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风呆呆地愣了半天,居然也一句得体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想了又想,最后也只得了一句驴唇不对马zhui的回答。他道:“我有点饿了。”
逐影像是没想到魏长风会这么说。两人默然对视半晌,忽然一起“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气氛立刻便活泛了。魏长风光着脚跑下床,将托盘端到床榻边的小矮柜上。两人先就着小菜喝了一些粥,又将药zhi也饮了。可巧,两人刚喝过药,屋门便又被叩响,门外,有个丫鬟轻声道:“城主,奴婢来给您送冰块。”
魏长风便道:“进来。”
门口“吱呀”一响,一个看着有些年龄的丫鬟端着一盏冰块,垂着头走进了主屋。她不敢进nei间,便想要将冰块先搁在外间桌上。没想到,刚向屋子里走了两步,便听nei间一阵脚步声轻缓而来。丫鬟心中紧张,只将头垂得更低,避免与城主对视。只见一只修长又有力的手掌心向上,朝着自己递了过来。城主的声音就在她头顶上响起:“给我吧。”
那丫鬟便依旧垂着头,将托盘稳稳捧起,递给魏长风。这时候,nei间忽然传来清朗的男子嗓音。嗓音虽然清朗,可语气却不太好,像是带着点不满似的:“您手底下没轻没重的,别反而伤着自己。拿过来,属下给您镇一镇。”
那丫鬟心中悚然一惊——一个影侍卫,怎么竟会用这种语气同城主说话?她将头埋得更低,生怕城主就要勃然大怒,殃及她这个无辜的池鱼。没想到,反而听到了城主的笑声。
“好好好,都听你的。”
城主竟真的一手端着一碗冰,另一手捏着几块干净手帕,转进nei间去了。
她没来由地觉得有些脸红,低着头,默默地退了出来。在夜风里走出老远,她依旧觉得心里头一阵一阵地发烫——方才城主的那句话,说得太温柔了。
简直就像,最亲密的夫Q之间,说出的最甜蜜的话。
屋子里,逐影正在用帕子包裹冰块。他包得十分仔细,先在冰块上裹上一层防水的油布,再裹上两层帕子。裹好了,便将这一包冰块握在手里,等着冷气透出来。
魏长风就在一边笑他:“包这么多层做什么?”
逐影认真极了,又拿起一块冰来,如法炮制。他只顾着手底下的动作,连个眼神都不给魏长风:“您额头都磕破了,若是沾了水,反而好得慢。”说着话,又伸手摸了摸头一块包好的冰——冷气已然透出了帕子,沁凉沁凉的。他便抬起头,招呼魏长风:“您过来,我给您敷一敷。”
魏长风便从善如流地过去,钻进被窝,靠在床头上,笑眯眯地仰着脸。逐影正要给他冰敷,魏长风忽然又道:“等等,我还是躺下吧。你这么举着手也太费劲了。”
逐影一愣,魏长风已经平躺下来,一双眼睛满含笑意地看着他。他便将包好的冰块小心翼翼地敷在魏长风额头上,轻声问道:“这样会疼吗?”
魏长风摇摇头。冰块被这样包裹住几层,透出来的凉气也没有那么冷了,敷在火辣辣的额头上,很舒_fu。逐影便拿两块冰轮换着给魏长风冰敷,室中无人说话,一时间安静极了。
魏长风舒_fu得昏昏yu睡。只是太阳*里还是时不时有一阵疼痛陡然贯穿,没什么规律,总是出其不意地痛一下,恼人得很。
他觉得自己没表现出什么来,将那一阵一阵的疼痛掩藏得无缝。可逐影就坐在他的身边,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影侍卫本就对周边的环境十分敏_gan,更何况,这个人可是魏长风,是他的城主,是少了一_geng头发丝他都能发现的装满他整颗心的人。
魏长风痛了几次,每次都绷紧了body,偷偷地忍过去。他再一次痛起来的时候,逐影终于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冰块搁到一边,道:“您躺过来一点,我给您按一按。”
“我没**”魏长风话说了一半,一抬头,看见了逐影的眼神,便乖乖地将后半段又咽了回去。他也不起身,就着平躺的姿势向床尾蹭了蹭,躺得靠下一些,道:“只有一点点痛。睡一觉就会好啦。”
逐影便又叹一口气:“骗人。”
他冰凉的手指轻轻落在魏长风额角,像两滴水,润物无声地渗进了魏长风的肌理当中。魏长风一个激灵,浑身的毛孔仿佛都在这个瞬间张开,吐出了一口shen宅大院里,积攒多时的浊气。
他额角得了逐影手法得当的揉按,脑袋里一阵一阵的刺痛居然真的渐渐平息了。刺痛平息,额头上磕出来的淤痛便一跳一跳地跳了出来,带得眼睛仿佛也在跳。魏长风黏黏糊糊地哼了一声,逐影便问他:“额头痛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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