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过后,我在柳潮的心目中树立起了“惹不起”的高大形象。
但我没有居功自傲满足于此,因为我晓得自己的狗脾气,是典型的“不打不成器,打了依旧成不了器”,上辈子我也没少被将军爹打,可还是有负重望地长歪了。
所以从拥有一批完全听命于自己的护卫开始,我就吩咐他们密切观察柳将军家大公子的去向。
后来想了想觉得还是不放心,又去找了在世家公子圈里混得风生水起的礼哥。
年前已经成亲的礼哥依旧是个团子控,娶了Q之后似乎被嫂嫂无微不至的关怀宠成了少nv心,一听我开口请求,立马红了眼眶,流露出自责心痛的神情。
又来了又来了...
公主府每年必上演的大戏,虞嘉礼在某月某日又回忆起十三岁时那个*暗的下午,由于他的保护不力,害幼弟被小流氓摸了_chicken__chicken_,这是全家人挥散不去的*影。
嘉敏阿姊为了安慰我幼小心灵而亲手缝制的小马还摆在我的床头,嘲笑着主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愚蠢行为。
说来也怪,或许是因为上辈子靠细数天明来捱过的悔恨时光,又或是这辈子在公主府里被和和睦睦的一家人影响,我的x子改了许多。
要是以前,恼羞成怒的我能把阿姊缝的小马撕烂了扔她跟前去,而不是生完闷气后,默默把小马放在了床头。
所以我还吩咐护卫们办一件事,那就是随时打听打听,是否有个姓沈的少年,丧父之后被天家破格赏了入读太学的机会,进京求学来了。
上辈子的沈邈,是在天和二十八年入的京。
不晓得他这辈子来不来,什么时候来。
我怕他遇上不论哪一个自己,却又在nei心生出一丝盼着他出现的隐秘念头。
他若是来了,我就想个法子把柳潮T出京城。
而我呢...纵然x子改了许多的我应该不会像上辈子一般,见了他便一副要抢走的魔障样子,但我还是不配。
我盼的是能在哪个角落里,悄悄地看上他一眼,便好了。
天和二十七年,沈邈入京。
因着他家室不显,故而派去打听消息的侍卫阿墨是一个月后才回报的。
“...听说这人是随着升迁的父亲来的京城,可惜他父亲死在了半路上...现今是在城东置了间小院子,靠着天家赏赐进了国子监里头呢可是小公子,您打听这个做什么呀?”
阿墨说的和我记忆里的分毫不差,连城东的_F_子都是上辈子他住的那间小破院子。
我当年才见到沈邈的时候,最初采取的是从表面兄弟做起,慢慢拉进距离,然后变成负距离的柔和政策,所以那个地方我去过许多次,连那石板路上有几个坑我都记得清楚。
一想到我的心肝阿邈这辈子又住进了这穷酸处,我心里像是被花园里皮毛光滑的猫狠狠挠了一爪子,那肥猫还叫春般地喵喵:“去看看他呀去看看他呀”
于是在某个夏日的下午,我带着侍卫阿墨溜出了公主府,告诉公主娘亲我到阿兄家蹭嫂嫂的点心去了。
家的马车太显眼,停在了远处,我和阿墨徒步走了Jin_qu。
沈邈的小院子建在河边,河堤旁种满了翠柳,当年他在那垂柳旁系过马,下马时我还假惺惺地替他牵了缰绳,心里头想的却是我们阿邈屁gu真翘,小爷我来日定要抓着他*尖征伐。
来日...
来日的我蹲在墙_geng,天上烈阳暴_N_地晒着,别说屁gu尖,头发尖都被征伐透支了。
阿墨被我使唤去前面买绿豆甜汤,我热得实在受不了,只好转移阵地,从墙角蹲到了柳树背后。
就在这个时候,沈邈推开门出来了。
沈邈是云州人,那里不同京城,四季皆如春。故而他耐不得热,仲夏下午定要出门来买一碗绿豆甜汤的。
我在柳树后*了*身子,像饿狼饲r般盯着他。
沈邈依旧是那个沈邈。
他穿着孝_fu,高高瘦瘦的,皮肤白得同身上的缟素,却透着玉一般的光泽。
其实沈邈有些nv相,当年在国子监里的同学还喊过他“小子_F_”,一是夸他有才能,二是笑他貌若好nv。我却再清楚不过,“外柔nei刚”这四个字最配他。
我忍不住探头去窥少年沈邈的面容,看这个上辈子连魂魄都不肯入我梦来的身影。
沈邈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向河堤而来。
完了
我怔在当场,见沈邈走近,蹲着的双tui抖成了筛子,生怕被他当做尾随兼偷窥的变态,浑然忘了自己这样子挺多是个迷路的破小孩。
“小公子”他蹲下来问:“怎么一人在此处?”
“不...不碍事的”我飞快站起来,转身就往前跑,却因为蹲得太久而tui软,跑了不到三步,屁gu就j准坠落在一块翘起的石板上,“汪”声一声哭了。
我听他还在后面喊我,怕他追上来,连眼泪都来不及抹,屁滚Niao流地跑了。
一路狂奔到街头停着的马车里,我才喘过气来。
买了绿豆甜汤的阿墨应该是四处找不到人,便先回了车中,掀开帘子,里面就坐着个皱巴巴的我。
我接过阿墨手里的绿豆甜汤,眼泪哗啦啦地流进碗里去,一想起这是沈邈喜欢的,忍不住去想方才的丢人场景,又想他温柔俊朗的眉眼,顿时更难受了。
我挪了挪屁gu,痛得“嘶”了一声。
太惨了...我捧着绿豆甜汤,眼泪淌进了心口里去。
重活一辈子,我依旧得不到沈邈,还依旧要为他tui软屁gu痛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