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小年刚过,青州鲤鱼客栈迎来一位出手阔绰的香公子,虽坐轮椅双tui残疾,却是玉树临风神采斐然,让阅人无数的掌柜为之惊叹。
公子身边跟著一位年青保镖,抱著宝剑不苟言笑,每天吃饭的时间,便背著公子下楼用餐。
与一般孤僻的残者不同,香公子喜在人多地方用餐,有时会跟谈得来的人喝上一杯。
公子风趣优雅待人和蔼,富贵不骄学识渊博,身上并无纨!之风,掌柜家中没有nv儿,若有nv儿还真想把nv儿嫁给他,哪怕是做个偏_F_也愿意。
这样的公子,一看就是门名之後,能给他做Xi妇,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第三天傍晚,客栈又来一位客人,也是一位年轻公子,模样儿长得不错,就是从头到脚没一丝热乎气,整个人似冰雕出来,特别是一双冷厉眼神,看得人血ye发凉。
接到师门白帖,银兰立刻从天水山庄动身,快马加鞭赶往师门。
一路上都是谣传,什麽华山无头尸身,什麽nv弟子遭人*杀**
绘声绘色的恶趣描述,让他满心厌恶,脸色越发*冷,就连掌柜的多问两句,都觉得厌烦透顶。
进_F_放下包袱,他跟著店小二下楼用餐,本想坐在窗口空位,却被店小二阻拦住了。
店小二客气地告诉他,窗口位置被人包下,请他挑选别的位置坐吧。
银兰换了张桌子,点了几个小菜,开始埋头吃饭。赶了一天路,中午又没遇到客栈,早就饿得饥肠辘辘。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银兰无意间回头,就看到他最不想看到的人,正坐在他想坐的窗口位置,悠闲地摇著扇子!
香逸雪也看到银兰,冲著他善意一笑,保镖叶影端坐身旁,店小二正给二人温酒。
天大地大,这样都能碰到,算他倒霉!
仔细一想,那人可能也接到白帖,但从香家到华山无需经过青州,唯一解释就是那人是从别处赶来。
或者,那人_geng本不晓得白贴之事,只是碰巧路过此地,又碰巧住了同一家客栈!
大过年的,那人不好好待在家里,tui有残疾还这麽爱乱跑,真是的**
香逸雪跟叶影耳语几句,叶影起身走到银兰面前,面无表情地道:“银公子,我家少主tui脚不便,想请您过去同坐。”
银兰淡淡地道:“不必了**”
叶影瞟了一眼少主,後者向他一点头,又继续道:“我家少主说了,以前的事情,多谢你宽宏大量不与计较。这次青州巧遇,不如结伴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果然,那人也是为了白贴,赶去华山。
银兰眉头一挑,冷漠地道:“告诉你家少主,我独来独往,不喜结伴!”
叶影回到座位上,将银兰的话转述一遍,香逸雪抿唇一笑,举杯遥祝。
银兰扭过头去,只是低头吃饭,饭菜塞进zhui里,也不知什麽滋味。反正也就一个晚上,明天一大早就离开,明儿多赶几十里路,将他远远甩在身後!
楼梯上走来一位小姑娘,小姑娘约莫十四五岁,长发结成麻花辫子,手里抓著一_geng翠绿色的笛子。两个j瘦男子跟在她身後,保护她上楼之後,就垂手站在楼梯口。
小姑娘走到银兰桌边,礼貌地道:“阁下可是天水山庄主人,银兰少侠?”
不等银兰回答,小姑娘又道:“打扰了,我家主人有请,请少侠跟我走一趟!”
银兰奇怪地道:“你家主人是谁?他为何要见我?”
小姑娘笑靥如花,道:“少侠去了便知!”
银兰冷冷地道:“抱歉,我没有兴趣!”
小姑娘手指头摸过茶壶把子,笑道:“恐怕由不得公子!”
银兰忽觉眩晕,眼前人像重叠,想起身拔剑,身子象被钉在凳上动弹不得,怒道:“你,你下毒?”
小姑娘笑道:“我知道银少侠百毒不侵,所以我并没有下毒,只是下了一点蛊术。”
蛊术是苗疆一代邪功,听说能控制人的心智,小姑娘扬起手中的笛子,冲著他顽皮一笑。
笛声响起,欢快悠扬,银兰霍然起立转身迈开步子,中邪一般往外走去。
苗疆蛊术果然厉害,这具body已经不是他的,只受那笛声的控制。
“喂,喂,喂,小姑娘,你要带我的师兄去哪里?”
窗边,香逸雪转著扇子,悠闲地道:“你家主人都是这般强行请客的吗?”
笛声停止,银兰直挺挺地站立,似被人钉在地板上,想说话又张不开zhui,只能狠狠瞪著香逸雪,希望他不要多管闲事,免得被卷入危险之中。
小姑娘瞟了香逸雪一眼,似没把他放在眼里,道:“我知道你是谁,我留你一条命,告诉上官素,他不会第二次好运。”
楼梯口站著两位高手,才让她这样有恃无恐。两位高手一上楼,手就按在兵器上,眼睛盯著叶影,好似藏獒遇上豹子。
香逸雪眼波流转,嗔怪道:“小姑娘偏心眼,tui好的被请去做客,tui不好的反倒送信,同样是华山弟子,为啥待遇这样差?”
银兰几乎被气乐了,居然有人抢著送死,这一看就是鸿门宴,没被请去真该庆幸。
小姑娘眼睛斜著他,T侃道:“要怪就怪你名气没人响,家财没人多,武功没人好!”
香逸雪叹息道:“原来是这样,多谢赐教!”
马车奔驰yi_ye,黎明时分,停在一个靠湖的山寨。
湖水澄净,山峦叠翠,就算是冬天,这里的山和水也是绿色,满眼生机盎然。
下了马车,银兰看到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样貌有些眼熟,仔细想一想,猛然想起他就是笑依晴的心上人月无涯!
月无涯把银兰请到湖边,递给他一_geng竹竿,道:“银少侠,喜欢钓鱼吗?”
银兰狐疑地道:“月前辈,是笑师叔让你叫我来的吗?”
月无涯看了他一眼,把钩子抛入水中,淡淡地道:“笑依晴已经死了!”
银兰吃惊地瞪著他,难道传言被*杀的华山nv子弟,真的是武功高强的笑依晴?
月无涯道:“我刚来的时候,这山上树木枯死,湖也只是泛著沼气的死水,莫说是活鱼,就连浮游都没有**你猜我是如何让它恢复现今模样?”
银兰的脑子向来直线思考,他还震惊在师叔的死训中,浑然不觉月无涯转移了话题。
月无涯道:“很简单,百里外有一道堤坝,我将大堤决毁,水洗方圆三百里。”
银兰睫毛颤抖,为什麽要跟他说这些,这跟师叔的死有关吗?
月无涯道:“没错,水淹五十七村,这就是必须付出的代价,你明白了吗?”
银兰睫毛微抖,模模糊糊似懂非懂,但有一点是认定的,毁人家园是不对的,月无涯的狠厉,由此可窥一斑。
月无涯手腕一扬,一尾鱼上钩,鱼扔进鱼篓,钩子又甩进湖里。
银兰终於忍不住了,顾不得失礼,道:“师叔是怎麽死的?”
月无涯凝视湖面,缓缓地道:“你师叔是怎麽死的不重要,你师叔就好似湖中一鱼,湖水已经变成泛著绿泡的死水,追究一条鱼的生死毫无意义,你该著眼的是整个大局,怎样让湖水恢复往日的清明,这样才能适He更多的鱼儿生长。”
银兰努力想理解对方的意思,沈默半晌,憋出一句话:“师叔生死怎麽不重要呢,华山派会追查凶手,为同门报仇。”
月无涯回头凝视他,最终被对方单纯的眼神打败,叹息道:“她的生死不是这次谈话的nei容,我就跟你明白说,我是想邀请你参加我们的组织。”
银兰执拗地道:“师叔到底是怎麽死的?”
月无涯有些诧异,皱眉道:“我讲过了,这不重要!”
银兰瞪大眼睛,怒道:“怎麽不重要?她也是我的师叔,身为华山弟子,我不会放过凶手!”
月无涯脸色一变,谈话_geng本不在同一层次,一个是谈组建新秩序,一个还在钻牛角尖。
月无涯冷下脸子,道:“我实话告诉你吧,组织很看重你,但是如果你拒绝,那为了顾全大局,我们也不得不**”
银兰暗自吃惊,知道是鸿门宴,但没想到鸿门宴的主人,竟是彬彬有礼的月无涯。
月无涯接下来的话更让他吃惊,道:“你的剑法和湘神宝藏,是组织看重你的原因。”
当年,银梦冉找到湘神宝藏,为此遭人暗算昏迷不醒,临死前忽然清醒,把宝藏地点告诉银兰。
银兰取出部分宝藏,让天水山庄摆neng困境,还救济一批江湖落拓人士。
在外人眼里,天水山庄野心勃勃发展势力,实际上银兰并无此意,只是单纯的善举。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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