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楚齐的肩膀已能活动，他手巧的替燕飞羽梳了个双螺发髻，珠花点缀丝带飘垂，趁得燕飞羽更加娇美可爱。燕飞羽嫌弃地掂著裙角看，他本就个子矮，扮起nv人比另两人都像，所以也更让他闹心。

“哼，你们辽国的皇城边上，萧糙古还敢带兵追过来不成？”

“他当然不敢，但要妨还有其他人使坏。”楚齐心说就算已经安全，但此时也必须改装，否则恐怕没机会再看到他这麽可人的样子。

关维则在旁偷著乐，虽然他被压的次数比较多，但看起来还真像是他娶了两个老婆。

三人进城去找客栈，楚齐坐在车窗边暗自观望，仪坤州是太祖皇後家族的属地，居住了不少蛮横的王公贵族，也是最顽固的主战派的地盘。

“阿维，燕子，你们一会尽量少说话，投宿後也不要出门，我们住一晚就走。”楚齐虽不想说他本族的坏话，但此地不比南京道，越是身份高贵的契丹贵族，对外族的态度越是恶劣，甚至仍有不少贵族把其他族人当做奴隶欺压。

“这里一些贵族野蛮无理，你们若遇到什麽不平事，也不要ca手过问，毕竟我们马上就到上京，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楚齐看到路边有几人正对一名男童拳打脚踢，应是不知哪家王府的侍从在管教他们的奴隶。这种事他自幼看得多了，却无力改变这种现状，所以他才一直崇尚汉人的文化与治国之策，只有彻底废除了奴隶以仁义治理国家，大辽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强国。

只是他还没有_gan叹完，关维就已经一鞭子挥了过去，把打骂小孩的领头人抽翻在地。

“什麽人打我！造反了不成！”那人正在耀武扬威，冷不防一鞭子过来，打得他脑袋开花鲜血飞溅，甚至没弄明白是谁在抽他。

接著就见到一个美貌少nv似从天降，他还呼痛的功夫，那少nv已左右开弓，甩了他七八个zhui巴子，在众人的惊呼中拎起小孩，飞身上了_F_顶，踩著屋脊几个纵跃就没了影。

燕飞羽动作太快，打男童的几人反应过来想追他时，早不知他跑到了哪里。那边关维的马车也拐入另条街道，他驾车放慢速度，燕飞羽正好越过屋顶落在车旁，甚至没有引起太多注意，他就带著男童钻回了马车。

他们一个打人一个救人，几乎同时出手却未做任何交流，楚齐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种默契，不知他何时才能做到。

燕飞羽向後看并无人追来，得意地冲楚齐笑道：“别看大师兄什麽都听你的，这种事情他若不管，他就不是关维了。”

“楚齐，我们救人，不被人追上不就行了？”关维也知这边的世道恐怕就是如此，但要他对一个可怜孩童束手旁观，他绝对做不到。所以既然遇到了，就一定要救，能救一个算一个。

那小孩听他们说的是汉话，趴跪下来一边哭一边磕头。“谢谢恩人救我，求你们带我走吧！他们会打死我的！”

“你是汉人？叫什麽名字？”燕飞羽把他抱起来，擦了擦小孩哭花的脸，长得乖巧伶俐大概十一二岁，但瘦的豆芽菜一般。

“我姓郑，爹爹给我取名叫江宁，但不敢叫的，他们都叫我郑狗儿。爹爹是被抓来的宋人俘虏，我生下来就是兰陵郡王府的奴隶。爹爹去年得了急病，他们不给医治**爹爹病死後我就想逃，前几日我终於找到机会逃出来，但刚到仪坤州就被他们找到**呜呜，我想到宋去，听说那边没有奴隶，可以让我这样的小孩子吃饱饭。”

郑江宁边说边哭，听得三人心里都不好受。这小孩的父亲定是江宁人氏，给他取名江宁，一定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回到家乡。可是宋虽然没有奴隶，但吃人不吐骨头的恶人也随处皆是，他这种无依无靠的孤儿，不管在哪里都是受欺凌的对象。

“你是从兰陵郡王府逃出来的？但我们现在不去宋，而是要回上京。不过你放心，跟我们在一起，没人能把你抓走。”楚齐叹了口气，真是冤家路窄，这小孩竟是从萧挞凛府中逃出来的。他们既然已经ca手，那这孩子是救定了，大不了不休息直接出城，今晚赶个夜路。就算被追查到是他们救了小孩，但只要回到上京见到老王爷，不管是谁都能保下来。

郑江宁刚从上京逃到这里，听说还要回去，吓得浑身哆嗦连牙关都打了架。燕飞羽拍他後背轻轻安慰，又拿了白面烧饼递给他吃。

“谢谢姐姐。”郑江宁虽然做为奴隶长大，但很有教养，道过谢後才接过烧饼。

“噗，哈哈哈**”楚齐忍不住笑出声，燕飞羽闹了个大红脸却不好发作，若被小孩发现他是个男人却nv子打扮，岂不是更加丢脸。

郑江宁刚刚踏实了稍许，但不知他为何突然笑起来，心想这个怪异的浓妆nv子也许和赶车的大胡子叔叔是一家的，於是怯生生地问道：“婶婶，是有什麽好事吗？”

“唔**能救下你，不就是件天大的好事。”楚齐的笑脸一僵，小孩叫燕飞羽姐姐，却叫他婶婶，他竟比燕飞羽老去了一辈人。饶是他聪明机智却对小孩的话无法反驳，要怪，也只能怪他把自己画的太丑了。

“哈哈，小江宁，你叫错了，姐姐不是姐姐，婶婶也不是婶婶，你该叫他们哥哥才对。”关维听到车里的对话，忍不住笑著纠正。小孩子叫错了告诉他就是，干嘛藏著掖著都不肯说。

“姐姐是哥哥？”郑江宁瞪大了眼，对楚齐他还未觉得什麽，但这麽漂亮的大姐姐竟然是个男人，对他幼小的心灵实在是太大的打击。

“我们是为了做重要的事才改的装，不是喜欢穿nv人的_yi_fu！”燕飞羽脸都憋紫了，只是後面的解释实在画蛇添足。

郑江宁一脸我懂的样子，重重点头。楚齐揉了揉脸上的白粉，很想告诉小孩其实自己也是个美男子，和他心中的漂亮姐姐非常般配，才不是老牛吃了neng草。

但他还不及想好该怎麽说，关维突然紧催马匹，回头道：“你们坐稳了，有人在追我们。”

楚齐掀起车帘向後看，几人骑了马向他们追来，看来他们终於明白过来，刚才的事情是路过的马车在捣鬼。

“前面左拐，是直接出城的大路。这孩子是从萧挞凛府中逃出来的，我们尽量不与他们在城中动手，出城後再说。”

“什麽？”关维心说怎会这麽巧，若被萧挞凛的手下拦住，说不定会被他们认出楚齐，萧挞凛就会知道楚齐已经快到上京，不知还要生出多少麻烦。既然这样，引出城，全部干掉！

“拦住他们！他们拐走了我们府中的逃奴！”但追他们的人在後面大声喊叫，城门的士兵已经警觉，拉过绊马桩喝令他们立刻停下。

关维没有减速，他知道燕子会替他扫清障碍。

燕飞羽看准时机正要下车，但前方突有一人威风凛凛地杀到，一脚踢飞绊马桩，两拳把守门的士兵打趴下一圈，替他们打通了出城的道路。

看到燕飞羽扒著车门愣愣地看他，这人一甩披风，很是潇洒的挥手示意他们快速通过，转身迎上追来的人马，不过一招就将所有人扫下马来。他抢下一匹马，不慌不忙的向已经出城的马车追去。

“哈哈，竟然又是他！”关维在外驾车，比所有人都先看到述古纳。第三次见到此人，他已没有了对敌时的紧张_gan，虽然述古纳的武功shen不可测又不讲道理，但做的事却对他们并无危害。再看他渐渐追上，关维向後问道：“我们要不要停车等他？决斗的事，是不是有其他的方法了结？”

楚齐看车外正好是一片防风护城的密林，应声道：“停下来，我们回上京之前，先解决他的事。”

马车停在道边，述古纳打马上前，很有风度的冲马车一抱拳，朗声道：“姑娘，又见面了。没想到姑娘的轻功这麽好，不知师承何派？”

三人不免瞪了眼，没想到述古纳会来tao近乎。原来他_geng本没认出马车上的人，竟是冲著燕飞羽来的。

关维立刻心生不快，这人显然在打燕子的主意。他跳下马车，甩著鞭子走过来，抱著肩膀冲他冷笑。“你认识我家娘子？追我们何事？”

“你想干什麽！”楚齐也拉开车帘皱眉瞪他，暗悔不该把燕子扮的这麽俏丽动人，他虽养了眼，却也便宜了外人。

述古纳却误会了，心说这麽丑的nv人肯定是大胡子的老婆，於是对关维摇头道：“我不认识你娘子，我说的是更小的那个少nv。”

燕飞羽气不过也想跳下车，楚齐伸臂拦住他，冲述古纳嗤笑道：“他不是少nv，而是sf。我们姐妹共事一夫，你突然冒出来找他，不要坏了我妹妹的名节。”

“什麽！”述古纳震惊的险些坐不稳马，那位美丽少nv竟已是人妇，不但丈夫是个粗陋的大胡子，大_F_还是个恶形恶状的丑妇，不知她在家中受了多少折磨，所以才冷若冰霜不见笑容。

（三十七）

“既然如此，休怪我无礼了。”述古纳立刻决定要英雄救美，冷笑著抽出一对弯刀，由马上一跃而起，刃如弯月旋转著向关维脖中抹去。关维没想到他突然就动了手，急退三步又一个折身铁桥，险险避过这索命一刀。

“大师兄！接剑！”燕飞羽一声怒喝从马车中冲出，墨色的追魂剑掷向关维，他则脚下不停，飞虹宝剑已刺向述古纳的眉心。

述古纳突见佳人，却是要与自己拼命的凶恶模样，自然大吃一惊。再看剑已到眼前，他并不出招，飞身後撤，双刀一He交於单手，甩了甩额前碎发，伸手道：“且慢！”

关燕二人并身而立，虽然楚齐仍然动不得武，但他们一攻一守双剑He璧，述古纳武功虽高，但他们并非没有与之一战的能力。

“你们是**”述古纳没认出人，但这两柄剑太显眼，他已想起在何处见过。那日他藏在居庸关中，终於等到他要找的人，但他还不及出手，就看到他们被千军万马围杀。他一路跟在暗处，亲眼看到这柄黑剑的主人刺伤了军中统领，更看到一位男装少nv，手持这柄剑光如虹的利刃，挡下了密如飞蝗的箭雨。

“是我们，述古纳，好久不见。”楚齐看到他盯著二人的剑发愣，知道他已由剑认出了人，当下大方的承认，也由马车中跳了出来。

“耶律楚齐？！你的伤好了？动手吧！”

述古纳眼前一亮，楚齐擦了脸上的浓妆，他终於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对手。当下欣喜地摆开架式，与高手决斗在他眼中，比漂亮姑娘对他更有xi引力。

楚齐咳了两声，抚著肩膀瞪他。“当然没好！是你把我们丢在shen山中的木屋却不再回来，我们苦等你不著，险些被萧糙古的追兵发现，不得以才装扮成这种怪模样，侥幸逃neng了追捕。哼，你明著要与我决斗私下却对我们*谋暗算，枉你被称作契丹的第一勇士！”

“什麽？哼，我怎可能故意害你，那间木屋确实隐蔽，只是你们运气不好。”述古纳虽然自觉光明磊落，但楚齐说的理直气壮，他虽有反驳但也觉底气不足。他直到第二日才找到靠近木屋的那座集镇，但当时萧糙古的人马已将集镇封锁挨户搜查，他也盘桓了两日，看到官兵找不到人，心想他们定已逃了，所以雇了个人带路向北追去。但一直追到上京也没他们的人影，於是他又折回仪坤州，反正往上京必经此地，不如仍像在居庸关时一样守株待兔。

但楚齐绕的远路艰苦难行，他已在此等了八日，没见到对手的下落，却遇到曾令他心动的少nv施展轻功，救下一个被欺负的小奴隶。他心中大喜认为果然是前世的缘分，於是替他们解决追兵後追出城来，没想到马车里竟有他苦候不得的耶律楚齐。

他想到此不由疑惑，指著燕飞羽问道：“我在一家客栈遇到过这位姑娘，你们当时在何处？为何不出现与我相见？刚才也想骗我混过去，你们为何躲我？”

“他是我师弟，不是姑娘！”关维觉得他的眼睛果然有病，既然已经认出他们，竟仍能把燕子当成nv人，忙上前一步将师弟挡在身後，沈声道：“你害我们险些被俘，谁知你和萧糙古是不是一夥的，我们当然要躲著你。”

“哼，nv扮男装，我见的多了，何必不敢承认。放心，我没兴趣夺人所爱，更不是萧糙古一夥的，等我与耶律楚齐分出胜负，自会离开。”述古纳冷笑连连，心说汉人果然狡猾，那位明明是个姑娘却不肯承认，是怕我抢了他们的不成？当初就觉得三个男人搞在一起太奇怪，定是一nv二男，师兄师妹本来相好，却被耶律楚齐那小白脸ca了一脚。

但想到那日溪边的见闻，大胡子和小白脸明显已凑成了一对，说不定师兄爱男不爱nv，独独撇下小师妹落了单，所以他并不是没有机会。

想到此他的视线越过关维，冲燕飞羽自以为温柔的笑了笑。暗想虽然登临武学绝顶的道路注定孤独，但也该有位红颜知己在他背後默默守望。

“你鬼笑什麽！我是男扮nv装！”燕飞羽被他笑的寒毛倒立，一步跳上前来，拨掉珠钗想将发髻扯散。但楚齐替他梳得牢固，他扯了两把仍是松散的一团，於是气急败坏的又解_yi裙。

“燕子！别neng！”关维忙拦住他，心说燕子已经气糊涂了，就算想证明自己是男人也不能当众neng_yiA，这样做岂不是被那笨蛋占了便宜。

但燕飞羽越想自证述古纳越是不信，他微微侧身表示不会看nv儿家neng_yi_fu，轻声叹道：“我明白你的苦楚，心爱的男人竟然爱上了男人**”

他话锋一转，伸出食指向楚齐冷笑：“耶律楚齐，我又多出一条与你决斗的理由！”

“但我没有与你决斗的理由。你被人利用了，我_geng本不是你的对手，你若要探寻武学的最高境界，也不该找上我。”楚齐冷眼看他，按著肩膀靠在马车上。这家夥明显已沈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了，而且这个幻想竟把他们的燕子包含了Jin_qu。他心中恼怒，却勾唇笑道：“就算你想为我们的燕子出头，也要先问问他需不需要才对吧。”

“当然不需要！我们三人是何关系，关你屁事！”

燕飞羽满脸鄙视，不等他问就有了回答，表明他纯粹是吃饱了撑得。述古纳顿觉下不来台，他成名後向来高高在上被人仰望，哪曾主动关心别人反被冷言冷语的奚落。但也因知道了少nv名叫燕子，果然人如其名灵动可爱，不免又心中暗喜。

“好吧，既然燕子姑娘并不恨你，此事我便不和你计较。”述古纳咳了两声清清嗓子，这三人关系混乱他一时无暇再想，眼前最重要的是与耶律楚齐一决高低，否则怎对得起他近一个月东奔西跑的辛苦。“你也不必推托，既然你能杀光狼牙暗卫回到国nei，我当然认可你的能力。我看中你与你决斗，这是你的光荣，所以你必须应战！你若真不敢打，砍下一条手臂，我就留你一命！”

“如此说来，你认可的是杀光狼牙暗卫的人？但那些杀手是我们三人联手干掉的，你是不是应该与我们三人决斗才对？或者你心中胆怯，不敢以一敌三？却专找我这伤员与你决斗，以壮你的虚名？”楚齐挑衅般又笑，这种不讲理却自以为很有道理的家夥，他一定要挖个坑让他自己跳，要他输得j光再不敢来找麻烦。

“哈哈哈**真是笑话！”述古纳很豪迈的大笑了三声，“莫说是以一敌三，以一敌十我也可以应下。我更不会趁你受伤时动手，你们现在就随我去我练功的雪谷，那里无人打扰，我可以等你完全将伤养好。然後你们尽管一起上，我奉陪到底！”

述古纳说著又看了眼燕飞羽，表明他做事有理有据是大英雄的气概，决不会占人便宜。

燕飞羽还他个白眼，“跟你走？只怕找到明年，也找不到你练功的地方。”

“燕子姑娘**”

燕飞羽怒冲冲地打断他，拍著Xiong脯道：“我不是姑娘！”

“好吧，此事你无需担心，就算到不了我练功的雪谷，但你们与我同路，我可保证你们的安全。”述古纳偷瞄一眼，暗想燕子姑娘的Xiong部平坦，也许是年纪小还没有长开。

关维时刻观察著他，见此双臂一展将燕飞羽完全挡在身後，冷喝道：“我们有要事在身！你自己迷路，不要连累我们！”

“谁迷路了！”述古纳最看不顺眼的就是这个大胡子，时刻像老M__chicken_一样挡著燕子姑娘，竟还把他的短处说在了明面上。

但短处毕竟是短处，虽然他为自己的不辩方向找了各种理由，但在人前却不好掩饰。他甩了甩头发，目光shen邃地看向远方，一副你等浅薄之人无法理解我的高shen模样，故作shen沈地道：“其实我是有意为之，不管去何处，我都故意走最远的路，是为了磨炼自己的心x与意志。”

“哈哈，但我们没时间陪你磨炼心x和意志。要打，现在就打！”关维直接气乐了，剑露锋芒指向述古纳，既然不打就要砍胳膊，倒不如早决胜负，试试这契丹第一到底有多厉害。

燕飞羽随之展开飞虹宝剑，述古纳却撇开脸对二人的挑衅不理不睬，手持弯刀背在身後，傲慢地道：“现在不打，我绝不会占你们便宜。要麽你们随我走，等耶律楚齐伤愈後再决斗，要麽让他现在就砍下一只手臂认输。”

“既然如此，我有更好的办法。”楚齐微微一笑，很自信地看他。“我们三人与你一对一，三场比试，两胜者为赢。他二人前两战就可胜你，所以无需轮到我出手便能分出胜负，这样就不算你占我受伤不能动手的便宜。”

“哼！你这是找死！”述古纳从没被人这样轻视过，他见识过关维和燕飞羽的身手，若论单打独斗并不是他的对手。就算他放放水让燕子姑娘赢了，但第三场对受伤的楚齐，在他刀下绝对是死路一条。

“呵呵，这可未必，只看你敢不敢应战。刀来剑往的厮杀太没新意，我们不用拼个你死我活，也能分出武功的高下。而且你也不想与燕子姑娘直接动手吧？”楚齐说话间冲燕飞羽眨了眨眼，燕飞羽立刻闹了个大红脸，却没再跳起来对这个称呼表示不满。

楚齐气定神闲的继续道：“习武之人招式再j妙，都不如基础的功法重要。所以燕子与你比试轻功，我大哥与你比试nei力，这才最现真功夫。至於我，若你真能赢上一场，我再告诉你比什麽。这种条件，你可敢答应？”

“哼，有何不可？”述古纳听完他的解释没有异议，这种方法最公平He理，他没有理由不答应，而且他曾追著他们跑了yi_ye，那两人不管是nei力还是轻功都不如他，他_geng本不可能输。

（三十八）

但这种比武当然不会有死伤，述古纳心说耶律楚齐这是害怕砍胳膊，所以变著法子不想和我动手，哼，岂能如他所愿。他想到此又道：“我答应你，但你输了该怎麽办？要知输在我手中的人全都非死即残，你若输了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们如果输了，我自断一臂，绝不食言！”

“楚齐！”楚齐说的掷地有声，关燕二人闻言一惊，他们也知这种比法他们并无优势，楚齐怎敢许下这种重诺！

楚齐冲他们挤眉弄眼地笑了笑，二人把心又放回了肚子。他既然敢这样说，这两场比试就一定有只赢不输的办法，他们只需照做就是。若万一真输了**关燕二人对望一眼，眼睛里都只有一个答案：就算拼上x命，也要保护楚齐的安全。

“好！就这麽定了！你敢押上手臂，我若输了，就把x命给你！”述古纳点头答应，在他眼中弱者不配修习武功，所以断去一臂，也算断了对方练武的道路。至於他自己，当然连万分之一输的可能都没有，所以押再大的赌注也没关系。

楚齐对他的重注未做置评，自顾说道：“是你B著我们与你决斗，那麽比试的方法就该由我们来定，你可同意？”

“同意。”述古纳答应的爽快，比轻功nei力，不外乎跑跑跳跳搬搬重物，不管怎麽比他都有十足的信心。

於是三人与述古纳达成一致，第一场先比试轻功。

楚齐拐向道边的密林，示意述古纳与燕子跟他过来，边走边对述古纳道：“若只是划条线比谁跑的快，这种没有难度的事，实在辱没你的身份。这片树林杂草从生灌木缠脚，有些障碍更能显出轻功的优劣，所以第一场就在林中比试。我们在里面留下一个信物，你们回到林外同时出发，谁先拿到信物再回来，就算谁赢。”

“简单。”述古纳很大气的只说了两个字，虽然他一出门就不辩东西南北，但一条直路jin_ru林中，再一条直路出去，凭他的速度，赶在燕子姑娘前面不是难事。

楚齐走在最前面，不为所觉地挑了挑zhui角，燕飞羽跟在他身後，也绷著脸憋住了笑。他们jin_ru密林後，楚齐不动声色的走出了一条弧线，以述古纳路痴的程度，他_geng本不可能发现他们本向西去却慢慢转向了北。一会不说他能不能拿到信物，不迷在林中出不来就是好的。

三人走了约有半刻，已足够shen入密林之中。楚齐找了棵显眼的大树，面对述古纳很严肃地道：“以示公平，信物就用你的东西。你把信物放在这棵树下，再记住这棵树的位置。”

述古纳取下脖中D的一串狼牙项链，挂在大树突起的树_geng上。这条项链独一无二是他亲手所做，以此为信物不管是谁都做不得假。

“你们可记住此树的位置？”楚齐又问了一句，燕飞羽很自信的点头，他是寻迹跟踪的好手，这种事在他眼中不过小菜一碟。

述古纳头点的更快，这点距离他以轻功过来，不过眨眼就到，而且他沿路也有留意树木的形状和分布，所以他也自信不可能走错。

於是三人原路返回，当然又是一条弧线道路，出了林子正好来到马车旁边。关维担心小孩害怕，陪郑江宁守在车边，看到二人神色轻松，虽不知楚齐用了什麽方法，但也知这第一场比试，他们已经赢定了。

“燕子姑娘，肯定是我赢，还请你莫怪。”述古纳以示风度，伸臂请燕飞羽向前多站一步。

燕飞羽已经懒得再答理他，翻了个白眼仍是与他站了并排。其实看那日他们逃到几近虚neng，述古纳仍能不露行踪的跟著他们，就知述古纳的轻功比他高明的多。但这次比试有楚齐计划在前，他的轻功再高明也架不住迷路这一条。

“一，二，三，跑！”关维嗓门大，挥手发了号令，燕飞羽与述古纳几乎同时跃起，但踏入林中时燕飞羽已落後了一步，等树林把燕飞羽的身形将将隐住时，述古纳已经冲的见不到人影。

“楚齐，你做了什麽手脚？”关维暗叹述古纳的轻功竟比燕子还要高明，果真落地无痕来去无踪，难怪那日连燕子都没有发现他跟在後面。

楚齐笑得狡黠，把他们入林出林绕了圈子的事向他说明。“述古纳不可能在燕子前面找到信物，他这场输得必不_fu气，下一场比试，我们要取他急於求成的心理。”

他说著指指林边约有碗口粗细的大树，“这样粗的树，你一掌能击断吗？”

“可以，但要全力而为。”

“好，一会你和他比掌力，你记得留些力，千万别击断了。”

二人说话的功夫，燕飞羽已悠哉的回来，手里拎著那条狼牙链子。“哈哈，这也太容易了。我们还等不等他？说不定到太阳落山他也回不来。”

“等，不然他会锲而不舍地找我们，所以今天要彻底了结此事。”楚齐一向很有耐心，马上就能回到上京，不差多等这一时。

“好，反正大师兄也不会输给他。”经过轻功的比试，燕飞羽对後面更有信心，手指勾著战利品得意的甩动。楚齐却一脸嫌弃的从他手中把链子摘下来，顺手挂在马车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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