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颂方向_gan不是很好。
以前他带着顾长浥出去旅游,吃个夜宵就记不得怎么回酒店了,每次都是顾长浥带着他找路。
他自己不认识路,还嘲笑认识路的顾长浥,“你是不是小鸽子成jA?自带nei置指南针。”
那时候还没他Xiong口高的小顾长浥叮嘱他:“要是走丢了,你就站在原地等我,我过来找你。”
“没大没小,你说谁走丢了?”姜颂气不过,使劲揉那颗寸头。
小崽子很认真地看着他,“如果快下雨了也不要在树下躲。”
“那下雨了怎么办?我就在路上淋着?”姜颂笑嘻嘻地逗他。
顾长浥挪开目光,声音里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你不要乱走,我会在下雨之前找到你。”
溪边都是细小的碎石,走起来“咯吱咯吱”的,天边有雷声滚过。
雨大概在不远的地方下着,隐约能听见雨打树叶的淅沥碎响。
姜颂又把手机摸出来看了看,还是没信号。
溪边有一个他用石堆做的记号,已经是第三次路过了。
他绕着附近喊了好几圈,都没找到狗。
林子应该就像是村长说的那样,并不shen,只是有些曲折。
他总是绕着绕着就回到了原地。
溪边是平坦的,视野也相对开阔。
姜颂找了块石头坐了一会儿,越坐越冷,不大一会儿又站起来搓搓胳膊。
冬天日短,太阳一偏西气温就往下走。
姜颂身上没什么r,中午又没吃多少,很快就饿了。
树上结着的那些小果子和地上一丛一丛的蘑菇他是不敢吃的,最后也只是从溪里捧了一捧水出来,小口小口喝了解渴。
其实今天这件事多少是有些蹊跷的。
虎子是一条会赶山的老狗,不大可能会丢下他自己跑了。
而且如果虎子遇上了什么意外,也一定会叫上几声让人知道。
而不是就这么凭空消失。
姜颂走过来的时候打过草,只是拨向了两边。
绕着圈找的时候,他却发现四周的草都像是被其他人打乱了,竟然完全认不出来时的痕迹。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颂总觉得四周有草木mo_cha的悉簌,不像是很小的动物能发出来的。
他从地上捡了一块长形的石头,用左手按在地上磨出一个尖角来。
雷声好像近了,风也逐渐尖锐了起来。
姜颂在溪边找了一棵看起来很可靠的阔叶木,薅了一些半枯的大叶子,准备堆一个叶子堆钻Jin_qu。
这也是顾长浥以前教他的。
“离树远一点,但要是冷,就找叶子取暖。”
姜颂四处翻树枝和叶子,突然就摸到一手毛茸茸的温暖。
他用棍子把面前的杂草扒拉开,里头居然是他找了半天的虎子。
百来斤的大狗,他一只手_geng本抱不动。
他轻轻摸狗的后背,揪揪它的耳朵,“虎子!虎子!”
大狗没答应,但肚皮还在缓缓上下起伏,看来是没死。
只是被药昏了。
姜颂警惕地在四周又绕了一圈,将刚才捡的树枝树叶都抱过来,把自己和狗堆在一起。
大狗的体温很高,贴在他身上多少有些保暖的作用。
四周有树叶味泥土味和淡淡的狗味。
姜颂扒拉扒拉狗的眼皮,又摸摸他的牙,“快醒醒,把我带回去,不然长浥要着急了。”
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姜颂屏住呼xi,仔细听。
“人呢?”这个声音他认得,是杨广源。
“肯定就在这附近,这地方没有认路的带着,不好走出去的。”另外一个声音是陌生的,却也有点印象,好像是白天学校里见过的一位教师。
杨广源一听就带着火,“你靠不靠谱?万一让他走出去,我们都麻烦大了。”
“狗都埋起来了,他又不认识路。等到了晚上,这地方冷得要死,你不是说他body很差吗?肯定熬不过去的!”那声音把握十足,“等那狗醒了自己跑回去,人丢了就会怪在村长头上,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村子里的人不也出来找了吗?有人有狗的,万一找到他了呢?”杨广源似乎在踢地上的草,刷拉刷拉的。
姜颂紧紧握着手里的石头,分辨着声音的来源。
“你放心吧,这人八成是个路痴,走得离村子老远了。而且那边刚刚下了雨,味道早冲没了。”那人怕他不信,又继续说:“你想想村子里的人要是能想到他偏出去这么远,还能到现在都没找到?天一黑,这山里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到。晚上还有大野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事情,太多了。”
“哼,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你最好不要出什么纰漏!”杨广源的声音渐渐远了。
那位年轻教师笑了两声,“那**杨总,这件事办成了,是不是我每年的分成就可以再加一点儿**”
“你在这个地方能花什么钱?一个月一万都不够?”杨广源嗤之以鼻,“不要太贪了,我也只是个传话做事的,钱的事儿做不了主。你见好就收吧。”
年轻教师嘀咕着什么要养家要糊口的,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姜颂稍微松了一口气,把手机上的录音软件关了,给身边的大狗揉脖颈拍后背。
能找到虎子是他的运气,要是能赶在杨广源他们再绕回来之前把狗叫醒,或许还能往回走一截。
但是那狗可能麻得有些shen,只是吭吭哧哧地打抖,并醒不过来。
刚才录了一段音,姜颂的手机没多少电了。
但天色却越来越暗。
像是应验杨广源他们刚才的对话,傍晚的风几乎有些透骨。
哪怕和虎子挤成一团,姜颂也依旧冻得瑟瑟发抖。
夕阳沉下去,天空褪成了柚粉色。
姜颂的手脚几乎没什么知觉了,但是那只伤手却要命地疼了起来。
他又饿又困,两个眼皮不停打架。
“如果你很冷,就不可以睡觉。”那是顾长浥少年时的嗓音,“因为体温过低是非常危险的。”
那是当时他在野外生存课上学的。
那时候的顾长浥多可爱,不管学了什么都要一五一十地跑回家告诉姜颂。
姜颂哪怕再忙,也要听着他把这些小知识讲完。
小崽子一边给他讲,一边夺走他手里的冰激凌,“吃半盒就好了,再吃不舒_fu了。”
逆子。
现在被困在一堆树叶里,林子里还晃悠着两个想将他除之后快的男人,姜颂却仍然体会不到应有的恐惧。
如果放在顾长浥回国前,他甚至可能会觉得解neng。
虽然是一种可耻的逃避,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