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泉愁容满面地从世子的马车上下来,远远地,就见所欢扶着下人的手,正背对自己,面向皇城的方向眺望。
他赶忙小跑过去,挤开那个下人,亲自扶住所欢柔若无骨的手臂:“世子妃,出事儿了!”
“嗯?”
所欢嗓音慵懒,细密的睫毛狠狠一颤,似是抖下了几滴缠绵的春雨。
赵泉毫无防备地撞上他*漉漉的眼睛,心神猛地一*,本能地夹紧双tui,弓着yao,掩饰下腹的异样。
他想不明白,为何所欢换了身素_fu,身上就逸出压不住的yu色,连嗓音都浸着被疼爱许久的庵足。他呆愣了半晌,方才红着脸,闷声闷气道:“世子**世子昏睡不起了!”
可怜的赫连青,平日里连楚王府的门都不出,如今为了大皇子的丧事,在马车上颠簸了一路,人已经陷入了昏迷。别说入宫了,就连马车,都下不了了!
“世子妃,您说,这可怎生是好?”赵泉替所欢披上雪白的披风,又麻利地递过去一个手焐子,“大皇子薨逝,世子断然没有不去的道理。况且,咱们已经到了皇城下,这时候再说不去祭拜**宫里边儿不知道要怎么想呢!”
所欢微垂着头,半张脸隐在rou_ruan的白绒中,看起来格外娇弱,仿佛一碰就碎的冰雪。
“扶我去瞧瞧。”他叹了口气,也觉得棘手。
所欢自然有能让赫连青迅速清醒过来的法子——只要将沾着*水的帕子丢过去,保准瘫在马车里的世子立刻就睁眼。
可他现在**可他现在被父王擦了药,锁了阳呀!
所欢揪着帕子,气呼呼地想:就算没擦药,他也不能轻易泄了*水。
医师说了,他的身子骨弱着呢,经不起折腾,若是为了让赫连青保持清醒,要他不停地潮吹,那楚王府的世子还是在榻上躺一辈子好了。
想着想着,所欢就走到了马车前。他爬上去,绷着脸,将一众婆子赶下了车。
赫连青果然如赵泉所说,双眸紧闭,眼窝泛着不祥的青黑,悄无声息地瘫睡在车厢里。
所欢摇了摇赫连青的肩膀,又用手指绕着他的发丝轻拽,见他真的没有反应,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
没有他,可怜的世子醒不过来。
所欢眯了眯眼睛,手指拂过_yi带,权衡片刻,终究没有将_yi衫解开。
“赵泉!”他转身钻出马车,“世子如此,定是没法子进宫了,你先同宫里的公公说一声。”
“哎,小的这就去。”赵泉扶着所欢的手,将他从马车上扶下来,“只是如此,宫里**”
“陛下生气,也是没办法的事。”所欢郁郁道,“总不能硬将世子抬进宫吧?”
道理是这个道理,宫里的太监也没有为难他们,还主动问起世子的病情,但楚王府到底没能全了礼数,落人口实了。
*
楚王府的世子妃既已随太监入宫,楚王府的马车就由宫里的人牵着,往马厩里去了。
秦毅跟着马车,眉目低垂,待太监们都离去,方压低声音:“王爷,世子妃入宫了。”
马车里沉寂片刻,传来赫连与寒心不在焉的回应:“嗯。”
秦毅琢磨着楚王的语气,没琢磨明白他的心情是好还是坏,斟酌着说:“世子晕过去了。”
“那就让他回府。”赫连与寒果然不耐烦起来,“死的又不是他老子,他来宫里做什么?”
秦毅一噎。
得,楚王殿下心情不好。
可**可世子妃方才不是在马车上吗?
下车的时候,瞧模样,也该是和殿下有了肌肤之亲。
那殿下怎么还是不高兴A?
不容秦毅细想,马车里,赫连与寒的声音再次响起:“付段呢?”
“回王爷的话,付段正等着见您呢。”
“让他来。”
秦毅打起j神,很快将付段带了过来。
身着玄甲的副将跪在马车前,垂在身侧的左臂不自然地轻颤:“王爷。”
“回来了?”赫连与寒用一只手撩起车帘,示意秦毅退下,“说吧,本王让你做的事,做得如何了?”
“幸不辱命!”付段激动不已,“属下还亲自去确认过,大皇子**大皇子当真死了!”
“嗯。”赫连与寒听到确切的回答,又放下了车帘,冷冷道,“死了便罢。不用本王亲自动手,是他的福气。”
付段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上的喜意逐渐消散。
他畏惧地望着随风摇曳的车帘:“王爷,还有一事**”
“说。”
“事关大皇子。”付段的左臂再次不自然地痉挛起来,“属下离宫前,曾见到一个出殿求救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命不好,死了也没落得个全尸,属下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他的头颅滚到了墙角下**死不瞑目呢。”
付段说话时,语气怪异,风里平白涌现出一gu血腥气。
“呵。”马车的车厢里传来的笑也混着血意,“怪不得,这葬礼办得如此声势浩大。”
付段又有些忧虑:“王爷,咱们现在出手,是不是太急了些?”
他原本也着急,直到大皇子的死讯传出皇城,盛京城中暗潮涌动,方隐隐开始后怕。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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