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好像有血影闪过。
太和殿中,觥筹交错,轻歌曼舞,来自各国的使节肆意享受着宴席的欢乐。
不少人都在探谢嘉澜口风,想知道他相中了哪位表演舞蹈的nv姬,不过谢嘉澜却没有任何表示,无论对谁都是一副冷漠然的样子。
这让在座的舞姬或别国公主焦躁又泄气,这大晋的皇帝莫不是要去当个和尚?
当瓦剌的公主献艺之后,阿泰木正要为自己的妹妹牵线拉桥,想为其谋个妃位巩固自己的地位时,旁边的人好像早就悉知他的举动,一把打断他,要同他敬酒,阿泰木只好堆笑着回酒。
与此同时,有人火急火燎过来和常春禀告情况,常春一听,脸上霎时失色。
常春捏紧拂尘,不露痕迹看眼端着酒杯的谢嘉澜,暗自斟酌下言辞,继而慢慢靠近谢嘉澜,把事情全部告诉他。
“皇上,乌乌姑娘那有事发生。”
谢嘉澜放下酒杯,道:“什么事?”
常春缓缓道:“乌姑娘把端王世子给捅了。”他压低声音道,“而且捅的地方是......”
讲到此处时,常春面色有点尴尬和难以置信。
“是是下.胯,是世子的命_geng子。”常春低眉垂目,咽了咽口水,说得哆哆嗦嗦。
“怎么回事?”谢嘉澜一听,偏头睇常春,疑惑道。
乌游雪怎地和谢高轩碰上了?
“好像是世子......”后面的话常春也知道如何说才好。
谢嘉澜听懂了常春的yu衤糀言又止,按照谢高轩那个秉x,定然是他yu意对乌游雪不轨,想到此处,谢嘉澜心里窝火,既有对谢高轩,也有对乌游雪。
如果不是乌游雪执意出去,也不会见到谢高轩,谢高轩也就不会生出那得心思,谢嘉澜心道,她为何就这般不安分?
本来谢嘉澜把乌游雪叫过来,是想和她一道用膳,他知悉乌游雪一天都在犟气,没有好好用膳,谢嘉澜思及昨晚乌游雪累着了,便想监督她吃好膳。
谁想乌游雪在他不在时把人的命_geng子刺伤,还是谢高轩,假如端王知道,那还得了?
端王向来宝贝他这个独苗,不然也不会在谢高轩犯错时屡次让姜太后出面求情。
净给他添麻烦。
谢嘉澜忍不住冷下眸色,冰冷的目光瞬间扫向下首的端王,端王还在悠闲地与其他使节交谈,怡然自乐,明显是还不清楚谢高轩受伤的事。
他晓得端王把谢高轩带进来,但是他没有去管,给谢高轩的教训已经足够,他没有必要再去搭理谢高轩。
当时把谢高轩抓进牢,也只是因为谢高轩是京城中头号吃酒玩乐的纨绔,抓了他,相当于给京城所有纨绔树立一个警醒,让他们收敛一些。
这种狎.妓玩乐的风气没有可能消除,但打压抵制还是可以的。
思毕,谢嘉澜道:“太医去看了吗?”
“太医正在看。”
“有恢复的可能吗?”谢嘉澜道。
如果好不了,那只怕端王是要绝后了,依他这个皇叔暗地里睚眦必报的x子,假使让端王知道是乌游雪害的,那她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常春道:“老奴不知,但约莫是......”常春觑谢嘉澜一眼,窥伺他的神色。
乌游雪这次真的是闯下大祸了!
谢高轩可是端王世子。
常春默默为乌游雪捏了把冷汗。
“乌游雪呢?”
“把乌姑娘移到另一处偏殿了。”常春回禀道。
“谢高轩可有碰到她一分一毫?”语气中带着谢嘉澜都没意识到的杀意。
听言,常春脖子一寒,他道:“不曾。”
说罢,常春抑制不住心中的想法,径自摸了摸自己还吊着的脖子。
“嗯,先把事情压下来,等宴席散了,再让端王知情。”谢嘉澜嘱咐道,眼中浮现了不耐烦,语T则平常。
经此事,谢嘉澜可再没有丁点心思在这招待使团,但迫于是一国之君,礼仪典范还是要到位,是以谢嘉澜最后坐到最后。
他悄悄吩咐光禄寺的人换更烈的酒,使节们不明所以,还在称赞大晋的美酒佳肴,观赏歌舞,等使节们一醉酒,提前结束了宴席。
宴席散后,谢嘉澜立即赶到偏殿,一进来就是劈头盖脸地指责:“你明白你今天给朕惹了什么祸吗?”
双脚踩在圈椅上的乌游雪双臂环抱住自己的双tui,脸全埋在自己膝盖中,甫一听到谢嘉澜的声音,她怔怔抬起来,面上还有残留的惊吓。
不久前的场面给乌游雪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她还记得那肮脏的鲜血淌过簪身直接流到她的手上,乌游雪看到了她满手都是红色,这是活生生的血,乌游雪难免联想到在西苑时的画面。
乌游雪非常恶心。
紧接着被乌游雪戳中致命要害的谢高轩惨叫过后,拼着一gu力气要去踹乌游雪,得亏她眼疾手快,先谢高轩一步把人推开。
谢高轩被乌游雪退后,不慎跌倒,后脑勺碰到了地上凸起的石头,头破血流。
谢高轩骤然陷入昏迷之间。
刚开始乌游雪见谢高轩毫无动静,还以为他死了。
想到此处,乌游雪十分心慌,她没想弄死谢高轩。
还好谢高轩最后没死,只是昏厥过去。
不过尽管如此,乌游雪依旧很恐慌,她险些害死一个人,虽然这个人曾想对她做什么。
但这不是一码事。
此时此刻,乌游雪六神无主,手足无措,只睁开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眸,瞳仁微*,zhui唇像是麻木地张He着,脸色有点呆滞。
nei殿中,乌游雪身后的烛火将她低落的情绪照得一清二楚,她削瘦的身姿都笼上了*翳,依稀可见她面靥上有半透明的泪痕掠过,无端招人怜爱。
好像有东西无声地诉说,此时的乌游雪特别需要别人的呵护。
谢嘉澜见到乌游雪这副失魂的样子,顿足不动,原来的火气莫名消了很多。
须臾,他缓步走过来,目光泛寒,追问乌游雪:“你知道你这次给朕招了什么麻烦吗?”
语气放缓了很多,没有适才尖锐的责问。
乌游雪回神过来,她徐徐垂下自己的手,掀开眼帘,抬首,下意识为自己辩解:“是他先对我......所以我才会用簪子去刺他,但我没想害死他,他现在状况还好吗?”
想到什么,乌游雪声音带颤:“他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不要,我没想杀人的。”
乌游雪越想越有可能,忍不住慌了阵脚,她觉得方才手上的血似乎没有洗干净,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去擦手,很用力,看起来犹似要把手上沾到的脏东西都弄干净。
谢嘉澜本来想呛乌游雪一句:不是胆子很大,不是很烈吗?一点都不惧地扇他巴掌,怎么,这下知道害怕了?
可话到zhui边,谢嘉澜蓦然止了声。
“放心,”谢嘉澜捉住乌游雪的手,防止她乱动,说:“他没有x命之忧。”
“你既然知道他想轻薄你,你就不能安分点待在殿里不出去吗?你就知道跑远点吗?缘何要去拿簪子刺他,你明白你这一刺给他造成了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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