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堰到底还是把卧室的窗户关了,在申思杨连着爬了两天树后。
这是申思杨意料中的事。
按照他原本的预想,陆堰在第二天就该把窗户焊死了。
今天跟昨天一样。
申思杨照旧630起的床,预留出了足足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他站在陆堰家门口,仰头盯着二楼的_F_间。
正思索,忽然看见窗户里的白纱动了下,而后白纱以r眼可见的速度,被缓慢拉开半截。
720。
窗户拉开一条缝。
隔了小半分钟,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缝里钻出。
申思杨很努力忍了。
但实在没忍住,漏出一声笑。
刚探出窗的脑袋猛地抬起。
陆堰迎着光,撞上了申思杨含笑的眼睛。
他以为今早没来的人,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歪脖子树中央——他在屋nei看不到的视线盲区,静静守株待兔。
陆堰的脸一瞬间不受控地Zhang红。
他瞬间往后*脑袋,就要关窗。
申思杨先一步上前,抬手抵在了窗户上。
他勉力收住笑意,认真开口:“陆总,我们打个商量。”
kua过刚才那一瞬的失态,陆堰的表情逐渐恢复成往日里的冷淡。
他收回搭在窗户上的手,眸色寡淡地看向申思杨。
申思杨T出每天发给徐青文的日报nei容给陆堰看:“除去每天早上七点半前必须要完成的汇报任务,我没有对您进行过任何监视行为。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我需要在这个岗位上工作满一个月,这期间只要您愿意配He我完成每天早上的汇报任务,以后我日报的编写nei容,全权由您一个人决定。”
陆堰看着申思杨:“和你达成协议,对我有什么益处?”
申思杨轻笑:“就算我从这个岗位上离开,也会有源源不断的人重新来到这个岗位,每新来一个人,就需要您多花费一份宝贵的时间到他们身上。只要您和我达成协议,我就是您的人,以后您不需要再为这个岗位多花一分心思。”
陆堰也不知道是这句话里的哪几个字不对劲。
他明显_gan觉到贴在窗边的耳朵正在迅速升温。
抬眸看了眼申思杨,有点不想让眼前人看见。
于是不动声色地将耳朵*到了窗后,才再次冷淡开口:“同样的话,你也可以对**说。”
“但我并没有那样做的必要。”
申思杨看着陆堰认真开口:“我说过,必须要任职这份工作是出于私人原因。我不缺钱,也不需要名利地位,如果陆总不信,达成协议后,你可以全方位监听我的通讯设备。”
陆堰这一次没再马上出声回应申思杨。
他静静注视了申思杨许久后,开口:“你放弃吧。”
这突如其来的回答令申思杨一愣。
他下意识问:“为什么?”
陆堰没再看申思杨:“不可能的。”
申思杨有点莫名:“为什么不可能?如果是我的保证不够**”
话还没说完,陆堰忽然又看向他,疑惑问:“为什么你觉得一个月时间就能做到?”
申思杨这回是彻底愣住了。
做到什么?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陆堰再次开口:“有一点你必须要清楚,不管你是在这个岗位上三天,还是三十天,我都不会派给你任何有分量的任务。就算这样你还是要继续坚持吗?”
原来是以为他想在这个岗位上拼出一番天地。
申思杨点头:“要。”
短暂的安静。
陆堰望着申思杨的眸中浮现两分复杂。
阳光下青年的表情坚定,浑身散发着蓬勃的朝气。
陆堰缓缓阖下眼帘,最终回答:“可以He作。”
比想象中要顺利许多。
申思杨眸色一亮。
录完今日份汇报nei容,他干脆趁火打劫:“陆总,以后每天早上的汇报,可以在电话里进行吗?”
陆堰看着申思杨,不应声。
半分钟的沉默对峙。
申思杨只好退一步:“那在楼下您家门口可以吗?”
又是半分钟的沉默对峙。
“好吧我知道了,以后我还是每天到树上来跟您汇报。”
虽然没得寸进尺成,但好歹工作稳了。
陆堰终于答应了一声。
只是在申思杨离开前,他看了眼申思杨今天依旧被刮出红痕的*小tui,淡声道:“以后穿长ku来。”
——
申思杨本打算在周末回趟家。
没想到周六一起床,就听见屋外大雨瓢泼。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见屋外的天*沉沉的。
乌云遮天蔽日,这大暴雨恐怕要下一整天。
申思杨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回到_On the bed_*进被子,点了份外卖打算再继续睡会。
然而闭上眼,却又不困了。
南方人要是评选一年里最难熬的一段日子,梅雨季一定能被顶上前三。
申思杨当年背上被罗企风砸那一下,其实还挺严重的。
虽然后来只留了道不大的疤,但刚受伤那段时间却不太好受。
他受伤住院那阵子,正好赶上南方的梅雨季。
雨像是永远下不完,每天滴答滴答地顺着窗沿下落。
申思杨本来伤口好得差不多,已经能下地走了。
有一天晚上不小心踹了被子,背上受了凉。
那晚正好是个暴雨夜。
申思杨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这事可把桑小十吓得够呛。
尽管医生亲口说了没事,小孩那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仍旧每天氤氲着雾气。
后来好几次申思杨在半夜醒来,都发现本应该睡在陪护_On the bed_的桑小十趴在他床边。
软乎乎的脸压得满是红印,小手扯着他的被子扯得死紧。
申思杨彻底睡不着了。
他吃过饭,蜷*在窗边的沙发上,出神地盯着窗外不停往下倒的雨。
不清楚意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迷糊的。
朦胧间听见手机铃声,申思杨翻了个身,险些直接从沙发上翻下来。
他瞬间清醒,意识到的确是他手机在响。
走到床边拿过手机,发现是个陌生电话。
接起后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有人叫他名字:“申思杨。”
声音听着有点虚弱。
申思杨反应了好一会,才对上人:“陆总?”
电话那边的人很轻地应了一声。
申思杨下意识把手机拿开,看了眼日期。
星期六没错。
他迅速打开录屏准备保留加班证明。
然而等了会,电话那边却没了动静。
申思杨试探地叫了一声:“陆总?”
话音刚落,忽然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阵东西倒地的响声,伴随着一声闷哼。
申思杨一吓:“陆总?你没事吧?”
没得到回应,电话里就传来一阵忙音。
申思杨再拨回去,能打通,但一直没有人接。
这显然不对劲。
他迅速将手机揣进口袋,随便找了件外tao披上,拿伞出门。
不确定陆堰在哪的情况下,只能先去他家。
陆堰既然会给他打电话,就说明一定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事。
如果陆堰不在家,事情就变得麻烦了。
到陆堰家楼下,申思杨又给陆堰打了通电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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