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是他自作多情?
元怔了好半响,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定睛望进秋昀的眼瞳,清亮的眸仁一如既往的温和,似并未意识到这番实话让他多抑郁,但透过眸仁,窥得皮囊里那张寡yu的脸。
但见得唇色浅淡的唇角微微扬起,藏有柔情千种的凤眼盈满笑意。
对着爱人这样一双眼,心中便是再抑郁也消融了。
他微叹了口气,伸手将人拥入怀中,轻声道:“就算是天道爸爸拉的红线,你一世又一世地认出我,接受我,再同我在一起,便足够说明一切。”
秋昀眉毛高高挑起:“认出你的是小镜子。”
“**”元body一僵,刚酝酿起来的柔情再次被他打断。
他_gan受着怀中温度,闭上眼shenxi了几口气。
几个呼xi下来,非但没平复心绪,还越想越不平,当即睁开眼松开手臂,将双手搭在其肩膀上,黑沉着一张脸,咬牙切齿道:“你就不能骗骗我?”
看他不好受,秋昀堵在心头的那口郁气总算是消散了些许。
二人这段_gan情,他自问无愧于心。
可这个狗东西一回归本体,恢复记忆第一件事想的就是与他斩断关系划清界限。
他当时没发作,是他不yu强求,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后来对方后悔,撒娇认错,他确实心软了,但不代表他不会秋后算账。
“我待人一向坦诚,待你更是坦诚之至。”
“**”元盯着他松软下来的眉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你是故意的?”
“嗯哼。”秋昀没有否认,他拂开元搭在自己肩上的双手,边转身往摘星楼外走,边说道:“你好好想想自己错在了哪,我先回长秋殿,你什么时候想明白,就什么时候来找我。”
长秋殿是闻言秋住的宫殿。
后宫皆为nv子,闻言秋虽是宗政越的妃子,却为男儿身,因此独居一宫,宫殿位置也较为偏僻。
秋昀走到门口,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冷不丁撞上元幽怨的眼,忍下了心软,警告道:“你不许随意用神识监视,也不可半夜偷袭。”
说罢,挥挥_yi袖走得干脆利落。
“公子**”
回到长秋殿,坐云挥退殿neinei侍,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水递给自家公子,方才小声道:“您怎么突然回到这里了?”
秋昀接过茶盏,瞥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公子!您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坐云跺了跺脚,恨铁不成钢地说:“陛下先前说要封您为后,明显便是为了讨好尊上,他这般敬重尊上,您这边他定然不会冷落敷衍,届时要来宠幸您,可怎么好?”
万一叫尊上知晓了**
想想之前陛下提出封自家公子为后时,尊上那副恨不得生吞了陛下的恐怖表情,光想想他都心惊不已。
秋昀意外地多看了他几眼,没忍住抬指戳了下他的脑门,笑道:“年纪不大,*心的事倒是不少。”
“公子!”
“好了,你家公子心里有数,先传膳吧。”
他让坐云先下去,将茶盏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心中却思忖起了宗政越来。
宗政越是个极度理智的人。
活至他这个年岁,所谓情与爱,在他心中的分量几乎等同于无。
他考量的标准是以利益为先,不会轻易被美色.诱.惑,纵是心中还残存着年幼时对元留下的朦胧好_gan,却也不会迷失自己。
这一点从他之前处理与元高度相似的闻言春就能看得出来。
娶闻言秋,个人喜好是其一,更重要的是闻言秋有个在天一宗极受重视的亲二弟。
而闻言春有什么?
秋昀虽是不明闻言春是从哪知晓了宗政越的心思。
但以他庶子身份,不受父亲重视,自身的资质极差这几点,便是他再像元,宗政越也不会对他投去多余的眼神,更遑论将他纳入后宫?!
替身这种东西,也就脑残干得出来。
成熟且理智的人更倾向娶这个人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利益,若是在带来利益的同时还能入他的眼,那是格外收获。
秋昀正想着,门外传来坐云的声音:“见过陛下。”
他一敛神,放下手中的茶盏,听得脚步声停在门口。
下一瞬,殿门吱呀一声,身着紫金袍_fu的宗政越负手而入,对方见得他起身要行礼,赶忙上前虚扶住他的手,温和道:“爱妃无须多礼。”
说罢,撩.开_yi摆坐于桌前。
秋昀也借势坐下,眼神示意坐云出去,随即端起茶壶倒了杯水:“陛下请用茶。”
宗政越微微颔首,端起茶盏微呷了一口:“爱妃在宫中住的可还习惯?”
“宫中很好。”秋昀淡笑着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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