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泯连zhui唇也是冰凉的。景予刚碰上去的时候,几乎要打个哆嗦。
对方很显然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在做什么,幽黑的瞳孔在乍然凑近中微微散大,毫不后退地承接着景予扑上来的力道,一动不动。
甚至在他有点下滑时下意识托住了他的tui。搂着yao的那只手,也渐渐收紧。
这不太对劲。一片茫然中,李泯有些焦躁地想。
甚至生出些恐慌。
他反复想了很多遍,景予是在吻他,_Kiss_是爱人之间做的事。
明明他刚刚只是设想,抱一下就足够美好了。
可景予不止抱了他。
现在这个动作是代表什么?
是景予想要和他成为爱人吗?
“等到你真正懂得了爱人的意义的时候**”
这句话浅浅回绕在他耳边,却让他更加焦躁。
他不懂,他还不够懂,他害怕自己的判断是错的,他们并非是在做一些爱人才会做的事。
那天他才想明白,爱原来是希望和尊重。
可如果他爱景予,为什么脑海shen处却压抑着一些完全不尊重的想法,甚至断断续续成了画面,在他眼前似真似假地闪回着。
在那些奇怪而恐怖的画面碎片里,景予为什么会被他按着哭?为什么他会紧紧攥住景予的双腕?为什么景予会咬他的肩?
他为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这些妄想片段而_gan到shenshen地恐惧,李泯胆寒震颤不已。难道他nei心shen处一直是只未开化的野兽,只想着伤害景予?
甚至就连现在他都很难保持清醒,更难压抑这种冲动。
就在景予信任地拥抱住他,亲吻他的间隙,他还在半梦半醒间隐约看见自己把景予欺负得咬唇流泪的样子。
**他竟然这么混账。
李泯为自己肖想的可怕片段而惶恐万分,愧悔难安,以至于景予都察觉他的肩背细微地发着抖。
屏住的一口长气终于吐了出来,他离开李泯的唇,看见他的唇色更加苍白,眼眶甚至也隐隐泛红。
景予呆了一下:“李导——”
卧槽,这是被他亲哭了吗?
A也难怪!李导长这么大估计连近身的都没有几个,哪有跟人亲亲过!
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吧唧,肯定把纯真无邪的李导吓懵了,你看他眼睛都红了!该不会是害怕了吧,怕被小流氓非礼?
景予立马从人身上撤下来,想要苍白无力地辩解一下自己并不是故意强吻,只是情不自禁——
他跳下来之后,李泯却很明显地僵了片刻,以一种古怪而困惑还夹杂着愧疚自责的眼神,僵硬地往他身上掠了一瞬间。
随后缓缓收回手,转过身背对着他。扶着墙面壁。
景予更呆了,这是干嘛?
一眨不眨地看着李泯面壁了半天,还是没得出结论。
要哄哄吗?
他的手搭上李泯的肩头,探出头小声问了一句,“李导**?你还好吗?”
李泯又是一滞,被他触到的那一块皮肤迅速开始发烫。燥意更加沸腾,难以抑制的_gan觉涌满他的body,猛烈汹涌,巨*起伏,好似即将溃堤一般。
二十八年来,李泯破天荒地产生了“他要崩溃了”的错觉。
仿佛有什么野兽在凶蛮地冲撞着理智的藩篱,誓要将他不为任何事物动摇的冷静践踏得粉碎。
景予看见李泯肩线绷得更紧。
这这这,这是真的很生气?
他有点发现真相的沮丧,有点委屈,还有点惭愧。
怎么能仗着李导对他好就贸然强吻人家呢。
景予薅了把凌乱的额发,压低了嗓子,小小声地说,“对不起嘛李导。”
声音委委屈屈的,有点示弱的意思。不见李泯有回应,他又抓住李泯的一_geng手指晃了晃,把什么形象人设忘到九天之外,倾尽毕生撒娇之能力,小声说:
“我错了。”
被他握住的那_geng手指颤了颤,慌张蜷了起来。
例如含羞草触碰到手指,刺猬被人挠了挠肚皮,在外物_C_J_下,小生物迅速地收*自己,营造出安全地带。
可却忘了,本就和它们相触碰的那一部分,会随着安全地带的收*而一并收紧。
他把景予的手指握拢。
半秒后又猝不及防地放开来。
和人类被烫到,或是遇见洪水猛兽时的反应如出一辙。
景予不死心地揪住他后背的_yi_fu,想着怎么把这事儿说清楚,可他在触碰到李泯的那一瞬间,对方就惊弓之鸟一般颤了一下,躲开他的动作,手背上的青筋都渐渐可见。
再怎么迟钝也发现不对劲了,景予心道好奇怪,忙于找出问题源头,“李导body不舒_fu吗?是不是难受?”
前阵子因为死老头造的孽,李导才发高烧过。一直不生病的人生起病来才厉害,景予害怕他还有其余的影响。
李泯并不是任x的人,不像是会为这样的事和他闹别扭的x格。
那就只有body不适了。
李泯骤然从迷幻的场景中neng身出来,黝黑的眼睛在黑夜里浓得看不见一丝光,干涩的喉咙这才找到了自己的喑哑的声音。
“**是。”
“好像是不太**舒_fu。”
景予伸手去摸李泯的额头。
又贴贴脸颊,捏捏耳垂,还拂过脖颈。
刚刚他的zhui唇还冰冷,现在皮肤就发烫了。
很难不怀疑是因为害羞造成的。
李导自己又不理解这种情绪,所以会觉得不太舒_fu也很正常吧?
景予有理有据地得出了答案,心头的重压又放下了。李导并不排斥他,好像只是害羞而已。
李泯倏地抓住了他还在乱动的手,那掌心也是发烫的,紧紧地扣住他,不敢再让他在自己身上乱动。
所过之处,丛丛火起。
他难熬得想散成寰宇里无形无态的灰尘,此刻不用再与那些离奇的东西相斗争。
好半晌,他在景予疑惑的目光中,低着眼,难以自制小声地说:
“**好痛。”
“哪里痛呀?”
“**奇怪的地方。”
景予:QAQ
什么奇怪的地方,人身上有哪些奇怪的地方?
他挠了挠头,接着听见李泯低沉的声音。
“我可能有问题。”
“**?”景予不理解。
“我好像是个混账。”李泯被愧意裹挟,低落又难堪地继续,“我想着一些**可怕的事情。”
能有什么可怕的?想对着空气打一tao军体拳?
此刻的景予尚且处于失智状态,完全没有理解李泯的意思,反倒是一脸天真地鼓励他:“不要被那些人定下的规则禁锢了,想做的就去做吧!李导想干什么,放手去干就好了。”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出这句话,第一次是对他自己走出封锁的嘉赏,这一次就纯粹是鼓励他大胆去尝试。
在李导眼里,连生气都是不可以的事,他眼里的可怕估计还不如骂脏话或者尖叫一声_C_J_x强。
然后很快景予就知道了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撑着墙壁垂眸的李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终于极缓极慢地动了动。
他从高处望下,明净的眼睛从下方看来。
最纯净的事物,却往往是最极致的诱引。
李泯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心忍耐,声线破碎,难以启齿。
“我想到很多**很可怕的东西,它们不自觉出现在我脑海里。”
“我想到你在哭,还想让你哭得更厉害。”
“想到你被我欺负**”
他攥住景予的一双手腕,眼睫颤抖着,不敢抬起来,“就像这样。”
******
景予听傻了。
一开始还算正常,后面的这是什么东西?
这绝对不是因为他脑子里的废料!!!这明明就明明就就就就很涩情!
这种露骨的xiu_chi的话就这么从李泯口中说出来了,可是因为他神情中不能自抑的愧悔和不解,显得好像是听的人想多了一般。
**李导想看他哭。
**李导想把他欺负哭。
**李导想攥着他的手腕把他欺负哭。
景予不知道要多强大的心脏才能消化掉这个信息,反正他现在是消化不了,震惊地钉在原地,瞳孔放大,一瞬不瞬地盯着垂下头颅,紧绷自责的李泯。
最后所有乱如麻的想法都在轰隆的心脏搏动声中归为一体——李泯对他有了那种那种想法。
哪怕他并不明了这是什么,只是凭本能生出冲动,又凭本能觉得对景予非常不好。
连是哪里在痛也昭然若揭了。
就因为他亲了他一下。
就因为那么一点点的body接触,李泯煎熬自己到濒临崩溃。
那以后可怎么办呢。
**景予猝不及防地冒出这一个念头,又慌乱地摁了回去。
狭小空间的气氛升温了起来,景予浑身滚烫,han_zhao头,像受惊的鹌鹑,含糊地解释道:“那是**正常的心理反应。”
李泯抬了抬目光,显而易见的困惑,“正常吗?”
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生过。
景予疯狂使用忽悠大法,点点头:“正常人都会有,你也是正常人中的一个。”
“可那**”李泯情绪还是很低落,迟缓地说,“会冒犯到你。”
如果会伤害到景予的想法算正常,那他永远不要正常。
景予顿了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干脆含混地安抚道:“**还行。”
他也没有经历实质x*作,只是被想一想而已,想一想又没什么。
在李泯耳中,还行那就是会受到冒犯了,只是景予对他好所以宽容他而已。
李泯192的个子,却几乎想要把自己*成一团,为自己的罪行愧悔难当。
景予神游天外的脑袋里蓦然飘过一句“要是实质*作好像也不是不行”的话。
不可以!!斯到普!!!!
他觉得克制自己不良思想的唯一方法就是转移注意力,关心关心李导的body,景予扶着李泯的肩,小声地问他:“现在好点了吗?还有没有难受?”
李泯僵了一下,片刻后,极缓极缓地点了下头。
***
救命,二十八岁男青年的火气这么旺吗?
景予本身其实是一个禁yu的人,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时刻。包括那些理论知识,也是被互联网强硬灌输,直到李导出现之后,好像才频繁出现在他意识里。
他对这种情况也没有任何解决经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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