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乃屿早上醒来就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他从被窝里坐起来,难受地咳了两声。
卧室的空T还开着25度,S市的夏天还没到最热的时候,这几天又连续下雨,早晨开着空T就会觉得冷。
他捞过遥控,把空T关了,而后去浴室洗漱,洗脸时看着镜子里被_gan冒折磨得憔悴不堪的自己,想的却是这张脸和照片上的那个人比起来还是丑了太多。
Omega无心打扮,去_yi帽间随便拿了一件长袖的衬衫穿上,又D了帽子和口yinJ,抓过手机就出了门。
他要回一趟傅宅,去见见姚夫人。
姚清看在肖乃屿这一年的良好表现而同意了他的见面请求,并且派了另一个司机在楼下等着。
时隔一年,肖乃屿又站在了那栋富丽堂皇的别墅前,只不过他不再是那个未入社会的胆怯少年。
管家领着他到客厅,肖乃屿坐到了和一年前一样的位置上。
他出于礼貌,摘下了口yinJ和帽子。
坐在对面的姚清立刻就能看出他一脸病容,但也没多问什么,只让佣人把桌上的咖啡换成温热的柠檬水。
肖乃屿_geng本不关注这些细节的变动,他拿出手机,将昨晚拍的那张照片送到姚夫人眼前,开门见山地问:“这是谁?”
姚清看了一眼手机里的照片,那上面是林迟疏和自己儿子的一张He照:“你能这么问,就说明已经猜到原因了。”
“我只能猜到,你之所以把我安排到傅先生身边是因为我和这个人长得像。”肖乃屿冷淡地问:“照片上的这位先生才是傅尧诤的心上人吧?明明他有喜欢的人了,你还把我这个仿制品送上他的床,姚夫人,我真无法理解您这个行为是想恶心谁?”
姚清并不介意少年话语里的“刺”,她看肖乃屿的目光甚至带上了点欣赏的意味:“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大胆。”
她的目光落到照片上,既然肖乃屿已经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那她再瞒下去也没意思。
“他叫林迟疏,是林氏的大公子,也是个Omega。”
“林,迟,疏。”
肖乃屿念着这个名字,想起傅尧诤在_On the bed_时,偶尔也会对着自己喊出“小疏”两个字,原来不是他听错。
姚清缓缓地喝了一口咖啡,才接着道:“林迟疏是个优秀又讨人喜的孩子,阿诤成年后跟我说,他喜欢林家的小疏,他想娶他。林家的地位和财力和傅家不在一条水平线上,这桩婚事要是成了,算是林家高攀我们了。我原本是不同意的,傅家的独子,本就配得上家世更高的人。让我意外的是,林迟疏对这桩婚事也不积极,我不止一次看到阿诤兴高采烈地去约会,而后又满脸愁容地回家。“
“我的丈夫去世得早,阿诤是他留给我的唯一一个孩子,我不舍得这个孩子受一点点委屈。我什么苦都没让他吃过,哪里知道他所有的坎都在“情”这个字上?看着他两面受挫,我才心软,决定帮他追到林迟疏。不久后林氏的产业出了问题,险些破产,是我出面和林家的长辈谈,只要他们答应阿诤和迟疏的婚事,傅氏就会出手帮他们度过难关。商场上,婚姻也可以拿来做交易的筹码。林家的长辈答应了,林迟疏孝顺,也不再反抗,现在想想,订婚前的那一段时间,大概是阿诤成年后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
肖乃屿听到这,便明白相册扉页上的“吾爱”二字有多重的分量。
他终于明白,过往一年,傅尧诤的温柔与shen情,都不属于自己。
“后来呢?”
“后来?”姚清眼里染上痛色:“后来我才意识到,促成这段婚事是我此生做的最错误的决定,订婚宴那天,林迟疏不知道接了一个什么电话,居然当着所有长辈的面跑出了酒店,阿诤也追了出去,他还开车送林迟疏离开订婚现场,我不知道他们当时跑出去的原因是什么,阿诤一直不愿意跟我提。”她缓了缓,才继续说:“那天两人出了很严重的车祸,我后来是听医生说的,他们去救人的时候,阿诤是紧紧抱着林迟疏的,大概是想护着对方,肇事的车是从副驾驶撞过来的,如果他不做这个举动,_geng本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你说他傻不傻?林迟疏_geng本不爱他,这样拼命去保护有什么意思?”
肖乃屿急切地追问:“然后呢?他怎么样?”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关心傅尧诤,还是在关心那个和自己长得相像的人的结局。
“后来,阿诤在医院躺了半年才慢慢恢复,而林迟疏,他是个Omega,体质天生就弱,yao部又有一处致命伤。送医途中就不行了。”
“.......”肖乃屿心中对傅尧诤的那团怒火被同情取而代之:“他,一定把这件事归咎成自己的责任了?”
姚清看了Omega一眼,道:“你很了解他。”
“后来肇事的司机查出来了,是林氏的死对头,那天阿诤如果不是开的林迟疏的车,一切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真要论起来,他才是受害者。往后三年,他都走不出林迟疏的死。body养了大半年才养回来,心理疾病落了一堆,最严重的就是PTSD,你没发现,他开车时总是会有些紧张么?”
“......”肖乃屿只以为是他太过专注了。
“他现在还能开车已经算恢复得很好了,四年前他连方向盘都握不稳,他总觉得那场车祸里自己没保护好林迟疏,那段时间他连车都碰不了。每年今天,就是他病症最严重的一天。因为那年的订婚宴也是林迟疏的生日宴,林迟疏是在自己生日那天去世的。”
“...所以他今天早上...”
“他应该是去看林迟疏了。”姚清也不避讳了:“我之前说你是去做一味药,现在你该知道,阿诤的病在哪了吧?”
肖乃屿大概能明白傅尧诤这几天的反常了,也许就是姚清口中所说的“病症加重”。越到6月24号这一天,傅尧诤就越容易把自己当成林迟疏。
可纵然他们二人可怜,难道我就活该被当替身吗?
他从没奢望过另一半要是大富大贵的人上人,他只希望那个人能真心地爱护自己。
仅此而已。
他曾经以为傅先生是这个人,现在他才明白,傅尧诤投j在自己身上的所谓“爱情”都是另一个人的,与肖乃屿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姚清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我当初把你放在他身边,承诺的期限是一年,这个承诺始终有效,现在一年的时间已经到了,我不会再强迫你留在阿诤身边,你有离开的权利。”
姚清作为过来人,看得明明白白,她知道自己儿子对眼前这个Omega的喜欢不仅仅是出于他像林迟疏。在阿诤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之前,她要尽快把肖乃屿从他身边移除。
肖乃屿这味药达到了她预期的效果,只要有另一个人能把傅尧诤对林迟疏的_gan情分走一点点,后续她再安排更好的Omega走进儿子的心里就会变得容易多了。
肖乃屿可怜又懂事,可惜他是配不上傅尧诤的,傅家看不上一个没有背景又在娱乐圈那个大染缸里混的小明星做儿Xi。
这些话,姚清不会放在明面上讲。
讲不讲都无所谓了,因为肖乃屿显然是一副伤透了心的模样。
_geng本不用她开口赶,这个Omega就会自己识趣地离开,为了他那可悲的一点点尊严,或者说是,每个人都追求的独属于自己的纯圣爱情。
不过这些在姚清看来,都不值一提。
肖乃屿失魂落魄地回了家,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手上提着蛋糕的男人,对方见他走过来上前礼貌地问:“请问您是这家的主人吗?”
肖乃屿D着口yinJ和帽子,垂着双眸,疲惫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那人立即笑着说:“傅先生在我们店里定了生日蛋糕,您一定就是林先生吧?生日快乐,林先生!”
“我不是,咳咳”肖乃屿偏头咳了两声,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虚弱了。
六月的天,他却觉得冷透了。
他看到对方为难的样子,只好道:“你把蛋糕给我吧,我转交给林先生。”
“哦,好,好,谢谢您。”
那人完成了配送任务便走了,肖乃屿提着蛋糕开门进屋。
他把蛋糕放到桌上,蛋糕盒子上还别了一朵新鲜玫瑰以及一张贺卡,肖乃屿打开贺卡看了开头,是英文花体写的“TOLINGCHISHU”。
意料之中。
他把贺卡He上,放到了桌上。
傅尧诤还没回来,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守着这块不属于自己的蛋糕自处。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肖乃屿看了一眼来电人:刘超。
他忽然有一种解neng了的_gan觉。
是A,他不是只能守着傅尧诤过日子的,他还有自己热爱的事业。
只要投入工作,这些烦心事就都会被他抛诸脑后。
他接了起来,意外的,刘超没有在电话里对自己颐指气使,而是用近乎恭敬地语气询问:“乃屿A,这七天的假真是眨眼就结束了哈,你看你明天能来剧组报道不?额!不能来也没关系,导演说你想请多少假都没问题的!”
只要钱给到位就行。
肖乃屿不明白他态度转变的原因何在,也不清楚傅尧诤500万给他买了七天假这件事。
他只是觉得自己的经纪人这几天异常的好说话,心情也随之好了一点点,他边讲电话边走进_yi帽间:“我今晚就回酒店,咳咳,明天就能上戏。”
“哎哟,你这咳嗽还没好全要不再休息两天?”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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