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学上课的第二天,是个难得的Yan阳天。
申思杨昨天下午跟桑怀杞去山上摘了茉莉花。
尽管桑怀杞提前给他备了手tao,从山上下来以后,他的手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发红。
上过药,隔了夜。
症状有所减轻。
掌心里只剩下丁点酥酥麻麻的痒意。
申思杨坐在教室后,轻按着发痒的掌心,听任其在一旁念叨山里一直下不停的雨。
他偶尔接两句任其的话,时不时喝一口桑怀杞早上给他泡的茶。
忽然,前门传来带队老师的声音。
申思杨放下水杯,任其停下话。
两人一起往前门走去。
带队老师领着两人走到教室外,才出声:“你们早上有在教室里看见过邵雁山那孩子吗?”
——
将邵雁山找回,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
申思杨回到教室后坐下,心却没能跟着一起回来。
脑海中不断闪烁着方才事发突然下,偶然从邵雁山和村长口中得知的和桑怀杞有关的事情。
出了一整天的神。
勉强挤出的心神全扑在课堂记录上,以至于屋外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申思杨都丝毫未察觉。
临到放学时收拾物件,才发现屋外的雨已经大到遮挡了视线。
任其边收拾东西边哀嚎:“早上就不该夸天气难得好一天,一下子把雨毒得更大了,还好带了伞。”
“你带伞了吗?”他问申思杨。
申思杨点点头,从包里翻找出伞。
他应任其:“大家应该都有带,昨晚散会前周老师叮嘱过。”
任其也掏出伞,望一眼窗外的天。
“不过这雨,撑伞走一路回去,估计也够呛。”
天乌压压的。
两人没在教室里多聊。
等学生走完,便跟着一块出了教室。
负责其他几个班授课nei容的老师学生也陆陆续续出了教室。
一行人沿着走廊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申思杨垂眸看地面,有些出神地走着。
忽然,任其的声音响起。
“思杨,你看一眼,校门口那大帅哥是你借住那家的帅哥吗?叫桑**桑怀杞是吗?”
听见「桑怀杞」三字,申思杨一下子回过神来。
他迅速抬头往外看去。
抬头的瞬间,正好看见高个子少年步伐稳健地朝他的方向走来。
隔着雨幕,两人毫无阻碍地撞上视线。
申思杨远远望见桑怀杞朝他展露出他熟悉无比的笑容。
早上从村长那听来的话一下子蹿上脑海,叫申思杨险些无法与桑怀杞对视。
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申思杨勉强收拾好心神,才没叫情绪挂上脸,简单跟任其说了两句,便朝桑怀杞走来的方向走去。
两人在屋檐下碰头。
申思杨将伞收进书包,一步kua进桑怀杞伞下,用稀松平常的语气笑问:“怎么来接我了?”
桑怀杞温声解释:“雨大,没有雨鞋你鞋子会*。”
申思杨看一眼桑怀杞脚上穿的雨鞋,再看一眼桑怀杞就撑了把伞空空的两手。
没忍住笑:“你就光来,也没给我带一双,鞋不还是会*?”
桑怀杞轻笑:“我背你回去。”
有些意料外的答案。
但又在意料之中。
申思杨务实应:“我可比一年前重不少。”
桑怀杞将雨伞递到申思杨手上,答应得干脆:“背得动。”
说完,便径直蹲下。
校门口已经不剩下多少人。
雨水顺着雨伞滚落。
有几滴落到桑怀杞背上。
申思杨一下子不再多言,干脆爬到了桑怀杞背上。
“要是我重你随时说,换我下来,把雨鞋给我,我背你也行。”
桑怀杞将申思杨背稳,轻笑着往前走:“不重。”
清浅温柔的声音混进雨声中,瞬间抚平了暴雨带给人的躁意。
四周逐渐安静。
申思杨趴在桑怀杞背上撑着伞,微侧过脸静静注视着桑怀杞,脑海中又一次不受控地闪过早上村长的话。
他zhui巴几次张He,几次都没能够吐出任何一个音节。
直到桑怀杞察觉,停下脚步,侧过脸和他对上视线,关心问他:“怎么了?”
申思杨凝视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
他zhui唇轻启半晌,最终只是笑道:“发现你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好看。”
桑怀杞眼底浮上笑意。
和申思杨对视片刻,他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去。
雨水砸在伞面,又顺着伞面滚落。
串成珠映在桑怀杞眼前。
桑怀杞眼帘半阖,思索着申思杨今天明显不对的情绪。
显而易见的yu言又止。
申思杨很少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想说的话说不出,唯一的可能,就是话题比较敏_gan,不好开口到聪慧如他都要反复再反复斟酌。
桑怀杞迅速回想到现实世界里申思杨离开那天,村长说他曾因邵雁山出走,不小心跟申思杨透露了他家的事情。
今天早上他隐约有听邻里提及邵雁山早上没去上学的事。
所以现在,申思杨反常,大概率是因为知道了他家的事情。
桑怀杞垂眸。
静静走出大半段路后,他用平常的温和语气出声:“你们今晚,还要再开晚会吗?”
背上的人隔了会,才回神应:“要开。”
停顿了一小下,申思杨又补充:“不过明晚大概率不用开,周老师今天说会空出一到两晚的时间,让大家在村子里逛逛。”
桑怀杞顺势应:“那要是明晚不开会,明天下午又正好没雨,我们就去镇上?”
申思杨想了想,问:“这么下雨,花能晒好吗?”
“能,有专门的晾晒方法。”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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