,再也没有机会。
我的语气平和,五脏六腑却痛得发紧,简直如同生生将一颗心剜去:“如果以后你想起来了,再回来找哥哥。想不起来,就算了。”
月光从落地窗如水般洒进屋nei,给坐在我身旁的安德烈镀上一层银边。他仍然姿态沉静,在月色中显得既美丽且圣洁。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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