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踏进门去,便见正厅里挤满了人。将军爹与那杜家的老头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暗自得意的杜望,其余的便是我上辈子那些打作堆的庶兄弟,个个脸上都挂着看好戏的神情。
只可惜他们想看的那一折子大义灭亲,今日是唱不得了,倒要劳烦他们为我演一出蜀人的变脸才是。
将军爹正准备还未来得及开口骂柳潮,便先看见了一旁的我,起身道:“小侯爷怎么来了。”
“怎的不先通报!”他转头叱责一旁的人,又连忙让我坐在主位上。
我如今爵位与将军爹平级,于礼又是长者为尊,哪怕一旁的人皆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他这般举动也谄媚地太难看了。看着上辈子的亲身父亲对着我毕恭毕敬,真是荒唐又可笑。
纵使数年过去,自记事起他打我的每一顿板子我依旧记得清清楚楚,反倒是幼年时他肯让我坐在他脖子上骑大马的情景,消散在我那些个庶弟一个接一个的出生里。我都快记不真切,老头子是否有过对着我和颜悦色的时候。
但现在可还轮不到悲春伤秋缅怀过去。
我心情复杂,但场面话还是要说。道:“我也不过一时兴起跟着子澜到贵府,还请将军不要怪罪我不请自来才是。”
于是我没有上主位,与柳潮在一旁坐下了,恰好对着杜望一脸吃了屎的颜色。
我回了他一个亲切又和睦的微笑,才故作惊讶地对着杜家那老头道:“怎么杜大人也在此处?”
杜知祖这老王八的神色虽不如他那*孙子般不雅,却也不怎么好看,由白转绿,最后像碗芝麻糊似的,不仅面色灰黑,还被那黏黏糊糊的黑色封住了zhui,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呵*他也知道对着我理亏呢。
我心说都让人爬到头上来了,不将这些狗东西推到泥里踩两脚也太过不去了些,便状似恍然大悟道:“我晓得了,杜大人是为着杜望来柳将军府上谢罪来了吧。”
主厅里的人被我这不知哪里抽出来的一竿子打得找不着北,唯有柳潮在我旁边嗤笑。
我趁杜家人还未反应过来,继续道:“将军或许不知,那日杜家郎君醉酒胡浸,编排起我府上nv儿家的名声来了,幸有子澜兄在一旁挺身而出,才让他住了zhui。我都还未正式与子澜兄道谢呢,杜大人便带着孙子先来赔罪了,真不愧为诗书世家。”
柳潮在一旁添油加醋,对着我朗声道:“我与清行这般的关系,何须道谢呢?”
将军爹傻了眼:“是*是这样吗?”
我看向杜知祖道:“怎么,难道方才杜大人讲的不是这么一回事吗,那我可让*”
杜知祖急忙道:“一回事!正是一回事!”
坐了不到片刻,杜家人见我没有起身的念头,只好憋着一肚子气,灰头土脸地先告辞了。
说是告辞,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追兵提着枪要在他们背上戳出几个血窟窿来,看来礼哥那日教训地不轻。
杜家人走了后,我也不想耐着x子再与将军爹交谈了。这_gan觉当真是怪地很,说不出滋味来的难受。
柳潮应当是发觉出来了我的不自在,便打断道:“爹,我看天色不早了*”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将军爹狠狠瞪了一眼。
我便道:“子澜兄说的是,叨扰了柳将军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
将军爹想亲自送我,我却婉拒了,只道柳潮陪我到门口便好,府外自有车马接送。
柳潮让将军爹派来的人退下,与我单独走在出柳府的路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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