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早就发现了,晏清昀有些受不了被温柔以待。
相比起被强硬按倒之后的失神与任人摆布,慢条斯理给他留出回味和反应的空间,反而会让他的表现愈发生动。
虽然不知道这究竟算是什么毛病,但以江眠的经验来看,无法承受,并不代表他不想要。
他只是会不自觉将身子绷紧,悄悄避开江眠的视线,咬着下唇,耳尖自然而然滚烫起来。
江眠忍不住轻笑,摩挲着他紧实的yao腹,又慢慢抚上肩胛,随即覆在他耳边威B利诱,软声说着不许再自己咬zhui唇,否则就把他的zhui给堵上。
晏清昀听话地低低应声。
被江眠一威胁,他在不知不觉中倒是比先前放松了些许,只是耳尖仍旧烫着。
江眠依然不知道这究竟算是什么毛病。
但他很喜欢。
*
如今雪落得愈发大了。
紫禁城nei尚有宫人日夜清扫,但京城官道之外的地方,已然覆上了厚重的雪霜。
但冬至之后就是新年,大小商铺茶楼仍然热闹非凡,走街串巷的货郎们也满脸j神嗓音洪亮,想趁着这一个月再多多赚上一笔,好回家过个肥年。
江眠揣着暖手炉,披上了质地rou_ruan的白狐裘_yi,几乎与那片白雪融为一体,愈发衬得他黑发如墨,抿了胭脂的唇色夺目,而那浓密眼睫下的鲜红泪痣更是Yan丽无匹。
据说这上好的白狐皮也是外疆进贡,稀罕贵重,价值万金。
而晏清昀却早就把这料子留给了他。
今儿晏清昀已经恢复了不少,他昨夜迷迷糊糊被江眠拉去泡了药浴,nei力运转几个周天,也不再_gan到酸疼乏力。
他垂眸欣赏着江眠漂亮j致的眉眼,挑起一束柔顺而富有光泽的黑发把玩了片刻,颇为满意。
他的太子妃被娇养得气色极好,必定能让岳父岳M_放下心来。
这次回到江府不算大张旗鼓。
他们带了两对活蹦乱跳的_chicken_鸭,两只雪白圆滚滚的小羊羔,还有几坛好酒和茶叶。
只是提前告知说江眠想爹娘了,想要在年前回娘家一起好好吃顿饭。
但方才走进院里,后厨传来的饭菜香味就让江眠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这时间还早,怎么就已经开始做饭了?他xi了xi鼻子,闻到了酱烧排骨和香浓_chicken_汤的气息。
看来这些都是原主爱吃的。当然,江眠也很爱吃。
大厅挂着一幅九九消寒图,梅花枝的骨架尽显,枝头也染了零星几片玫红色泽。而江丞相一脸严肃地提起毛笔,试图在这图上画出一片崭新的梅花瓣**笔触略显扭曲。
看到这消寒图上花瓣有些轮廓圆润漂亮,有些颇为歪歪倒倒,江眠就知道这是他爹娘在每天轮流作画,可惜这绘画技术的差距,堪称公开处刑。
很好,爹娘依旧_gan情和睦。
江M_拉着江眠和晏清昀坐下,让侍nv赶紧端来热茶。
她打量着江眠这身如雪般的白狐裘,稍微有些讶异地看向晏清昀:“哎呦,这莫不是当初陛下赐的那件**”
“是,孤自小习武不惧严寒,倒是太子妃向来体弱,冬日就该再穿得暖些。”晏清昀在江M_面前显得比平常温和,淡笑着解释道。
而江M_看到晏清昀隐约有些破损的唇角,也用帕子掩着唇笑了笑,还忍不住稍稍瞪了江眠一眼。
半晌,她才_gan叹道:“眠儿幼时发过一次高热,烧了好些日子,我急得夜不能寐四处求神拜佛,好歹是救了回来**可自从那次开始,他身子就比常人虚弱,x子又多娇气了半分,真是辛苦殿下您多加体谅了。”
“您不必如此,这都是孤理应做的。”晏清昀一点架子都不摆,跟江M_比起了谁更客气。
“娘亲娘亲,”江眠压下馋意,打断了他们的客气大比拼,甜甜道,“我给您买了如意坊的白玉霜,您要不要擦些试试?如今天气这般干冷,这屋子里又整日烧着暖炉,可不能大意。”
“我这老婆子还用什么白玉霜,眠儿你真是**”话是这么说,但江M_也笑得愈发灿烂了。
“娘亲您说什么呢,”江眠把那镶着金丝的木盒子推到了江M_手边,故意耍着x子般说道,“现在这京城哪家的贵夫人小姐不在抢着用,那如意坊都整天人满为患,白玉霜一盒难求了,咱们江丞相的夫人怎能落于人后?”
他知道江丞相向来清廉,平日生活也不会奢侈,但既然这是M_亲有能力享受到的东西,总不能再总是省着。
“好好好,娘用就是了!”江M_推拒不过只好收下,笑着抬手摸了摸他吹弹可破的光滑脸蛋,“看看,你不光被养得白白胖胖,连这脾气也被殿下惯得愈发任x,这可怎么办才好。”
“臣妾胖了吗?”江眠转过头幽幽问道。
晏清昀喝了口茶,清清嗓子:“以孤之见,眠眠还需再胖些才好。”
“殿下的意思是,臣妾现在就像一副骨架,颇为硌手?”江眠鼓起脸。
“孤**”
即便是江M_,也快受不了这小情侣打情骂俏的气息了。
好歹晏清昀是真的愿意宠着江眠,她可以暂且放下心来。
她将那盒白玉霜仔细收好,转头对着江丞相喊道:“老头子,别折腾你那_chicken_爪画了,吃饭去!”
江丞相浑身一僵,默默收起毛笔。
餐桌上果然都是江眠爱吃的东西,江M_格外关注江眠多夹了哪些菜,随后又劝他多喝几碗炖汤,还吩咐侍nv盛汤时多舀些菌菇和_chicken_r,装了满满一大碗。
江眠又变回了乖孩子,让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最后不得不摸着隐约有些圆滚滚的肚子,和晏清昀一起在庭院散步,绕了好多圈。
至少外院里看不出任何巫蛊之术的迹象。
回来之后,江丞相提起了先前入宫带给江眠的棋盘,说要考校一下他的水平可否进步。
江眠自然是一脸无辜地继续放水,等到他爹得意地捋着胡子,才向晏清昀发出求救眼神。
晏清昀笑了笑,接替江眠坐在桌前。他素来喜爱研究残局棋谱,棋艺j湛,上来便毫不留情地让岳父输了三回。
场面非常欢乐。
趁着江丞相犟劲上来了,想要拉着晏清昀对战到天明,江眠悄悄回到了原主的“闺_F_”。
这卧室看起来就像是仍然有人居住一般,被褥干净整洁,梳妆台前摆满了胭脂香粉,飘着淡淡香薰的气息。窗边的长青盆栽叶子上,还残留了浇灌后的水珠。
江眠定神寻找了一番,从床底暗格中发现了一缕用红绳绑起来的头发,几叠黄纸,以及许多没削干净的木雕,隐隐可以看出是人形雕塑,腹部留下了雕刻姓名的空余。
那红绳江眠也有几_geng,当时他还以为是原主自己绑头发用的,但这居然也是诅咒的一环。
他之前回门,只想着寻找自己是狐狸j的证据,没想到这巫蛊之术的原料都堂而皇之放在了他的_F_间里**而江M_心疼自家哥儿,尽力维持着闺_F_里的一切原封不动,反而方便了原主日后行事。
江眠推测,文中那巫蛊之术恐怕并非迷信,而是真有效果。
只不过,皇室与江家都是何方道人意图攻击的对象。
江家会遭遇此事,便是因为原主掺了一手,拿到皇室中人的头发之后,写好名字,缠于木雕和纸人之上,然后在旁边放置可供分辨的江家信物,随意藏在一处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简简单单,就能将偌大的丞相府推入水火。
说不定那数个木雕之中,还有不少是给江家自己人准备的。
想起与江父江M_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淋漓尽致的关爱和偏宠,江眠并不好受。
江丞相一家如此为夏国鞠躬尽瘁,却险些被这种可笑的方法坑害。
他将那暗格里的物件尽数带走,尽可能平静地和爹娘告别,回到东宫后,便冷着脸将它们全部烧毁殆尽。
被风卷起的烟灰,仿佛是要躲着江眠那般,朝远处竭力奔逃。
“何方道人可以死了。”江眠垂眸道。
他雪白的狐裘依然一尘不染。
“好,”晏清昀揽住他的yao,温和道,“他离开人世的路途,不会太过轻松。”
江眠弯了弯唇。
老婆是变态,也有变态的好处。
待到夜色渐shen,江眠悄悄给那个无声无息去世的江家哥儿上了炷香。
虽然宫中禁止私下烧纸祭祀之事,但晏清昀可不会拘着他。
但至少在如今的世界观之下,亡魂或许可能残存于世间,甚至是拥有转生的机会。
江眠希望能让他知道,原主这一次没有机会再去谋害他的家人。
“我不会让爹娘难过,”江眠轻声道,“江家的功绩将长存于史书,他们也会平安顺遂地度过一生。”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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