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疑似忘川的河岸边上,回想自己*蛋的一生。
小时候家中曾请来个术士与我算命,说我命里头缺水,从此我的名字便从柳嘉言改成了柳潮。想我堂堂柳大将军家的嫡长子,听起来活像是在京郊外运河堤边发大水时捡来的。
术士又道“此子今后必将名显,更兼奇遇”,家里的欢天喜地信了,多赏了那穷术士二十两银子。
天晓得这名显是显了,全京城都传闻柳家公子是个夜与十男鏖战的断袖。而那“奇遇”,是小爷我现今寻死都找不到去处,怀着颗凉透了的心跳进河,却坐在个鬼地方与只鸭子干瞪眼。
那鸭子j会说话,但可能是鸭脑子和人脑子长得不一般,它讲的东西我大半都听不懂。
那鸭子说:“你好,我是脆皮鸭之神。”
????????
脆皮鸭我懂,京城南边的街市里有家铺子,烤制出来的脆皮鸭最为可口,由铁钩子倒吊着,挂在铺子门口。小时候我常喊*_M偷偷买回来给我尝鲜。可他_M为什么熟鸭子也可以成神A?而且它一只活鸭子不觉“脆皮鸭”这名字念起来自己屁gu痛吗???
我被吓了一跳,neng口把心里想的骂出来了。
那鸭子面露鄙夷(我*为什么鸭子也可以拥有这么真实的表情):“你zhui真脏。”
我听了鸭子j的话,活像是被一把利刃剜去了心头r,血淋淋的,B人发疯的痛。
“你zhui真脏...”
这一模一样的指责我也不是头回听,可那个指着我鼻子尖骂翻坟头我也欢喜的人,已经走了一年了。
我与他的故事,三言两语难讲完。
若写成话本,是小儿nv家抹着泪也要读完的强取豪夺_N_恋情shen,他们定还要边哭边骂我“死断袖”“负心汉”。
其实用“_N_恋情shen”这四个字形容我俩,都算我臭不要脸。我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恋我,更不晓得如何恋他。
他是个有经天纬地之才的好儿郎,却因为我被拘在将军府的小院子里数年。记得最后几年的时候,我们天天争吵,连寻常夫Q费在床榻上的功夫我们都在吵架。
现在想想,当年和他做朋友一同读书的日子真是好A,我每天看着他的脸都能多读几本书,他也能考个风风光光的状元郎。
可他不仅被我断了封Q*子的路,还被我那指望自家儿子封Q*子的亲娘毒死在_F_中。
我抱着他冰凉的尸体,却不敢哭。他Xiong口上还有毒发时吐出来的一口血,红得刺眼,正像是状元游街时,Xiong前带的花。
我不敢哭,我不肯脏了我那状元郎的红花。
配他的,是“当时金銮唱第,春风酬繁华”的曲江乐,而不是出殡时吹聋了半条街耳朵的唢呐声。
将他下葬后的第三年,我爹娘也相继去世了。我遣散了将军府的所有人,跑来城外的大河。
河水湍急,涌动的声音活似恶鬼在咆哮。传说前朝十万战俘的血r都被投在这里面,是以河底都是撕裂人魂魄的怨灵,谁若是掉进这里面,别说尸体,连下辈子都没了。
我一闭眼,就跳了下去。
沈邈这么好的一个人,下辈子可别再遇见我啦。
我真情实_gan的回忆被鸭子j冷漠地打断了。
它眼中发j出一gu诡异的绿色光芒,笼yinJ在我身上,长得能挂壶的zhui里还念念有词。
“扫描完毕,当前人物定位:狗血重生文备用种子选手当前人物状态:情_gan充沛,可立即进行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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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鸭子j又说:“鉴于你的狗血程度较高,我们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后半句我听懂了。
我想了想,觉得河底吃人魂魄的恶灵现在还没有出现,多半不靠谱,虽然这鸭子j看起来也半斤八两,但总归聊胜于无吧。
我回答道:“不管用什么方法,沈邈可千万别再被柳潮这个小贱人祸害了。”
鸭子j挺起Xiong,点头答应。
于是我差点被它发j的绿光照瞎眼,晕了过去。
脆皮鸭神:我眼里分明是爱的光芒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